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d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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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再遇上Assets之前，James从未想过自己还会爱上别人。

预警：蛇盾抢媳妇儿，本文白盾的感情线是Peggy，直男，对James只有友情。蛇盾无底线，黑到彻底。不是换攻，白盾在本文中啥都没做错。

正文：

　　Assets？他怎么会在这里？在盟军的军帐？James迅速反击，一把匕首猝不及防顶住那人的肋下。

　　“我来为你送药，别怕。”Assets嗓音沉沉，笑意更深，“你那位朋友成了英雄，还不开心？”

　　眩晕铺天盖地又来，James脚下一软疲惫不堪，再也无法支撑虚弱的身体，倒下之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动他一下，我让你死。”

　　“理论上，我想去任何地方都可以，事实上，我确实能做到。”Assets直奔主题，沉邃的目光覆在James微动的鼻翼，“别动。”

　　那张和Steve一模一样的脸，压了下来，惊心动魄。

　　“别碰我！”James调转刀尖，扎向他裸露的后颈。

　　“Bucky，别杀我，最起码在你恢复之前。”Assets的话语出乎意料，并未触碰肢体，而是侧耳埋在James胸前，抬眸瞬间如同审视，“你的心跳从多久前这么快的？”

　　什、什么？James的心跳猛然间快了又快，攥紧手中的武器。

　　Assets不再用目光碰触他，反手取下James手中的刀。Hydra的纹身又一次闯入了James的视线，比鬼魅更加匪夷所思。

　　“你要什么？”James嗓音低哑，瞬而被那只有血红纹身的手顶起了下巴，冰凉的食指滑过他的肌肤，“我会杀了你。”

　　“帮你降温，你的体温已经升到40度了。”Assets的声音沉了又沉，指弯按压住James胡乱咽动的喉结，“你快要烧死了，自己不知道？”

　　“你们……你们对Steve做了什么？给他注射了什么？”James的胸口痛如撞钟，与夺命的心率相反，那人的动作专注又专注，缓慢又缓慢。各样离奇的色彩在他眼前层层叠加着，James不断自我催眠，保持警醒，迷乱之中，他瞥到Assets的军装领口那里，有两颗碎钻。

　　别在衬衫领口的一根金属针，只为垫起温莎结的结构，银色，不经意看彷如穿透了咽喉。

　　“不是我们，你该质问盟军，问那帮科学家，问那个女人，问Howard对他做了什么。”Assets屏住呼吸，从枪盒大的冷冻箱内取出两支冰蓝针剂，修长的手指轻巧，将James一撕即碎的上衣扯开一道口子，“原本只是军方上层愚蠢的造星计划，他们需要士兵，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把鲜活的生命源源不断送入战场，充当这场利益之争的补给品。”

　　James艰难地呼气，口渴难当。“你给我注射什么？”

　　“这个？”光线从军帐正方形的小窗落下，Assets的发色金得近乎发白，显然对这个问题感到不快，“救你的药。他们给Steve Rogers注射了什么，我同样可以为你找来。”

　　“你为Hydra效命。”James的身体因为高烧止不住得抖动。

　　Assets停下手头动作，目色意味深长，他哑然失笑，低沉的嗓音掺杂着一丝被伤害的可怜。“好吧。”

　　针头转向，刺入反方向的身体。Assets轻推针管，直到一整支打完，从手腕拔出，像弹烟灰一般弹走挂针的最后一滴液体。“20秒，我没死的话，下一针再打给你。”

　　话毕，他看向窗下的那片黑暗，抱臂等待着死亡降临或怜悯，薄情的嘴唇抿成一条线。James几乎要将他和Steve认错，连赌气的方式都如出一辙。不愿理人，抱臂计时，安静无声。

　　但这个人不是他。James置身深渊，身体滚烫却经历着死一样的寒冷，下一秒失去意识。

　　醒来时，身边已经换了一个人。Steve蹲在床边，目色焦灼。

　　“你还好么？”他问道，同样用手盖上James的额头，“我还以为你只是睡一下，Bucky，你昏睡了6个小时。”

　　“6个小时？”James的思考停顿几秒，豁然起身，猛咳不止，“我睡了这么久？”

　　“是，你错过了晚饭的开餐，我到处找你。”Steve从前经常咳个不止，无论是被水呛住，还是被冷风吹那么一下，他像好兄弟做过的那样，顺着James的后背，隔着一层算不上厚的布料。

　　“Barnes夫人要是知道自己儿子瘦成这样，会心疼坏了。”他说道，把一个军需供给包递过来，“开餐前发了补给品，这份是我的。”

　　James挥手示意不用再拍自己的后背了，再拍可能会把肺直接咳出来。“我有自己那份，为什么要你的？”

　　“我曾经也有自己那份午餐，你还不是照样分给我一半？”Steve笑声沉稳，烧焦的眼睫毛下面是一双清澈见底的蓝眼睛，蒙着一层不明不白的忧虑，“况且我发现这不公平。”

