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dow

背景：再遇上Assets之前，James从未想过自己还会爱上别人。

预警：蛇盾抢媳妇儿，本文白盾的感情线是Peggy，直男，对James只有友情。蛇盾无底线，黑到彻底。不是换攻，白盾在本文中啥都没做错。

正文：

　　第7天，James Buchanan Barnes绝食的第7天。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黑暗之中响着微不可查的机械运转的声音。血腥味在这种声音的衬托下尤为令人作呕，每隔几分钟就想呕吐一次。James不想认输，尽管他已经被俘，可除非他死，否则没有人能够撬开他的牙关。

　　染血的军绿色战服黏住了他的伤口，他紧紧盯着黑暗深处的人影，丝毫不敢放松。受过刑的身体在颤抖，他眉头紧皱，尽最大能力和身体的本能抗争。刑床的束缚带收得很紧，大腿、脚腕、手腕、腰……甚至喉结，但即便这样，仍旧没能消磨掉一个战士的决心。

　　二战还未结束，二战参战国还未获得胜利，还有Steve……他答应过Steve，自己一定活着回去。

　　“你还是决定不进食吗？”Hydra的特审军官问道。他递了一杯水到James的唇边，然后得到一个扭头。

　　“不说话？”特审军官的手一顿，“你已经被俘了，James Buchanan Barnes，希望你认清现实，别自讨苦吃。”

　　James的脸颊消瘦得过分，颧骨下微微凹陷，十分狼狈。

　　“你是我见过的最难处理的战俘，从被俘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肯说。”特审军官松懈地靠在椅背上，徐徐拧动着电极针的放电开关，指针在黄色区域来回跳转，最后狠狠滑入红色底端。

　　James的身体猛烈抖动起来，太阳穴疼起的瞬间让他分不清现实或梦境。持续不断的刺痛蹂躏穿透他的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头。

　　“下面跟我们说说，盟军在意大利前线的布局。”特审军官嗓音沙哑，像猫玩弄一只快要死去的老鼠，指针终于又跳回黄色。

　　James猛呼出一口气，汗水淋漓。刑房的灯光不甚明亮，苍白的灯管映着他惨白的脸，和浑身暴起的淡蓝色血管。

　　盟军？布局？James形如枯槁的手指佝偻着，把这几个字从记忆深处挖了出来。从被俘的那天起他已有必死的觉悟，但每每临近死亡，他仍旧感到恐惧。

　　一个军衔为中士的狙击手，怎么可能知道盟军的布局。James看到灯光在眼前闪烁，又紧了紧眉头，咬住下嘴唇。

　　“既然你还不肯说，我们……有得是方法让你开口。”特审军官咬住一只烟，随即想起清脆的皮靴踏步声。同一时间James陷入恍惚，看什么都像看一场瑰丽的火焰。但他不想死，他还想活着回布鲁克林去。

　　可如果真要死在奥地利，他仍旧不会开口说一句。

　　不知多久，James再一次醒来。屋里变得很暖，暖到钢板制成的刑床都凝出一层水珠。但水珠并不能加温他的身体，湿润反而更加冰冷。身体上的刑具还在，束缚带也还在，可头顶的一扇窗却打开了。

　　自从被俘，时间便失去了意义。白天还是黑夜已经和他无关。现在新鲜的空气随同光柱占据了一块空间，这唤醒了James巨大的求生欲望，他大口大口呼吸，好像多吸几次就能缓解侵入骨髓的疼痛。因为他不想死，他想活着，他还有要等的人。

　　“你醒了？”

　　James的身体抖了一下，即便快要死去也能认出这个声音，随即脱口而出被俘7天之后的第一句话：“Steve！”

　　“我不是Steve。”那人冷嗓肃然，叫人不寒而栗，他摁熄了手中的烟，走到光下，金发晃眼，特别是在Hydra的黑色作战服的衬托下，“但如果你愿意叫我这个名字，我不会反驳你。”

　　James极为怕冷，像他这样怕冷的男人当属少见。但哪怕数次贴近死亡也没有一瞬冷得发颤。他奋力想挣脱束缚带，牙关上下打颤，声音中有压抑不住的恐惧感。

　　“你不是Steve……他没有你这么高。”James冷得彻骨，“你是什么玩意儿？”

