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打手

【盾冬】第三类报告(连载44)—禁欲年下攻与胡子拉碴糙汉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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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Bucky就坐在床头,声音不轻也不重的,他怎么能拿捏得那样刚刚好?我发誓那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棒的故事。”Steve在楼梯间抱住消防栓喋喋不休,目光涣散看向正在一旁受罪的基友。


  “不错啊,你都快30岁了,还能有人给你讲故事,真不知道该说你走远还是Barnes探员就是天使本人。”Sam这是第N次听Steve提起这件光荣事迹了,这一次却被勾起一丝好奇,问:“他给你讲了什么故事?”


  “他用难以形容的温柔语调给我讲了睡美人的故事。我恨那个让人冬眠的女巫和纺锤,是他们害公主睡了一百年,令我不由地心中生寒。还好Bucky只睡了半年多,他要是冬眠一百年我想我会疯掉。但什么故事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睡美熊醒了,他还给我讲了睡前故事,我已经整整26年没听过了。”如果是别的什么人说出一个数字,那这个数字的准确性还有待考证。可如果出自Steve的供词,那这会是绝对的精准。


  他按部就班做笔记、列计划、将时间等分,每一件事都能在随身笔记簿找到根源。他对时间的控制欲体现得淋漓尽致。抛开这些光线的表面,只剩下活脱脱一个强迫症患者。


  Sam狠狠咬了一大口他的午餐。自从他的身份从熊宝宝闺蜜团变为渣虎后援小分队,在局里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像样午饭。然而他又做错了什么?故而没好气地问道:“既然这么美妙,你应当好好享受才对,干嘛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


  对,干嘛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Steve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幅样子。这该是他走进新生活的第一晚,一个相当美妙的开始。他盖着Barnes的小被子,听着专门讲给他的小故事,困意蜷蜷袭来,肌肉放松,渐入佳境,昏昏欲睡……直到他儿子在旁边用啃爪爪的声音将他吵醒。


  它肚子饿了,闭着眼将毛爪爪塞进虎口中一边啜一边咬,似乎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来重新唤起Barnes对它的重视。那个故事马上就要讲完了,Steve还在等待王子与恶龙勇敢对决那一章。但故事断在了这里,讲故事的人放下童话本子,将嗷嗷乱叫的小老虎抱在胸口之上,不管床上的Steve,而是小心翼翼塞了一个奶瓶给它。


  接着Steve看到他的儿子将尾巴摇得快要起飞了。它好心机,好气人啊。


  “我从不知道为人父母要这样辛苦。”Steve说到今天的重点了,精神奕奕的精英面貌掩盖着其中的力不从心,连声音都有不难发觉的沮丧,“孩子打乱了我的人生计划,每一天每一分钟的计划。并不是说它们不好,而是……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做个好父亲。”


  “还得几年前你是怎么对我说的吗?”Sam将三明治放下,情不自禁模仿起Steve轻盈雀跃的语音语调,“嘿Sam,我可能真的不适合进入亲密关系。也许我生来就只是为美利坚的和平自由奉献一生。”


  Steve绞尽脑汁地回忆起来,似乎还真有这么回事儿。“你想和我说什么?”


  “当然是给你灌一碗鸡汤了。”Sam回答,“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定。从前的你也曾言之凿凿笃定自己禁欲,现在谁都知道你和Barnes探员有一腿,你都将人家搞得身败名裂了。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在孤儿院长大,对孩子的抗拒归根结底是你对自己的抗拒。暂时别想这么多,先做好第一步。”


  “什么第一步?”Steve难得从Sam身上获取到高价值信息,此刻心烦意乱的念头确实得到了安抚。于是他问了下去。


  Sam神采飞扬地展示出一口白牙,赠送了一个足以媲美牙膏广告的微笑。“先帮我买一份午餐,正经的午餐,配沙拉和饮料的那种。然后我就告诉你。”


