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打手

【盾冬】第三类报告(连载43)—禁欲年下攻与胡子拉碴糙汉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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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喂,老伙计,我是Steve,你现在有空吗?愿不愿意养你孙子?”Steve出了医护中心拿起了电话。他不是说着玩儿,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首先,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是一个好的父亲。


  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身为父亲应当履行的责任是什么。他只记得四岁前父亲会帮自己扣好儿童座椅的安全带,正是那条安全带救了自己小命。除此之外他就记得父亲深爱着母亲,每一年的结婚纪念日都会送一大束火焰般的红玫瑰。仅此而已。


  他不可能养好自己的儿子,如果Barnes再不愿帮他。但Fury毫无疑问会是个很棒的祖父,他能把自己这个小王八蛋一手养大而不是一脚踹死就足以证明,Steve如实想到。他与Barnes还有工作,案子还没告破,房贷的期限签了好几年。


  他可以将后院收拾出来,然后……还没来得及等到Fury回答,电话就被Barnes一掌拍掉了。甚至差点儿碎在地上。好吧,屏幕已经碎了。


  紧接着是一阵沉默对峙,Barnes抱着那头睡得直吐舌头的小老虎,一言不发,盯着地板出神,像是一大一小同时被人遗弃了。Steve宁可现在的自己挨骂也不愿见Barnes对自己失望,捡起手机后仍旧惴惴不安。他觉得自己比儿子还需要关怀呢。


  直到Logan来接,Barnes仍旧没有搭理他。Steve眼瞧着自己的儿子和Barnes的女儿被护士从保暖箱中捧出来。两个小家伙嗷嗷待哺,白色小毛熊像个漂白过的泰迪熊。原谅他脑子里关乎亲情的词汇量有限,他只能这样直观形容出来。但显然它比世界上任何一只泰迪熊都要暴躁,整个测量体温的过程都充斥着它奶气的咆哮。它乱嗷嗷一气,每次都叫Barnes攥紧拳头不安。这头白灵小熊不喜欢人类的触碰,哪怕这位护士将它从死亡线上拯救回来,仍旧需要戴上最厚的胶皮手套。


  毕竟Barnes是熊,它也是小熊,货真价实的那种。它长牙了,Steve不确定自然环境中的小熊能否十一个月出牙,但Barnes的女儿做得棒棒哒。鉴定报告说它的咬合力惊人,咬破胶皮手套什么的不是问题。


  护士用软绵绵的厚毛巾将宝宝裹住,亲手教Barnes如何使用奶瓶,何种姿势能够防止吐奶。Steve的脑海中飞满了弹幕,居然还有这种操作?它居然还可以用奶瓶?不能直接灌或者给个盘子舔吗?要像个人类婴儿一样?它不会把奶嘴儿咬碎或者吃掉吗……等等等等。


  除了喂奶还要用湿毛巾擦洗幼崽的屁股,就是非常羞羞的那个部位以帮助他们排便。天啊,他的儿子十个月了还不能自理,到底他的基因哪里出了问题?这个问题一直萦绕于脑海,直到Logan开车带他们去KID BEAUTY购置婴儿用品时,他仍旧想不通。


  自己的儿子看上去快要挂掉了似的。那头小虎崽还不如一条西伯利亚面包大小,除了二十四小时的监护,他更需要一位可靠的二十四小时监护人。于是Steve看了看摔碎的手机,犹豫着需不需要再给Fury回拨一个。


  “你在做什么?”Barnes抱着一团疑似纸尿裤的玩意儿,弯着身子从车窗外对他说。最初他对Steve的态度挺满意的,心里给他打了及格分。最起码他在试图挽回关系,也试图做好父亲。但那通电话坐实了Steve模棱两可的态度,他对宝宝的好仅仅在于它们可以帮他争取Barnes的回归。


