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第三类报告（连载49）—禁欲年下攻与胡子拉碴糙汉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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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他人呢？”Loki是第一个赶到第一案发现场的人，曾经熟悉的院落已经围上了层层警戒线，将整栋灯火通明的房子与Steve的计划人生区分开了。那些种满了熊葱的前院留下了嫌疑人的足迹，走得匆忙，很明显并不止一个人。那些人连足迹都没有隐藏，所以他只细细观察了一番就获取了足够的信息。
结论是Barnes在离开时并没有挣扎或是犹豫，他是在非常自愿的情况下跟他们离开的，甚至没有来得及换上鞋子。因为Steve买给他的熊脸拖鞋实在太诡异了，就连鞋底也印有无数个小熊的笑脸。但当这一排脚印出现在案发现场时，则显得尤为凄凉和讽刺。
他们，那帮混蛋，就这样带走了毫无防备的他。或者说是用了什么手段，叫明明可以一个打十个的Barnes束手就擒了。
“他们带走了他们，Kobic、Bucky，和我儿子。”Steve坐在对面公寓的台阶上，曾经清澈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无方向感的茫然，“我不应该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家等我，是我错。如果我再快一些也可以阻止一切发生。”
“到底是怎么回事！”Loki几乎高声朝他吼了，这怎么可能，一个小时前看到的难道是喝酒喝多的幻觉？Steve拉着Barnes的手从洗手间走出来的，他们一个红着脸，一个趾高气昂，像得到了全美利坚最高的奖赏，满脸的臭屁样让人想用拳头招呼他的面门。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先让他静一静，Loki！”Thor只好将人先抓回来，身为海边救护人员他曾经见过很多濒临崩溃的面孔，这时候任何一根稻草都有可能轻松地击垮一个人，哪怕他是三百磅的拳击选手，面对至亲至爱的分离，人类的心脏同样脆弱不堪。
组员的到来总是一场解救人心的及时雨，不到四十分钟，几乎全组人员包括编外人员都赶到了，而Wanda则留在家里，负责看两个小姑娘和不听话的弟弟。毕竟Nina和Laura太小了，法律不允许她们单独在家，必须有一名成年人在场看护，和不听话的小猎豹则被停职一周。
“Steve！”Clinton从车上跳下来，第一个跑到Steve的身边。令人没想到的是Steve居然连看都不看就整个人扑到了队友的身上，他的脸极其羞愧地抬不起来，用这种出乎意料的姿势宣告自己内心承担不住的愧疚感。
“好了，我们都来了，这不是你的错。”Clinton与他是从特种部队时期起结识的至交，哪怕面对手握炸弹与人质的劫匪，或是高速路上的截杀，再或者是远派到世界最危险的角落工作，都没能出现过将Steve彻底击灭的惨状。
因为曾经的他毫无牵挂，一往直前，生死抛之脑后，对家人的概念仅限于每年一次的圣诞明信片。现在他刚刚找回了亲人与爱人，甚至有了孩子，同时再失去他们未免太过残酷了。
“我们必须把他们找回来，我等不到警队开始调查了，绝对的。我要宰了他们。”队员的支持无疑是此刻的能量之源，Steve逼着自己打起精神来，跳上了车。好在厢型车的容量够大，所有组员都能够挤上来。
“听我说Steve，你先冷静下来，把整件事情的案发经过，完完全全，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复述一次，这样我们才能帮你。”Sam上车前就检查过车辙印，这一车都是第三局的精英。很明显那帮人是有备而来，甚至提早使用了反追踪技术轮胎。这很棘手，没有一个人能等到鉴定科24小时后的报告。
