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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感受steve先生如雨落下的亲吻，James闭着眼睛说：“是的，我愿意。”

右耳依旧再隐隐作痛，心里也乱成一片，像是什么感觉在自己心里反复撕扯，把答案逼向了死角。James跪坐在地上，将脑袋抵住地毯上，突然狠狠一拳捶向地面。他低着头声嘶力竭地咬着舌尖喊出声，“fuck！steve先生，您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棍！混蛋！暴君！……fuck！”

steve微微弯下腰把他拎起来，毫不在意的脸色更让James怒气上头，像泄了洪的胡佛水坝。他干脆把steve一推，按在了柔软的沙发靠背上，两只气到打颤的手支在他身体的两侧，将自己压抑的痛苦和愤恨，甚至不愿意承认的一面，一股脑地宣泄出来，“您知道这在做什么吗？！嗯？您凭什么就能轻而易举的收买我的人生？您凭什么……就总是这样让我无法拒绝。”

“因为我怕你会死，bucky。”  steve冷静得就像早已料到James回过神来，就会有这种过激反应一样。

他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不予劝说和评断，任凭James在他面前不情愿地褪下伪装，丢弃赖以生存的外壳，暴露出自己隐藏最深的灵魂，“我怕你会死。你总是强调要活下去，但是我在你眼里丝毫找不到你想活着的渴望。你只是不想死而已，但是根本也不想活，告诉我？”

“雇佣兵没有忠诚，我们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可是您带着我走向了地狱！” James第一次凶狠地盯着steve，他不懂自己为什么此刻的心痛仿佛像撕扯一样，“不死就是活着，我说过，人会因为特殊而变得软弱！”

“有什么话明天再跟我吵，今天先好好休息。” steve看着James充血的眼睛说。

“雇佣兵没有忠诚！您还不懂吗？” James抓着steve的胳膊说道，却反而像是在叩问自己。精疲力尽地嘶吼完干脆大字型的躺在地毯上，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的红木吊顶，“……雇佣兵不能忠于一人，我们拿钱卖命反而安全，有了忠诚就走向毁灭了。这些年我能幸存就因为从来只顾自己，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您凭什么总能逼得我走投无路？”

steve盯着James不安的摸样并不惊讶，他早就看明白James无论做任何决定都会有一番痛苦的自我挣扎。所以他只是问了一句：“所以呢？”

James“腾”地站起来绕了几圈，走过来像一头抑郁的小豹子手足无措，“我一开始替您卖命甘愿送死，是因为您在飞机上没有杀我，说我的命归您了。我可以为您死上十次或者……无所谓时间地点的让您操满意为止，为什么不维持最简单的雇佣关系？！”

steve继续耐着性子看James自问自答。James跟自己的脾气性格如出一辙，有些事明明自己心里明白，但是不逼他面对就过不了自己那关。他就像吃准了James一样，等着他爆发完所有能量，自己停下来。

“您要是真觉得不忍心，干脆直接给我钱也行。我爱钱爱的要命……只要您出得起价就可以雇我杀人。我他妈的……该死！您把我的一切都搞砸了……shit！”

“骂够了？” steve听着James逐渐降低的音量，自己也蹲下来，目光平视，“还想怎么折腾？”

James支着双膝坐在地上，觉得自己走也走不动骂也骂够了，全身戾气被卸掉了大半。因为咆哮导致眼眶有点泛红，他依旧怒视着steve，“我为刚才的事向您道歉，您让我有了雇佣兵最不该有的弱点，我恨您，steve先生。我恨死您了。”

“那就把我给你的东西收好，弄丢了我就亲手宰了你。”这句话 steve自己都数不清到底说过了几遍。

“好的。我当然会收好的，steve先生。” James仔细端详了一下手套，然后塞进自己的裤腰，说，“这手套看上去值不少钱。” 

“bucky……你的蠢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罗杰斯家族多养你一个雇佣兵还不至于养不起。” steve觉得自己有时对James是真他妈无可奈何。