　　James拆着布袋上的绳结，承认自己确实是瘦了。不仅是瘦，是接近油尽灯枯的虚弱。“什么不公平？”

　　“我的，和你的，和大部分人的补给品都不一样，这不公平。”Steve摸到James的狗牌链子，和他凸起的脊椎骨，“军队里向来如此？你的补给品里都有什么？”

　　“香烟，止疼片，一小瓶伏特加，剃须刀片，套子。大约能有20个套子，上头希望我们在卖命之前尽兴，不带遗憾的死去。”James的嘲讽目光落在袋底，“不过伙计你的烟呢？别告诉我，Captain America连一盒烟都没有？”

　　“只要我有的都能给你，除了那个。”Steve眼底的笑意比嘴角更浓，“Bucky，这一切像做梦，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真好，等战争一结束，我们就回家。”

　　回家？James尽量笑得不那么刻意。他们把Steve弄成这样，Steve却还以为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是，真想赶快回去。”可James不忍戳破他的梦，“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光线从另一扇窗打进来，同样落在金到发白的发丝上，Steve笑着把身体坐直，声音低纯：“她们会过得不错。”

　　James受够了他这样的笑，每每如此，必定是做了傻事。“说，你趁我不在还干了什么？你个混球。”

　　“我卖了房子。”Steve的蓝色眼睛扫过James的面庞，认真地凝视他，“我把钱给了你母亲和Rebecca，最起码这几年她们都不用为钱发愁。”

　　“你疯了！”James敛起笑脸，“你卖了你母亲的房子？”

　　“我怕她们没有人照顾，仅此而已。”Steve立马察觉到自己惹了祸，“除了你，我已经没有家人了。每月按时分发的参军补助费也会寄给她们，我填了你家的地址。你母亲说很想念你，我向她保证过，一定会带着她唯一的儿子回家。还有Rebecca，她说明年的高中舞会上希望有你做舞伴，还……”

　　“你准备把自己唯一的好兄弟气死吗？”James的心跳飞快，只要Steve开口，自己可以为他去死。

　　可Steve永远不会这么说。“当然不是，等战事平息我们就回布鲁克林，退役老兵的补助金或许买得起房子，买临街就好。如果你还愿意我去你家蹭饭的话。”

　　James的心在发抖，柔软的刘海不像样地扫着睫毛。

　　“Captain，Agent Carter在找你。”一名大兵咬着烟嘴，掀开帘门。

　　“好。”Steve立马起身，不放心的目光又一次落在James血迹斑斑的裤腿上，“好好休息，我马上回来。”

　　“你想去多久就去多久，她辣得要命。”James跟着一起起身，目视那小子跑远，冲大兵招牌式地扬一扬下巴，慵懒又肆无忌惮地提出要求，“三等兵？”

　　“是的长官！”

　　“别紧张，Barnes中士只想征用你嘴里的烟。”

　　荒唐，James捏着半支香烟自嘲，在这鬼地方连个尼古丁都没得抽。他重新坐回行军床，摸着枕下的一片空荡荡，后悔方才没把火柴一起要过来。

　　天色渐暗，暗得仿佛回到刑房。他空嚼烟嘴，望着窗外的暮色出神，昏昏欲睡。

　　“鹰牌。”肤色偏白的手将James咬瘪的廉价香烟掐掉，同时递来一支新拆封的，随即划燃了火柴。

　　火柴那边，是Assets严肃的脸，单膝下跪点烟的姿态。

　　James身体不明不白得犯懒，缓缓掏出藏在枕下的手枪，对准他紧蹙的眉心。“你到底……要什么？”

　　“我也来送补给品，你想要什么？”Assets任火焰燃烧，唇部紧抿，如同一条静等时机的毒蛇，“你的那位朋友还没意识到自己只是军方的幌子。”

　　“你是个罪犯。”James深绿的眼不放过他脸上每一寸，握枪的手在抖。

　　“忽略你的请求和生死，在我这里才是唯一的犯罪。”Assets扳住他的手，轻而易举夺枪，按住脉搏感受不正常的心率，“无论是一支香烟，还是生命。”

　　James不接他的烟，任那支火柴烧在Assets的指间，而后熄灭。“你到底想干什么？”

　　“计划很多，不一定记得起来。”Assets亲手喂给他烟抽，再一次划亮火柴，点上，拇指烧得微黄。

　　寂静过后，营地某处发出一声巨大爆炸。James被震得几乎耳鸣，鸣声夹杂着自己轰隆隆的心跳。“你做了什么！”

　　“处置罪犯。”Assets的动作并不强势，毫不担忧James正在经历排斥阶段的千疮百孔的身体能做什么。

　　他随手取下银色的领针，像制作精致的蝴蝶标本，笔挺刺入深灰色的军需补给袋。“Phillips，明知你被俘后的明确坐标，却以深入Hydra阵营30英里处为由不加以营救，我要他血偿。”

　　冷质的嗓音因为悲痛瞬间嘶哑，蓝白分明的眼睛同样纯粹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