Steve扬起手试图还原现场的布置：“我的养父，你们都见过那个人，我回家时他已经中枪了，躺在地上。我摸了他的伤口，入弹轨道四周的布料呈现出微微卷起的趋势。”
“是近距离的枪伤。”Sam几乎脱口而出，同时猛吸了一口凉气。现场有幼童在场，同时可移动范围不大，他们朝Fury开枪一定是为了震慑某个人，或者说Fury挡住了他们的路。
Steve双手抱着头，眼睛看向地上，充满领导力的嗓音此刻了无生气。“他是一名退伍军人，极有胆色又勇敢，参加过多场战役，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他被抬上救护车时失血现象相当严重，测量不出任何血压……我刚刚看了视频录像，Bucky是自愿和他们离开，走的时候抱着我们的孩子、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们会给Kobic再打镇静剂。”
“Kobic？Kobic是谁？”Sam问道，确实是不知道。Steve还没有告诉组员孩子的名字。
“我们的女儿，是他起的名字。他说希望孩子长大每个人都能喜欢她，天……”话说成这样，Steve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他的两片嘴唇张了又张，积攒着力气试图往下说，但任谁都猜得出案发经过。那些人一定是用Fury和宝宝的安全威胁了Barnes，否则他不可能不去反抗。毕竟Barnes兽化后有足够的力量撕碎整栋房子。
“他们威胁了他，他们拿着枪指着我们的孩子，威胁了他。”碧蓝色的眼珠表层涌出了潮水。这股迟来的泪水宣告着Steve彻底与曾经的小孩，那个倔强且冷漠的小孩和平和解了。他对自己的恨源于苦苦挣扎在得不到的亲情旋涡中，同时也饱含了令他无法接受的部分。只有Steve自己知道，在这浓郁的漩涡中是他凭借一己之力无法化解的怨恨。
当年为什么只有自己活了下来？为什么？这让获救后的小孩想不明白，护士和医生只告诉他你很幸运，孩子，但却在他年幼的心灵中留下自己不配得的烙印。当这个烙印开始折磨孩子的时候，对父母逝去的痛苦便转化成他驾驭不了的仇恨，同时仇恨起自己。
他痛恨自己与兽化人的野性，归根结底，Steve恨得还是自己。
然而现在谜底豁然开朗，他不仅与自己，甚至与早已离去的父母和解了。如果当年车上的人是自己与Barnes，他们同样会做出一样的决定——牺牲自己，留下孩子。
“我等不了太久，时间紧迫，等他们发现Bucky身上的记号疤痕就完蛋了。”Steve拿出车钥匙开始打火，愤怒的右手与身体却无法配合默契，发动机只能徒劳的空转着，直到Natasha用自己的手握住了Steve的车钥匙。
“让我来开，你这样下去我们全车人都要报废。”她冲Steve说，Steve则放心地点了点头，让出了驾驶座。
“那我们怎么做？怎么才能追上他们？”Loki喝下的红酒已经完全在身体里代谢干净了，猫科兽化人的高代谢率令他们不容易喝醉，但身边的人类搭档Thor则没那么走运，被连灌数杯，脖子的皮肤红得仿佛经历了一场阳光灼伤。
Steve的判断是正确的，他唯一的线索，就是留在Barnes身上的气味，就只剩下这个了。“用我的血。”他冲Loki说，但同时引起了所有队员的反对。
“别别别！你不想赶到第二现场之前就失血过多抢救无效了吧？”Sam很想像Clinton那样安抚住他，但暴走前的虎类兽化人他见得还少吗？他可不想和自己的队长在他的领地范围内打起来。
Steve则歪着脑袋，露出一脸苦笑的表情。“还能怎么办？我没有其他的办法，兄弟。等法医和现场鉴定科的人赶到，我不敢想象他们会对Barnes和宝宝们用什么肮脏的手段！我的养父，就在我眼前的屋子里为了阻止他们带走我的孩子深受重伤，可能打穿了某个器官。而Bucky在被带走之前还在哄我的儿子呢！”