  他还给别人打电话呢,还想将宝宝推给别人呢,他好气人。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甚至比欺负自己还要差劲,Barnes当即控制不住情绪摔掉了Steve的手机。即便下一秒他就后悔了,这不该是商量事情的态度。Steve不是个坦诚的成年人,他的情商充其量只有三岁,但自己已经足够成熟,不应当被他影响成这样。


  所以这一次Barnes循规蹈矩地站在车外问道,你在做什么。潜台词是如果你还想打电话将宝宝推给别人,那我们的关系就此结束吧。不,不是,没有关系,他才不要原谅Steve……他好气人的。


  “没什么……钱还够吗?都买好了?”Steve非常识相地收起手机,谢天谢地,Bucky终于又和他说话了。Barnes看着就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终于还是点点头,说了一句:“嗯,差不多了……我用了打折卷。”


  很棒的开始!Steve给自己打气,他的幸福之路迎来了里程碑般质的飞跃!在这种鼓励下Steve跳下了车,接过Barnes手中的货物以展示自己爆棚的男友力。不仅如此还单手开了车门,这股得意的臭屁一直持续到Logan开车将他们送回了家。


  谁知到了家才是考验的开始。他的组员几乎捧着鲜花零食尿不湿在门口齐唱赞美诗,Natasha几乎要落泪,还在他种满了熊葱的花园里摆了个粉色气球花门,两边插了桃心小旗子。每个气球上都沾满了金粉,写道:it’s a girl!


  别这么夸张好吗!Steve被吓得快要抓脸尖叫了。这是Natasha?这确定不是套着面具的陌生人?这女人一向冷酷无情,霸道专制,现在这幅看着Barnes的宝宝就要落泪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而是为什么只欢迎girl?他的儿子没有欢迎仪式吗?


  好在这一切都是虚惊一场,他的小组才不像Steve那样不通人情。两个小生命的到来似乎成了第四大队最最重要的事。他们争先拥抱这两个受尽磨难的宝宝,顾不得小动物身上特有的奶味儿去亲吻它们湿漉漉的鼻尖。


  Barnes的女儿看上去根本不喜欢人类。她的爪子小小的,每一个上面都剃光了一圈皮毛,长出短短的一层白绒绒。那一层新长的茸毛盖住了曾经的伤疤,却掩盖不住它受过伤害的事实。当组员抱起它来亲近的时候,Barnes可爱的女儿会从喉咙发出近乎声嘶力竭的哭叫。它在寻求爸爸的庇护,然后四条短短的小爪悬着空蹬,扭过头就是一口,去咬任何一只触碰它肚皮部位的手。


  可Steve的儿子就显然是另一个极端。它好迷你,这是它留给每一个人的第一印象。这头小虎崽的发育明显迟缓于正常水准,皮毛浅显一条条深色条纹,任谁都看得出这是Steve的崽子。它将来或许会长成强壮的成年雄虎,可现下还不如成年虎的爪子大,用Clinton的话来说,他还不如一只烤火鸡看着大呢。


  可是它比它的父亲讨人喜欢得多,几乎每个人都深爱它。它还没有睁眼却知道利用灵敏的嗅觉分辨每个人的气味,并且十分偏爱女士拥抱。当Natasha、Wanda和Laura将它捧在双手之中时它会用舌头舔她们的手指头。大猫的舌头长了一层尖锐的倒刺,可幼崽的倒刺都是软的。在场的每一位兽化人都心知肚明,这叫从未近距离接触过小老虎的女士陷入一种近乎疯狂的母爱情结中。


  “我、的、上、帝!”Natasha按捺着想要变形的冲动说道:“我真想舔舔它的皮毛,它可比它老子讨人喜欢多了!你们知道兽化人最悲哀的一点是什么吗?就是我们一旦分化就是成年体型。我们从没有这种幼崽的萌时期,所以人类才会觉得我们很可怕,将同类看作野兽一样的存在。我发誓!如果兽化人都像这样出生就能够兽化,那人类与兽化人之间将没有残酷的战争,而是纷纷为我们跪倒。想想就可爱,人类会跪着求我们把宝宝给他们抱一抱,哦,求求你了,只给我们抱一下好吗?给我们看看就好,太感谢您了。”


