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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steve按住James的头亲上去，最后狠狠地咬住了James的唇，又快速地分开。他知道多说无益了，James的一意孤行和骨子里的高傲他不是没领教过。这时候除了相信他，没有第二种选择。

“如果里面有人敢摸你的屁股，记住他的样子。我会让里面的每一块木板都能拧出血来。“ steve盯着远处的狱警，突然板起James的下巴，用大拇指捻着中间的美人沟。James闭上眼睛似笑非笑，他知道steve的温和只是表象，皮肤之下包裹的是悍戾的暴君。

“您的自毁人格可真要命，steve先生。” James摸出后腰的0.44口径的手枪和随身的匕首，塞进steve的大衣兜，“请您帮我收着，记得还我。”

“我只希望你的自毁人格进去别做傻事，去吧宝贝儿。” steve最后对着狱警点头示意了一下，亲眼看着James的背影毫不留恋地消失在黑漆漆的铁门之后。

上车坐稳后，steve觉得后车厢一下空了很多。坐在副驾座位的Sam扭过头，看着steve不动声色地仔细收好了James的沙鹰手枪和匕首，“现在换他出来还来得及，我们的人手并不是不够。”

“除非我亲手打断他的腿否则谁也拉不回来，他跟我一样顽固，我们很像，不是吗。” steve看着车窗外慢慢被拉远的监狱外墙，他的情绪也克制的天衣无缝。

“得了吧steve，我了解你。我打赌你已经开始计划让这里血流成河了。” Sam从后窗看着宛如古塔一样的临时监狱，现在那里面关押着无数不相关的罪犯和steve最重要的两个人，估计难逃一劫。

“血洗还不是最主要的。” 说着steve戴上了一副黑色的羊皮手套，柔软的高档皮质完美地包裹住steve修长有力的手指和关节，“东岸也有太久没有动过极刑了，是该打扫一下。”

 

James轻松地伸腿跨进大门，跟着买通的狱警顺着后门走，他的心情不像steve焦灼的那么复杂。James考虑的不多，他一直都是个简单又纯粹的人，保护steve先生重要的人跟保护steve本人并没什么差别。

James一边走一边观察着环境……监狱牢房有三层，两人一间，餐厅在地下室，狱警控制室有四个，从后门到前门的路有一条，摄像头暂时还没发现死角……战争早已把他改造成了一件好使的杀人工具，这也是James能活到现在的唯一理由。

狱警将他引到前门，交给看守来检查。看守员是个卷头发的微胖的黑人，厚厚的嘴唇和过多眼白的眼珠，他看着James就皱了一下眉头，“怎么又来一个。站到铁门那侧去，小子。你自己脱光还是我们给你脱。”

虽然是第一次入狱，规矩还是懂的。James举起双手走过铁门，开始一件一件脱着自己的衣服，在心里把steve骂成了狗屎，因为他的身体上肯定有不少steve留下的记号。外套、衬衫、领带、西裤、皮带……全部堆在充满水渍的水泥地上，最后James犹豫了一下，把贴身内裤脱下也扔了过去。他按照要求双手过肩举起，站到一个台阶上接受安全检查。

看守拿着电棍慢慢挪步过来，绕着James的身体象征性的观察了几圈，用电棍敲了一下James的大腿，命令道：“双手触地，屁股撅起来。”

James听完居然哼笑了一声，然后将柔软的腰向前弯曲，双手触地，地板粗糙而冰冷，像是发霉了一样。他感觉看守走到了他的身后。

“你在笑什么？小子。” 看守的在他后面冷冷地说，“大声回答我的问题。”

“在笑你说的话。刚才你说‘屁股撅起来’，让我想起昨晚就有个人跟我说过一样的话。” James直言不讳地回答着，他感觉看守的眼神一直就黏在自己身上。

“臭小子，别以为傍上个有钱的相好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地狱，进去的人都是魔鬼。” 看守走到侧身，用警棍敲了敲James的后腰纹身，“起来吧，我可不是有钱佬，对男人的屁股感兴趣。上个月一个不要命的把木锥塞在肛门里，带进去戳死了他的仇家，上头规定例行检查。你身上的伤疤是我见过的最多的，小子，希望你不是进去寻仇的亡命徒。这里是Ncekskin监狱，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出去。”

James谢着接过看守扔给他的橙色狱服和胶皮底儿的球鞋，穿上自己的贴身衣物，在心里默默把看守员划进了“不必杀”的那一栏。

随后还是同一名狱警过来，跟看守耳语了几句，看守最后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表示放行。狱警对着James使了个颜色，James则快步跟上，狱警给他戴上手铐，一切不用多说。

