长篇打手

【盾冬衍生】鬼瞎了才会看上我2(又丧又倒霉的loser攻和不得志的文艺游魂)

目录:1


正文:

Dennis醒来的时候听到一阵歌声。

他在床头柜上摸到了自己的眼镜,否则绝对要踩到自己的呕吐物。由于没交电费的缘故,昨晚的夜生活全靠两只应急手电筒和仅剩的几听温吞啤酒。如果他没记错,酒量不好的自己几听啤酒下肚,绝逼又哭了。

和坐在马桶边吃汉堡一样,像个怨妇,鼻涕堵住鼻孔,还打出个巨大的泡泡。

 

“如果你要去旧金山的话,请别忘了用鲜花装饰发辫。

在旧金山这座城市里,温柔善良的人儿与你相遇。

对于那些正在赶来的人啊,充满爱的阳光在盛夏等你光临。”

Clay拨动着吉他,朱红格子的高腰阔腿裤颜色与旧沙发融为一体。显然这首歌他很喜欢,一直低声重复哼唱。Dennis内心一哆嗦,嗯,按照概率,十个文艺青年里九个丧,还有一个带领另外九个丧。

“想不到你还挺文艺。哪儿来的吉他?”Dennis可不觉得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盛夏阳光,他倒是觉得满头乌云压顶。

“储藏间。这是我最喜欢的曲子。美丽的旧金山,一个充满爱与反战的年代。你知道吗?我们那时候过流行一句话。”

“什么话?”Dennis想去冲杯咖啡,用咖啡因的正能量激活自己。看到空空的壁橱又一秒沮丧了。昨天的一切都不是梦,他啥都没有。

“如果你能记得自己都干了什么,那你一定没在60年代活过。那可真是个……”吉他有一搭无一搭地响着,Clay目眺远方,“那确实是个令人醒不过来的年代。性解放和自由主义是潮流,姑娘们纷纷脱下奶罩,小伙子开始露肚脐眼。一夜之间,满街都是流苏与渔网袜。越来越多的人乐意发挥天赋,艺术与音乐才正式搬上舞台。”

“听着不错。可美国性解放初期是新生儿的遗弃高潮,孤儿院门前随手一拎都是3公斤重的大胖小子,吸毒与滥交不也流行吗?”

Dennis开始在地上捡袜子,他大概有一百双袜子,颜色艳丽,花纹惹眼。尽管他的前妻总数落这样的袜子毫无男人味,但撇开占据内心的挫败感,Dennis在袜子上还是极尽所能的小小的骚包了一把。

“哼,还有奇装异服呢,豹纹和高筒袜也有男人穿。享乐主义和性自由领导了一切。一大批一大批号称自由斗士的人开车奔旧金山而来,昼伏夜出,蓄胡子,群居,高昂地唱乡村民谣或摇滚乐。真是个爽到叫妈的黄金时代。”

“切,别跟我扯皮了。”Dennis在抽屉里翻内裤,抽出一条闻了闻,再扔回去,然后再抽出一条,直到选出了闻着还不错的那条,“那么多人陪你嗨为什么还要自杀?你还不是和我一样,孤独至死。”

吉他的声音一下停了。Dennis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不该说的,换上内裤就哈着腰道歉。

“我愿意收回刚才的话。”

“你能不能有点儿骨气?我当个鬼都要看不起你了。”Clay的皮靴有三厘米的高跟儿,走起来像一匹驰骋跑马场的小马驹。

“难道多个鬼看不起,我的现状就有所改善?”

“我和你不一样,你的孤独是因为没人搭理,我的孤独是为了创造性。没有性的滋养会让人进入关系的蛮荒之地,但我曾经见识过最丰盛的感情,它令人心潮澎湃,血液沸腾。心不甘情不愿的孤独毫无价值,我要的是充沛的孤独。”

“哦,那你可真棒。”Dennis不敢承认自己一个字都没参透,作为一个连晨勃都实现不了的人,比起孤独更想要一发飘飘欲仙的高潮,“那你后悔过吗?”

“从没后悔过。”Clay朝后仰去,倒在Dennis的被子上,“这就是我要的,我选的路。”

 

Dennis没来得及接着问,门铃声响得如同谁家死了爹。

“该死!”Dennis从猫眼偷看一眼,“是Gerry!我现在可不想见他!”