  待午休结束后,Steve一如既往地朝局长办公室去。走廊已经面目全非,首先映入眼帘的是Laura与Nina的杰作——一副象征着小女孩儿结下深厚友谊的壁画。他的墙壁,他一直光洁如新的墙壁,现在如同被卢浮宫的魅影扫荡过一整夜。况且这个魅影的画技实在不敢恭维。


  “你们不该在这里画画。”Steve明知自己在做无用功,可仍旧想要拯救一把第九层的工作环境。Nina向来是听话的那个,但那个新来的,Barnes前上司的女儿显然是最难搞定的。Laura继承了父亲的智慧和勇敢、狡黠与机敏,从她善于偷出Steve柜子里的零食就看得出来,这姑娘并不是好惹的。


  “我快要分化了,你不要惹我。”Laura抬头对Steve下达逐客令,丝毫不介意第九层其实才是Steve的管辖范围。而即将分化的兽化人受体内不安分的激素影响,这段时期很容易烦躁不安。


  “好好好,惹不起你,算我没说。”Steve举手投降了,他真是完全不会应对小孩子,但管教下属还是懂的,于是把目标转向了Nina,“你呢?你的姐姐没有说过不可以胡乱画画吗?要知道这些痕迹真的很难处理干净,她会被扣分的。”


  Laura默不作声将乖巧的Nina拉入自己阵营,于是漂亮的小Nina就这样叛变了。“姐姐是说过的……”她昂着那张漂亮如洁白天使的小脸对Steve说,看了小伙伴一眼,“可、可我想我的分化期也要到了。”


  这孩子是学会撒谎了?Steve皱起眉头看向这名撒谎小嫌疑人。他摸了摸Nina的额头,体温很正常。如果在以前,他会蹲下来跟小女孩儿好好讲讲撒谎的危害和诚实的必要性。但他中午确实用一顿午餐换了一碗深情的鸡汤。孩子不是用来绑架任何一段感情的工具,要学会宽待他们,他们还只是个宝宝啊。


  可再是宝宝,也不能无情地霸占Barnes一整夜不放吧?他自己对Barnes的需求量也是宝宝的级别呢!在Barnes面前谁还不是个宝宝!


  但他不能和任何人这样说,这会将自己近乎十年来的努力经营破坏得粉碎。他的组员会在看到队长的时候脸上笑嘻嘻,心里嘿嘿嘿——看呐,队长其实还没长大,他想要当个宝宝。


  他是真的很想。


  “抱歉,我可以进来了吗?”Steve放过了两位正在创作灵感上驰骋的小画家,敲响局长办公室的门。得到了允许后他进屋找了张沙发椅坐下。


  “孩子接回去了?”Naireth局长午休后会看一刻钟的报纸,喝一杯几乎全是奶糖伴侣的咖啡。他将报纸放下,语气死沉沉的,让Steve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该不会是要剥夺他和Barnes的抚养权吧?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毕竟这两个孩子是第三代改良基因兽化人,从科学上来讲这的确是他们的孩子,但是从伦理上来讲,两个星期之前甚至没有外人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存在。


  他们从孕育到出生,从落地到获救,每一天的意义仅限于为血清部门提供足够的数据,仅此而已。他们不是因为爱而诞生的生命,从伦理上来讲这和克隆人值不值得拥有自我意识的意义同样复杂难辨。


  “几天前接回去了,他们很好,也很乖。我和Barnes会照顾好他们。”Steve故意轻描淡写地说,以掩盖自己躁动不安的焦虑。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带起孩子来很不顺手。所以这就是Barnes探员连续请假三日的理由?”局长并未开口提出要回孩子,这倒是叫Steve吃惊。但也确实摆出了困顿的现实问题。


  Steve无奈点头道:“嗯,是我批准他请假的。宝宝都很小,还需要定时喂奶和擦屁屁。Bucky现在对任何保姆都不信任,甚至包括我,他只相信自己能带好小家伙。”这句抱怨夹杂了一些不满,他一直以为Bucky是信任他有办事能力的。这就叫Steve很受伤了。