“当然，您的钱比我见过的死人还多。” James说着揪了揪衣角，心里咒骂着万恶的军火贩子。

“给我闭嘴。现在先换套衣服，然后到餐厅简单的开个家庭会议。” steve直接把衣橱间一套西服扔在了James身上，“这是我挑的，natasha给你选的那些衣服让你穿上像只花俏的孔雀。”

简单换完干净衣物之后，James用冷水洗了把脸就跟着steve去了餐厅，大宅里已经没有外人，长长的走廊里来来回回只有下人们。而所谓的家庭会议也就是晚餐会议。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长桌旁多了两张座椅，一个是Tony，一个是Clint，陌生人的气息让James稍稍有些拘谨。而氛围看起来他们已经和natasha、Sam混得很熟了。

James跟在steve身后一声不吭地走过去，先一步轻轻拉出主位的餐椅。steve入座就开始观察桌上的谈话，以一种大家长的身份掌控着谈话节奏。

“嘿！bucky！你带回来的人真他妈是个天才，他还是个富翁！” Sam一边跟James招手一边招手示意steve。

“come on！我可不是富翁，我只是偷政府的钱而已。” Tony带着Sam和natasha在屏幕上浏览着世界顶级拍卖会的操作页面，“不然我的罪名也不会是危害国家安全罪。here we go~Jarvis，让我们看看你的能耐！嘿！steve！能为您做点什么？买下这瓶价值100万美金的红酒？got it！”

“是‘steve 先生’ ，Tony。” James语气中隐约透露出一丝不快，“不要直呼steve先生的名字。”

steve笑着摆了摆手，对着Tony表示不用在意。Tony立刻心领神会，随便找了个话题缓解尴尬，“那……您要不要喝杯咖啡？？”

“steve先生不喝咖啡，但晚餐会喝茶。” James边说着边从桌子上的托盘里拿出茶包篮子，用指尖翻了翻又走到餐柜边上，打开玻璃门踮着脚拿出最上层的那一罐，“如果steve先生要喝茶记得泡这罐，别太浓了。”

steve带着慑人的威严解说道，说：“焦虑症夜里有时睡不稳。” 仿佛见惯了James随时殃及无辜的冷面孔。

大家又盯着James熟练地夹出茶包泡进steve专属的茶杯里，“然后记得要放胡椒薄荷。不加糖，加蜂蜜。” 话落将白色的陶瓷茶杯正好放在steve的左手边。

“冒昧一句，您习惯用左手？持枪也是吗？” 常年对外界细节观察入微的Clint问道。

“并不是。” steve端起茶杯，“只不过bucky坐我左边，他是为了方便自己给茶杯里添热水。” 左边落座的James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写满了生人勿进。

“嗯哼，看来您的茶我们是不用操心了。” Tony瞥了一眼James，正好看到James拧着眉头观察自己。正巧scott也从楼上换好衣服走过来，他大大咧咧扯过steve右边的餐椅坐上去，“Holy shit，我他妈现在饿得能吃光一家便利店。”

说着steve点头以示开餐，下人们端上新出炉的开餐面包，热气腾腾摆在中间，steve也开始谈入正题：“言归正传，今天能坐在这里的各位，我真心的希望都是可以为罗杰斯家族所用。我想先做一下简单的介绍，这里除了scott、natasha和Sam，其余的人都应该对我们的身份略知一二。我坦言罗杰斯家族并非善类，我们在东海岸主要控制军火走私和地下赌场，也有港口进出的船运方便洗白我们的钞票。但是我们绝不碰毒品，这条请各位都给我用脑袋好好记着。”

“我们属于是游走在犯罪边缘的团伙，明白？但我们玩儿得相当高明，严密的组织、制度、管理和执行，所以与在纽约后巷里引发枪战的小混混们有本质区别。现在的帮派划分的是势力，拼得是金钱。” natasha抿着餐前酒，三角杯里的液体像吸血鬼汲出的鲜血。