“就是家里养了一条大杜宾,还放任它跑你院子里拉屎的那个?”Clay神不知鬼不觉地钻出来,也往猫眼里偷看,“……操,我可能被你传染傻逼了,我就算钻出去他也看不见我。”

“Dennis?Dennis?”门外的人不爽了,又用砸的方式敲了几次,“是我啊。”

“你怎么知道他有大杜宾?那玩意儿凶死了,我可不想惹他,准没什么好事儿!”Dennis自欺欺人地靠在门上,摘了眼镜,擦了把汗。

“我当然知道他,他三天两头就拉着他的狗在你家门前撒尿呢。我可每天都在房子里乱转。”

“那以前怎么看不见你?”

“我靠,你认真的吗?”Clay站到玻璃边往外看,膝盖抖动的样子如同在等音乐节开幕,“你的叽叽睡得像白雪公主,你老婆要是看到我,万一拉我上床让咱们搞3P怎么办?搞着的时候白雪公主要是醒了这功劳算我的还是她的?”

“打住打住,好吧,我怂了。你说我装作不在家行不行……”

又是三下震得门板直晃的敲门声。“我的Dennis老兄,别装作不在家了,我知道你在。我的狗都闻出来了。”

Dennis扯着嗓子为难地喊了声:“没、没装不在,我在小便……这就来。”然后悻悻地拉开一条门缝,“嗨……有什么事?”

叫Gerry的男人将门板大咧咧推开,比Dennis还矮一头的身高竟推得Dennis后撤一步。“老兄,我说你连裤子都不会提了?”

“是因为叽叽太大了所以内裤兜不住。”

“滚吧,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你老婆不愿碰你,家伙再大有个毛用,关键是得好使。”

Dennis瞧着那条正在撒欢撕咬自家擦脚地毯的大狗,神情微微为难。“到底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听说你离婚了,带着宝贝儿来瞧瞧。”Gerry用力拽了下恶犬的骨钉狗链,“是不是啊,宝贝儿?”

那条将近有80cm高的大杜宾一下来了精神,皱起鼻端,露出猩红色的牙床,冲Dennis狂吠了几声。声音大到隔壁摩托车的警铃都清醒了。

毫无疑问Dennis是怕狗的,特别是这条仅有一个脑袋的地狱犬。他的后背向后一倒,正巧被Clay的胳膊顶住了。

“撑住,别丢人行不行?先问他来干嘛?”

Dennis把眼睛戴正,问:“好了,你想看的已经看到了,还有什么事?”

Gerry在门口蹭着泥泞的鞋底,看向车库方向。“事实上我想来借你的割草机,大方又慷慨的Dennis老弟,你一定会借给我这个热心的邻居吧?”

“借给他的东西有还回来的吗?”Clay飘到Gerry脸前,作势要去捅他的鼻孔。

“没有……一星期前他还借了BBQ烤架和榨汁机……”

“那就先要回来啊。”Clay靠在门框上,把头一摆,“上。”

Gerry把狗链绕在腕上,疑惑地看着Dennis。他既不像在犹豫又不像在装傻,而是喃喃自语,就跟在和什么人说话。“别装聋作哑啊,Dennis,就不能给好邻居一台割草机用用吗?”

Dennis在Clay的眼色下见机行事。“你是不是还有东西……没还给我……”

“什么?我没听清。”Gerry咧着嘴,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眼儿。刚趴下的大杜宾应声而起,怒目而视。一下就把Dennis的胆量压了下去。

“没什么……那你什么时候用?”Dennis无可奈何地苦笑一番。

“明天吧。”Gerry拍了拍肚子,十分奇怪地朝屋内打量一下,“你真是个好人啊,Dennis。”

 

看人和狗都走远,Clay从厨房摸了根牙签,一边剔牙一边摇头。“你没救了,老爹。”

“不用你多废话吧?”Dennis把西装裤套在袜子上,站起来系上皮带。

“我才不想废话。你的人生经历还挺带感,要不要考虑转行?”

“我还是先上班吧,人生也就这样了,是谁说过笑对人生来着?”Dennis头也不回地问,Clay站在窗前来回活动肩膀。

“笑对人生?笑有很多种。不一定都对你适用。”正当Dennis等待他把关于笑的长篇大论讲下去,Clay转过头,指着自己的脸,赏了一个向日葵般的大笑脸。

“看这个,先学会看透笑容背后,猜猜。”

“你在笑我刚才很窝囊,并且被一条大狗吓着了。”

“我才懒得笑你窝囊,我在用关爱傻子的笑讨好你。”Clay大摇大摆地朝电视机走,“希望你今天能把电费交上,身为一个死去多年的游魂,电视里永远有最棒的笑容。”

“想不到你还关心时事。”

“谁说的?”Clay把原本叼在嘴里的牙签弹到Dennis的Polo牌老头衫上,摆出一副对方不想和你说话并催促你赶紧闪人的架势,“老子看成人节目。”

 

 

还没走近街口时Dennis看到家里的灯是亮的。他度过了无数个工作日中普通的一天,上班,下班,交电费,搭地铁,在地铁里啃三明治。

老实讲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怎么就混成了一个丧逼,他挣扎过吗?挣扎过。无非是让自己更颜面无存罢了。现在倒好,人生啊跌到底了,也就该反弹了吧?