狱警一边带着James走进关押区，一边低声说着：“在这里监狱长就是老大，见面要喊Boss，别吃亏。我知道你呆不了几天但是还是要提醒你们，在这儿别惹事，顺从、安分、守规矩。你住9号房，在一层，一层关押的一半人是罪有应得，另一半人是作奸犯科的小人物……”

“他们的人进来也像我这样连屁股都检查了吗？” James仿佛没听进狱警的话，打断他问道。

狱警没有直面回答，看着地面解开了James手上的警用手铐，用劲儿过大反而扯得James一下贴在身上，“对不起，你的手劲儿可真大，我可吃不消。” James赶紧和这具陌生的身体拉开距离。

狱警十分警戒地看了他一下，而后拉开了James面前的铁门，巨大的开门声呼啦一下淹没在监狱的嘈杂里，“欢迎来到Ncekskin临时监狱。”

 

James活动着脖子和手腕迈了进去。

监狱里的感觉像个嘈杂的碎肉机，果不其然大家都在盯着这个新入狱的新人。有的人舔着嘴唇从James身边走过故意撞上一下，一旁的监禁室有人晃着栏杆怪笑着，冲着James做着下流的姿势。James有点烦躁，干脆弄乱了头发，将刘海遮住大半边脸，走到铁栅栏外侧继续观察着可以活动的范围。

从流通的空气里James嗅出了再熟悉不过的气味，他警觉地开始屏气，果不其然拐角处有两个人烧着什么东西贪婪地吸食着。真他妈的不走运，怕什么来什么。

James准备躲开是非之地，走向反方向，有的犯人在发呆，大部分在喧闹聊天，夹杂着无数的脏话，还有的牢房栅栏上仅仅挂着灰色的床单，不用走近都可以听到里面铁床的咯吱的摇晃声，和男人此起彼伏的呻吟声。一切就是这么公开化。

James急于寻找到scott，走到了走廊尽头，转身才发现被五六个男人围住了。此时的他不想浪费时间，点头示意一下侧身，转身迈步，身后的另一个男人却提前堵死了他的退路。

“嘿，小美人儿，别怕……需要我们带你参观一下吗？” 其中一个男人舔着手心淫笑着靠近，身旁的男人也笑着贴过来。

“我时间有限，你们几个里面谁他妈说话管用？” James的刘海碎碎的被风吹向一侧。

“是说你只愿意跟有分量的人睡吗？bitch fucker……看这双眼睛，多他妈带劲儿……” 说着就用手从后面抓住了James的头发，紧紧攥在手里，离近去看James的脸。他的右脸试图贴上James的耳朵，然后他看到了手里的小美人眼中的愤怒。

这是他的眼睛最后看到的画面，随即而来钻心的刺痛，让他惨叫着跪在地上，血流满面的嚎叫着，但是很快这阵嚎叫就淹没在巨大的“碎肉机”里。

James手中握着半截短粗的铅笔，前端已尖锐地刺入眼球大半，他用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后脑，使劲将染血的铅笔抽出，然后快速而精准地刺进另一边的眼眶。

再拔出的时候手里的男人已经疼晕过去，周围注意到这场斗殴的人大部分吓得呆立在原地，只有一个骂了一句：“见鬼！你他妈不应该被关在一层！” 然后转身跑掉了。

“shit！……” James冲着身边的人吼着，一只手还攥着滴着血浆的铅笔，“打听出来今天凌晨进来的人在哪儿！滚！”

 

不到二十分钟James就插着兜、歪着身子靠在了三层一间牢房的栅栏上，他觉得穿着橘色狱服的scott看起来有点好笑，但是还是忍住了笑意。scott此时正在上铺闭目养神，平静如常，警觉的他似乎感觉到被人紧盯注视着，机警地将后背靠向墙面。

“bucky？Fuck！！怎么他妈是你？！” 看到了James的scott一下放松下来，将手心里的匕首推进袖口，坐起来冷笑了一声，“线人说会弄进来自己人，holyshit！真他妈想不到是你。”

“scott先生我还以为您会欢迎我。” James走进来对着下铺的犯人说，“这床归我了，你去一层9号。” 躺在床上的人瞪着James不打算挪窝，James干脆地说：“有人进来寻仇找我们的麻烦，我是在救你老兄。” 说着拿出刚才的凶器晃了晃。