  “老实说,如果是我,我也不太相信你能带好他们。”局长突然开怀大笑起来,刚刚沉重且浓厚的阴霾消失,整间办公室都晴朗了起来,“你是我最得力的下属之一,但你优越的功绩显然是用人情分交换的。怪不得Barnes探员不喜欢你。”


  “我以为你会鼓励我。”Steve也装作失望,说道:“还有他才不是不喜欢我,他给我在床头讲故事,对我关怀备至。”


  “别幼稚,他只是给小宝宝讲故事,顺带捎上了你这个超龄大儿童。”Naireth局长又笑了,从抽屉抽出一支文件袋扔了过去。那支文件袋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好的抛物线,掉在Steve手里。他甚至没用裁纸刀就徒手撕开,隐约觉得这里边的内容才是局长烦恼的主要原因。


  果然,现在Steve也落入了低谷。“他们全部翻供了吗?”


  “是的,我相信他们受过专业的反审讯训练。”局长陷入一筹莫展的泥潭,“除了第一场审讯他们的说辞略有出入,从第二场开始就统一了口供。他们宣称自己来自受了雇佣的保镖公司,雇主需要他们保护那栋房子里的生物科技资料和两个孩子。至于是什么资料和孩子的身份,他们一概不知情。”


  “谎言,保镖公司不可能拥有超出规模的火力装置。这是谎言。”


  “谁都知道这是谎言,可这种集体翻供的情况太棘手。拖延时间的战术有没有叫你想起什么人来?”


  “当然,他们和Pierce翻供的技巧如出一辙。他们是给Pierce办事的人。”Steve咬住食指关节答道。这很麻烦,首先这帮人能赶在第三局的动作前收到消息,局里就已经有一个通风报信的内鬼了。尽管这个嫌疑人的影像正在Steve大脑中缓慢成型,但他还需要最后一点点时间。如果他费尽心思只换来一场全部翻供的审讯,那逮捕Pierce的时机就会像拖延症一样永无止境。


  “除了这个,还有一件很特殊的工作要给你。”局长这回又翻起了报纸,但眼睛却没有落在新闻标题上,而是直视Steve仿佛要看透他的灵魂,“上级需要你每周提交三份第三类报告。Barnes探员一份,你儿子一份,Barnes的女儿一份。要非常详细的第三类报告,每一天都要记载备注。”


  这是全世界最不公平的对待。Steve心里燃起一股未知的保护欲,直言说道:“如果不呢?难道总局也要将我儿子收监?”


  “不仅是你儿子,还有Barnes,和他的女儿。”局长不容置疑地通知Steve,这不是你有权利选择的,有些事的确不如看上去那么公平。包括法律。


  这一句话一直在Steve两耳之间空谷回响。太奇怪了,为什么他的儿子也要面临收监?那只小老虎屁都不懂,总是像快要挂掉一样,这也会成为第三类报告的监视对象?他的儿子对人类社会的威胁在哪儿呢?它对世界最大的威胁就是霸占了它老子的地盘儿好吗?


  等Steve缓过神智来他的车已经停在Fury的超市门口了。他的养父正在独自收拾超市货筐,日复一日将它们堆成整齐排列的竖行。这样的人竟然会是退役特种老兵?Steve深感疑惑,同时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决心。


  “想要知道如何当一个好的父亲,最好去请教Fury。毕竟他带大了全世界最混蛋的儿子,而且这个儿子还常年不回家。”Sam在员工餐厅大快朵颐时说道,不远处坐着到处撩妹的Loki和假装不在意的Thor。只是他的假装太烂了,烂到连Steve都看不下去。


(啊探案部分也没有松懈!最后结局很跌破眼镜!然而我只想每章撸熊……你们猜虎盾买给儿子的第一件礼物是啥?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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