  Wanda的脖子上绕着一条漂亮的丝巾,为了掩饰几天前出警受过的伤。有时候她也会兽化参与行动,去帮助全队速度最快的弟弟。小猎豹是陆地时速最快的动物,这种高速的奔跑极易令人上瘾,这也是猎豹兽化人最容易出现的问题——当他们沉迷于奔跑速度时往往忽略时间,透支身体底线后又歇不够半小时,昏厥的可能性极大。


  Pietro已经不是头一次了,他的速度总太快,超过每分钟一千七百米,每次在猎豹组都能排到头位。似乎是为了挣回面子,不能吼出震慑性的声音已经够丢人了,所以应当在跑速的项目出尽风头。这就难为了Wanda,不得不兽化去追回早已超过极限的弟弟。当她以猎豹身姿扑跃,优雅地将Pietro奇袭到不能动弹的瞬间,她的脖子被玻璃划伤了一道。但对于一个姐姐而言这点伤势是值得的,Pietro当时的心率已然严重超标,而且他自己竟浑然不知。


  此刻Pietro蔫头耷脑地看着姐姐去宠爱别人的孩子,就很委屈。


  “真期待它睁开眼睛,它太可爱太乖了,我想要这样听话的弟弟。”Wanda说道,“我要把它装进大衣口袋偷走。”


  “你不能把它偷走,Barnes叔叔会生气。”全屋只有Nina一个人当真了。但小女孩没有说谎,这只小虎崽占据了那个男人的所有关怀,是Barnes放在胸口抱回来的小宝宝。它还没有睁眼却懂得如何讨人喜爱,更懂如何讨女士喜爱,所以到底Steve的基因出了什么差错?


  而Barnes在做什么呢?他在和Logan学习如何给宝宝换尿不湿。即便他和Steve的宝宝还没有足够体力变回人类婴儿,心急的父亲却急不可耐地学习起来,一板一眼。这是他最幸福的一天,他有了两个可爱的宝宝,其中有活泼好动的女儿,注意,他可不觉得自己的女儿暴戾,只是好动。还有听话的儿子,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但Barnes也不愿将它还给Steve,它是那么的依恋自己,离开一会儿就嗷嗷地急着追踪自己的味道。这根本就是Steve的翻版,百分之一百是。


  Logan一条接着一条发送婴儿频道的视频给Barnes,他已经忘记Laura小时候的囧事了。想到女儿快要到分化期,这足以叫他骄傲。就这样热闹了一天,直到傍晚Steve才送走了最后一位。他终于可以和Barnes,以及他们的宝宝单独相处。


  “Logan说,奶瓶要这样用力摇晃,奶粉才冲得均匀。”Barnes从厨房出来,一手一个奶瓶,其中有粉色的还有蓝色的,“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手劲儿太大,就……捏碎了。”


  Steve看他胸口沾满了奶渍,突然升起一股对儿子的羡慕嫉妒。天啊,他儿子居然可以趴在上头喝奶?不趴那个上还嗷嗷咆哮,还没睁眼就有心计了吗?