　　那人等了几分钟，掐住了自己的眉心，重新走入阳光之下，瞬间和James的视线对上。一双沉郁的蓝色眼睛，刘海整齐梳向脑后。由于长期皱眉，两眉之间刻了深深一道皱纹。James压住舌头才没将Steve这个名字再一次叫出来，可那人却目光平静，如同沉在黑暗海面之下的巨大章鱼，单手插在军装裤的侧兜里，眯了眯眼。

　　“这张脸熟悉吗？”他说，略沙哑的低音，“我只为了你而来，Bucky，你难道不为我高兴吗？”

　　为了自己？James感到一阵眩晕。这是Steve的脸、声音、神情，可他比Steve，那个打架从不知道跑、伪造5次体检报告、在后巷被人打得七零八落的Steve要高大许多。参军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他纳粹使用神秘力量扫荡战场他一定不会相信，但这次被俘让他觉悟到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

　　但这绝对不是Steve，绝对不是。James许久不曾进食，脸色苍白，脸色透出极为不健康的透支感。他静静地盯着眼前的怪物，试图将他和自己暗恋多年的男孩儿作对比。

　　“有很多疑问，对吗？”那人的笑声充满讽刺，“但我猜你现在更多的是恐惧。为什么会有一个人和他如此相像，为什么Hydra会找一个和Steve Rogers相像的人来对付你，以及我到底是谁。”

　　“你们给我注射了什么药物？”长久的停顿之后，James平静地问道，“是幻觉。”

　　“确实，是有一种药物，注射之后可以让人看到自己的软肋，磋磨他的意志力，直到招供。但我不是幻觉。”那人扯开军装的精致袖扣，步步逼近，“你可以感受一下我的……手。”

　　“别碰我，混蛋！”James剧烈地挣扎起来，刑床在他的动作之下哐哐作响。

　　“嘘，安静，安静。我不会伤害你，因为我和你的那位朋友不同。我如此深爱着你。”那人收回手，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来，点燃，夹住闪着猩红烟头的手再一次伸了过来，“我连你有烟瘾都知道，Bucky，你不用管我从什么地方来，只要知道我爱你就足够了。”

　　“我再说一次别他妈碰我！你不是他！”James从未如此惧怕过谁，他和Steve实在太过相似，同样白皙的皮肤，浓密的金色睫毛，就连那双眼睛都蓝得一模一样。

　　但Steve眼神绝对不会这样无情，淡然。更令他恐惧的是，Hydra为什么要弄他来对付自己？自己只是二战战场中一个随时准备赴死的普通士兵。没有过高的军衔，更不知道什么布局。

　　“Hydra最高级别司令官，由魔方而来。你可以叫我Steve，Steve Rogers，随便你怎么叫都好。”那人掐着香烟的手指骨节分明，手背上纹了Hydra的图案，“或者我也有自己的名字，他们直接称呼我为Assets，资产。”

　　“你到底是谁？”James吼道。

　　“我来自一个没有你的宇宙，效命于Hydra，只为协助他们剿杀Steve Rogers，但唯独你是他们不能动的。因为我的宇宙里没有你，而这个世界的Steve Rogers不仅拥有你，还拥有你的爱慕。我很嫉妒他，也很愤怒。他拥有了这么多，我却什么都没有……”Assets将烟掐灭，“任何人的性命和你相比都不值一提，但我没想到他们把你折磨成这样。”

　　剿杀Steve？James激起全身的战意：“只要我还活着，你休想动他。你也休想动我。”

　　“我不可能伤害你，毕竟我和你那位崇高正义的朋友不同。”Assets笑着摇了摇头，“我会让你知道我的爱意，为了你，我可以杀任何人。比如……这7天负责审讯的特审军官是谁？”

　　监视器古怪地响了几声，说出了一个德国男人的名字。

　　“枪决。”Assets毫无感情地下达命令，“我说过，我没赶到之前不允许伤害他。还有，哪支部队俘获了James Buchanan Barnes？”

　　监视器停顿几秒，说出了一支部队的编号。

　　“全部枪决。”Assets眼中充斥着无名的悍戾，“我强调过，要活捉，不许用刑，伤害James Buchanan Barnes的人，今天落日之前我要见到他们的尸体，每一个。还有这7天与他有过接触的人，全部都要死在奥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