待下铺的人骂骂咧咧卷了几件衣服离开之后，James才松了口气，做到了窄小的床上，“看到我就那么绝望？您出事之后，steve先生很担心您。”

“妈的，就是因为steve我他妈才绝望！该死……万一你因为我进来受了伤，你觉得他会饶了我？” scott大笑着躺回枕头上，“你的那把刀不错，哪儿来的？”

“这个吗？” James笑着转着手里的铅笔，“进来的时候在狱警身上摸的，不过我相信很快咱们就有真家伙了。Sam说皮尔斯的人已经进来了，如果遇上了您认得出来吗？”

“不好说啊，没准儿都是生面孔。他们带家伙进来了？” 

“scott先生……您入狱前的安全检查，他们检查您的屁股了吗？” James突然冷不丁问道。

“What？！mother！fucker！谁他妈被检查屁股了？” scott突然笑得起身喘气，然后就看到James坐在下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冷冷地瞪着自己，“他们检查你的屁股了？操，没救了。他们死定了……”

“……总之，steve先生说，最多两天就可以把我们弄出去。……停下！别他妈笑了！” James终于暴怒了，一拳捶向头顶的床板，钢板微微震动抖下了一点灰尘，“两天之内，我不会让您有事。” 头顶依旧传来scott将头埋在枕头里的闷闷的爆笑声。

一个下午James和scott都在屋里闲聊，谁也没有打算出去。直到传音器响起晚餐时间，要求所有犯人按顺序去餐厅进餐。每一层使用完餐厅要全部回屋之后，才轮到下一层，所以一起进餐的人都是同层的犯人。

scott和James并排走着，在楼梯拐角处看着人流涌动，小声交谈着，现在两个人的武器除了scott买通关系才带进来的一把小小的匕首，就是James的一支铅笔。

“出去就通知Sam，那个狱警不能再用了。他能帮你和皮尔斯的人带着家伙进来，偏偏领着我去检查，fuck。” James果然还是气的咬牙切齿。

“很正常，线人有个别是双面的，看形势做事而已，你有什么计划吗，bucky？” scott依次浏览着走过身边的人，试图辨认他们的面孔。

“见机行事吧，但是我不会让您有危险。steve先生很生气，他不希望您有事。” James紧紧地贴着墙角，这一层的人数有点超出他的预估。

随后两个人走在队伍的尾端，来到了地下一层的用餐处。领了餐盘之后每个犯人排队依次取餐。James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座位坐下，这里离安全出口的距离最近。餐具都是一次性的纸质品，没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可以拿来防身。

“你不吃吗？” scott坐在对面问着James，看他一口未动的样子。但是他自己貌似也没什么胃口，“还是说你觉得皮尔斯那个老头可能下毒对付咱们。”

“很有可能。steve先生说过最多两天，我已经开始考虑这两天不吃东西了。” James的表情不太像开玩笑，他拿着一份餐盒，走到旁边一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犯人旁边，“我用这个换你咬过一口的面包，成交吗？”

“come on！为什么不呢？” 说着对面的人一把扯过餐盒，粗鲁将面包丢了过来。

James回到座位把面包推向Scott，拉过来他一口未动的餐盘，“吃这个，万无一失。steve先生说皮尔斯很老道狡猾，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有意思……” scott倒是不拒绝James的建议，他一把抓过面包，撕开扔进嘴里嚼着，“steve说最多两天弄咱们出去，你就这么信任他？”

“难道你不信？” James笑着反问，甩开头上的刘海向后梳去，“steve先生是一个我根本看不透的人，但是他完全值得信任。”

“所以你爱他吗？即使我们是兄弟，我也得说steve有时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bad ass。” scott抛出了一个炸弹。

“…………我。” James从没想过会有一天在这种场合谈论这个问题，他脸上的表情凝固在笑容前一秒，直愣愣地看着桌面上的污渍。

“……我可以为steve先生杀任何人、做任何事，只要他开口。也可以当他的副手、保镖、甚至在床上做他的fucking bitch……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说着James开始拧着眉头思考，“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从来没爱过谁，我以前仅仅需要考虑活着。”

“那steve和活着哪个你觉得比较重要？” scott笑着打算不依不饶问下去。

James又开始低头努力的思考，良久才权衡了一下，说：“我选择不了，对我来说，都他妈挺重要的。”

“那……”

“Shut up……scott先生你他妈话怎么这么多。” James揉了揉眉心，他没有scott的开玩笑的心情。他已经嗅出危险的气味离他们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