“Wow，我还以为帮派都是打打杀杀，持枪械斗，随便就崩了谁的脑袋。” Tony的反应有点惊讶。

“Nonono，实际上我们除非不得已，很少取人性命。要知道杀人是成本最高的交易。我们甚至还有自己资深的法律顾问和财政顾问，正规的纳税记录，现在美国宪法很健全，我们也要小心打擦边球。”Sam在一旁补充说道。James听完就知道steve先生一定会把皮特这笔账赖在自己头上。

“多年以来，罗杰斯家族的制度一直都是家族式管理。我本人作为大家长掌权，所以我对在座各位的要求就是绝对的信任。长久以来我的亲信只有他们三位，你们两位的新加入并不在我本人计划之内。要知道我们的背景注定与枪支为伴，我必须要为家族下的每一条人命负责。所以凡是新加入的面孔，都需要有一位地位高的担保人。” steve的语气相当温和，但是言语中却有种不怒自威的威严。

“一旦泄密或者背叛，担保人也会被组织处决。所以natasha你确定要为Clint冒这个风险？” scott 一边大口咽下面包一边问着natasha。

natasha冷眼地挑着眉毛，反问道：“难道你觉得我身份还不够格？” scott一看脸色便举手示意自己多嘴了，笑着给对面的Clint比了个大拇指，“去他妈的，你一定是个受虐狂。” 

“你呢，bucky。你确定要给Tony作担保人？想清楚了。” steve说着从篮筐里给James多夹了块烤面包，方便给他一会儿装口袋里带走。

James其实自己心里也不太笃定，一面之交即使救了自己和scott，但他身份背景依旧不明。James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对面问Tony，“你会不会绝对忠诚地为steve先生效力？”

“嗯，确切来说，我并不了解steve的为人。” Tony耸了耸肩，“但救我出来的人是你，按照约定我只会为你办事。如果你叛变了我立刻跟着你反水。所以这取决于你是不是对steve绝对忠心。”

James哗然，从一开始他就觉得Tony这人聪明得过头了。他转过身对steve点头，“……我想我可以为他作担保人，steve先生。”

“既然在这方面我们都达成了共识，希望以后每个人都可以为家族效力，记着我们的身份对外都是生意人，遵守美国宪法，不能跟政府明着干。” steve的语言沉稳而简洁，但是却让人一眼明了他才是整个房间里说话管用的那个。

玲琅满目的丰盛正餐被依次端上来，James才觉得自己真的饿坏了。Clint作为拥有大量情报的线人，对着steve问道：“你们用家族极刑处决了皮特？”

“那个小杂种早就该干掉了。他三番五次的挑战steve的权威。” scott毫不掩饰地说。

“事实上除掉他不用如此大费周章，我也是借此给东海岸不老实的人一个警告。” steve直截了当地说：“同时我也是为我的人主持公道。他不仅侮辱了我的亲信还陷害我的弟弟入狱，我好歹要为家族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皮特自作聪明，知道我无法撼动司法机关，他弄进监狱的人我确实动不了。然而我可以直接动他。再加上他从未掌权还未培养自己的心腹，他的部下只是乌合之众。他抛了个难题给我，但是直接处理他就是最快的解决方法，我相信今天一早他的人就知道大势已去。”

“我们再弄两个污点证人，证明警察署的尸体跟scott没关系，就把保释时限又提前了10个小时。” Sam补充道。

“嗯哼。” scott咬着牛排不方便说话，也点头表示同意，“我就知道bucky监狱里碰到的那个老相好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怪不得我们逃了他也不追。你又他妈发什么呆呢bucky？你的那份不吃就给我。”

“啊？！” 正重复琢磨着steve的一番话，James突然被敲醒。一直以来他都是靠着小聪明保住小命，从来没想过像steve考虑的那样深谋远略，steve的智谋才略确实令他钦佩不已，“我只是在思考steve先生刚刚说的话……你他妈在狱里吃过了干嘛还抢我的！”