清澈的蓝眼珠表面少有地蒙上了报复一切的仇恨，Steve的金发暴露在厢型车的车内灯下，晃得仿佛罩上了一层亮白色，而这种光泽却与他的脸色同步渐冷。“当他把手放在虎爪上会发生什么？会是一种游戏，我儿子像所有猫科兽化人一样不喜欢有人压住它的爪子，哪怕它看不见也会反过来压住Barnes的手背。然后再来，他压住它的爪子，它再压住他的手背，总之它的手要在上面。然后再来……我的家被人破门而入的时候我竟然还在等披萨？他们会怎么对Kobic？会给她打针，也许还会给Barnes来一针……而我竟然在等一张披萨？”
Thor的热情此刻完全排不上用场了，他比Sam更不善于劝慰别人。Loki则有如一条蛇，从车座最后排灵巧地钻到了Steve面前，将手搭在了男人的肩头，一套动作简直不能再熟练。“看在你痛不欲生的样子上这个忙我帮了，只是你先祷告吧，祈祷你的血足够多。毕竟为了追踪你们的宝宝我可整整嗅了一血箱的试管。”
“尽你所能吧，谢谢了。”再抬头时，Steve眼中已经只剩破釜沉舟的决绝。
在长达数年的自我惩罚中Steve看清了自己对父母的恨意，恨他们过早的离世，在他还未完全懂事之前演化为消散不去的被遗弃感。但现实仿佛给了他一个教训，当他用餐刀割破小臂取血的瞬间好像与曾经的父亲逐渐层叠，最终因着一颗名为父爱的心，握手言和了。
他们永远不会遗弃我的，这一刻Steve终于找到了答案，那个被他牢牢记在随身笔记簿上的问题——你是否确定自己永远被爱？是啊，他确定了，原来答案就是这么简单，而他却用回忆折磨了自己这么久。回到从前，他也会像自己的父亲一样推开儿子伸来的手，只身跑出汽车引开暴走的熊。回到现在，他的父亲也会像他一样，割破血管，循着气味去找他。
去找Barnes和Kobic，去找他的孩子。
“不能再多了，他一会儿晕倒了就麻烦了！”Natasha一边开车一边紧张地往副驾驶的方向看，仿佛昨日重现。Loki曾用过同样的方式追踪藏有小家伙的犯罪嫌疑车辆，他有着超出测量范围的敏锐嗅觉，但现在显然比上一次困难得多。
因为Steve的血统，他不是亚种。Loki在人类形态下能追踪亚种的气味，但对Steve则完全没有效果。他不得不躲进厢车后，在黑暗且安静的环境下进行了兽化。当一头体态修长的金猫属猛兽迈出厢体时则引起了同类的共鸣，最起码Natasha和Sam看他目前的形态比人类时顺眼得多。
兽化人进入兽化状态后更趋向于动物性体征，皮毛呈现出水感的光泽，五感与肌肉控制力远远高过于人类，很难把一头大猫与几分钟前咬文嚼字的人类划上等号。但显然Loki并不在意，他只关注洒在布料上的大片血迹，甚至将鼻尖浸入血迹中央。下一秒出人意料地钻出了车窗，毫无声息地落在水泥地上，灵巧地一气呵成。
“他光明正大跑上大街会不会被抓？”Thor很奇怪地问起来。从前他见过上百次搭档的兽化形态，但这一次显然格外迷人，就连那条被Loki叼在齿间的尾巴都好看了许多，尽管湿漉漉的但不叫人恶心。
“如果有人投诉就转到我的名下，任何试图阻拦特派员的人都将以袭警罪收到一张法院传票！”Steve当仁不让地答道，目光追随着车前带路的猛兽。
它身姿轻巧，姿态优美又富有爆发力，善于躲开追踪的视线并具有人类的高智商。然而这一切优点都不足以形容Loki的完美，他还有着Steve羡慕不来的速度。
速度，致命的速度。他曾经也有这样快的速度，但也永远失去了。Steve捂住伤口，尽量压住外翻的创口，默默祈祷着，希望他在Barnes身上留下的疤痕再藏得久一些，别被那帮混蛋发现，久到他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过渡章，我们的Steve终于慢慢长大了！但也许还是个宝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