  “呃……没事,你再试试,不要急。”Steve套上一件围裙,今天新买的妈咪围裙,前后都有口袋的那种,说道:“我现在上去看看宝宝,也许睡着了。你慢慢弄就好。”


  Barnes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况且Steve套上围裙的模样真的很像一位好父亲。


  等这位好父亲上了楼,就看到Barnes的女儿试图越狱——从婴儿摇篮爬出来。于是Steve将它抱了出来,放在床上。这只小熊一上了床就知道去找熊窝,拱着被子把脑袋钻进去不肯再出来。哪怕它的小屁股和球一般的熊尾巴。


  是的,熊的尾巴很短,毛球一般。Steve就从没看清楚过Barnes的尾巴,下回一定找机会好好看看。等他一把小白熊抱到床上,小虎崽又嗷了起来,生怕全世界不知道它存在,或者生怕Barnes不知道它有多需要被哄抱。


  “好,你是最难搞的。”Steve还没有激发出父爱,头一次这样仔细地抱起儿子来端详。他的儿子好小啊,小脑袋活脱脱是个正圆形,没有一丝丝虎的威猛。但它也长牙了,当它闻出父亲味道时就安静许多,然后毫不犹豫咬了Steve一口。


  “你在咬自己的父亲,是吗?这样很不礼貌。”Steve将它送到姐姐身边。果然,两个毛茸茸的团子一旦拱到一起就好哄多了,小老虎会循着姐姐的味道往小熊身边钻,那个金灿灿的小脑袋还喜欢枕在小白熊的爪爪上。而那只暴躁的白灵熊会给它舔一舔脑壳,把那片金色的茸毛舔出湿漉漉一道。


  “你们想听故事吗?”Steve决定履行一些父亲的责任,从书架抽出一本童话书,躺在大床的一侧,但自己儿子惬意餍足的表情就很叫人手痒,于是说道:“咳,好吧,既然你是我的儿子,我必须从小培养你拥有一头西伯利亚虎的自我意识,以及如何战斗。首先我们是虎,懂吗?我们很凶,并且有绝对领地意识,没听懂吧?就是一头虎用气味标记的地盘儿是容不下第二头的,哪怕它十个月没睁眼也不行,所以你必须懂事,要知道让着地盘里的头儿。下面我给你们讲一个童话故事,完全是这本书里写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头年幼的西伯利亚虎闯入了成年虎的领地,然后悲剧发生了,它很不幸地……”


  “你在给宝宝讲什么?”Barnes适时地出现在门口,就听到Steve天花乱坠地一通胡编,所有的不满都摆在脸上了,“出去,这样的故事会吓坏它们。Logan说宝宝虽然听不懂但是会感受到……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善意,你出去。”


  Steve的儿子抓紧机会发出一声可怜兮兮的声音:“嗷……”好吧,Steve看到了今晚自己睡楼下的下场。


  “对不起,我只是想叫他赶紧长大……”他站起来,假装要走了,满头金发也无精打采打蔫儿,在经过Barnes身边时他将围裙还给了他,盯着Barnes手里的奶瓶哀声说道:“Bucky,我不想惹你生气……抱歉。也许我不适合给宝宝们讲故事,毕竟我从没那么幸运听父亲在床头念故事书,他离开得太早,我很抱歉……我在努力了。”


  五分钟前Barnes几乎要被玻璃奶瓶的抗压性逼疯,五分钟后他的暴躁又叫他羞愧。Steve的话叫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方才语气太重了,也许这个男人在试图亲近宝宝,只是他不会而已……


  “这……好吧,嗯,这种事我只做一次。”Barnes坐在床头,拿着Steve扔下的童话故事说道。他穿着妈咪围裙,两个口袋里各塞了一瓶热奶。


  Steve和宝宝们并排躺在大床上,甚至盖上了小被子。穿透那双清澈的蓝眼珠仿佛能看出Steve极其活跃的神经活动,兴奋且雀跃。


  Barnes搞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是想轰这个大个子男人下楼,下一秒就要给三个并排躺好的宝宝讲故事了,Steve他好过分。于是Barnes扶着额念道:“那、那我要开始咯,你记好,我只示范一次。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公主……”


  太他妈棒了,居然还有这种操作!Steve甚至不敢大口呼气,生怕戳破了自己的美梦。耶稣大哥诚不欺人,Barnes在他的床头给他讲故事!


(最近被大家投喂插画,更新得更起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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