“有电了,这回你满意了吧?”他打开门的时候还是蔫蔫的,像一株西伯利亚寒流亲吻过的烂冻茄子。

屋里没人说话。

也没有鬼搭理他。

“喂!”他甩了鞋往客厅走,其实也没指望有什么回应自己。如果有求必应就不是丧逼了。

“你吼那么大声是吓唬谁呢?别说人了,鬼都被你吓死。”Clay怡然自得地从洗衣机里飘出来,“你脸上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练习了一下午的表情。”Dennis用两根手指指向自己,“仁慈的笑。”

“一副傻逼逼的样子。上班怎么样?”

“上班可好了,我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是吗?”Clay揉得脖子嘎嘎直响,他都怀疑自己被Dennis传染了什么,换了好几个地方睡觉都不舒服,连脖子都跟自己对着干,以一种要把自己反向勒死的方式宣告存在,

“而且我是第一个知道Annie又要升职加薪的人。”Dennis把袜子和裤子留在地上,上衣也随便一扔。要在从前,早就有个女高音拧着他的耳朵尖叫了。现在倒好,和一个不知生存为何物的游魂混在一起,堕落的速度更快。

“她主动告诉你的?”Clay在后面走着,一脚踹开脏衣服。他找到遥控器,锁定了一档脱口秀节目。

“她可不会告诉我,我和她那种人平时八竿子打不着。只不过这次她和总经理偷情又选上了我的办公桌。等我早上给自己灌完了一缸毒鸡汤之后你猜怎么着?我看到办公桌上有一个完整的臀印,在那个张开的中间部位还能看到两个明显的蛋印。”

“啧啧,这个姿势我猜爽爆了。”Clay仔细地听着节目,眼睛看着Dennis,“你没拍个照或者叫别人来看吗?”

“逊毙了,他们吃准了我不会声张,每次都搞得一团乱,连套子都扔在我的垃圾桶里。我还不是默默把台子擦干净,装作爱拼才会赢的样子去工作?我谢谢他们。”

“我猜他俩一定香汗淋漓了,不然怎么能留下那么清晰的痕迹?”

Dennis无言地摇了摇头,吐槽完确实舒坦了一些。“不管怎样,这确实恶心到我了。”

 

这件事让Dennis有些反胃,毕竟那是他要面对一整天的阵地,要把电脑和胳膊肘放上去。Clay也不再说话,他专注看电视,执着地播放每一台的脱口秀。于是Dennis彻底脱光了去冲澡,连门都不想关了。当热水淋湿了后背那刻,僵硬酸疼的背肌得以放松。Dennis报复性地捏住了自己的叽叽,狠狠地攥了一把。

醒来啊!白雪公主!没有王子吻你也要醒醒啊!

他恨他的叽叽。嘶,真疼。

 

“给你这个。”Clay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浴帘外面,伸进来的手握着一支管状物。

“那是什么?我在洗头发,看不见。”Dennis抓紧时间搓揉着泡沫,再用泡沫洗洗脸,搓搓腋下。他想了一下还是扭过身,有些尴尬,尽管Clay一定见过他的沉默的叽叽。

“辣椒油啊。”Clay的声音穿透浴帘,“你这么混不下去啊。”

Dennis冲洗着泡沫,接过来一看。“哈?我洗澡要辣椒油干什么?”

“下班就涂在办公桌上,难道你不想看那对小婊贝轻微灼伤娇嫩的蛋蛋和屁屁吗?”Clay像个真正的恶魔蛊惑他,尽量把话说得委婉又纯洁。

摸着头顶的泡沫冲得差不多了,Dennis睁开眼。他没戴眼镜,只能看到一个特别模糊的轮廓。Clay哼着他的歌,用对这个世界毫不留恋的眼神和他对视上了。

这一下Dennis更肯定了,文艺青年完全能丧出花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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