看着James面前被scott抢走了牛排的空盘子，steve把自己的小羊排用刀叉剔骨后推了过去。scott看到后不经唏嘘，“反正你又饿不着，你现在知道steve并不是只有一副好肉体了吧？”

“是是是，steve先生光用他性感火爆的聪明大脑就能让我来个十次性高潮，满意了吗？” James对于scott的嘲讽总是不知为何的很窘迫。

“可是据我所知，皮特正在联系西海岸的势力，steve你知道吗？” Clint倒是甩出一个有价值的情报。James拧了拧眉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是‘steve先生’。” 

natasha这回直接慢悠悠地伸出细长胳膊，搭在Clint靠着的椅背上，把人圈在自己的气场范围里，头一偏看着James。James一看这架势也就不再说话。

steve拿腿上的餐布沾了沾嘴角，然后悄声吩咐下人从他书房柜门里拿出一件东西。不一会儿下人小跑着将物品亲手交给steve，steve摆到桌面上，大家才看清是一部手机。

“处决皮特之后我派人搜了他的住处。皮特有很多加密的手机，其中有一部的内置卡我们的技术部门无法攻破。现在它就在这部手机里。” steve将手机向前推了推。

James想了想用手将它推到Tony面前，Tony拿起来在手里转了几圈，“我记得在排风室问过你是steve的什么人，你没回答我。没准儿你的答案能加快我的破解速度。” 说着就从随身背包里拿出电脑笔记本和一些外人根本看不懂的电子设备。

James起身给steve剪着雪茄，他轻轻地转着左手里的雪茄，右手的雪茄剪在不伤及芯叶的情况下剪掉一小张烟皮，因为steve先生习惯剪成圆头，“我只是steve先生的枪而已，他下令除掉谁我就除掉谁，哪怕是在座的各位。” 说完将剪好的雪茄用长支的无硫火柴点燃递了过去。

“嗯哼，so cool。” Tony其实完全没有认真在听，他已经全神贯注进入虚拟的二进制数字世界，对他而言破解密码就像好玩的游戏。一改之前的玩世不恭，高度集中的眼神显得格外聚光，“Jarvis复制了手机信号的指令，现在模拟拨号……嗯哼，有意思。”

“我想这是最近一颗太空卫星上安装的系统，也被称作为vuvuzela系统。全球有三个集合数据服务器……每个服务器需要经过三个不同级别的解码……look，当一级服务器接收到信号时，它马上就向其他两个加密传送了一系列的假信息，相同的伎俩，其他两个在接收到信号时也会重复，的确很聪明。”

“确实如此。” steve点头同意。

“大量的假信息……即便能够破解一部分，但是还是无法确定哪个信息才是真的……哪怕这三个服务器有两个被侵入，剩下的那一个都可以继续工作，听上去真刺激。” Tony就像吸了大麻一样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嗯先生们……全部解码可能需要点儿时间。但是我能确定接收信号的位置在旧金山。”

“干得不错，只要知道在旧金山，我就翻得出来。” Sam敲着桌面，和Clint对视互相点了点头，“大家休息两天，natasha安排一下飞机，两天后我们去拜会一下。”

“只是他一个电话，就要飞过去一趟？！” Tony看着屏幕上飞快更新的数据问道。

“西海岸跟东海岸的玩儿法完全不一样。这里是老城，反而新势力集中。而西岸崇尚的制度是世袭制，他们更爱支持那些有根基的家族。皮尔斯虽然实力不及但是他的家族根底也算有年头，仅凭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steve做了一下总结，众人纷纷表示默许。

“今晚的提议大家没什么异议？如果没有我们就谈下一个话题。” steve说完放下雪茄，双臂交叉在胸前，仿佛袭来一阵冷气压，“现在你们最好谁来给我解释一下，scott刚刚提到的那个，bucky监狱里碰到的老相好是操他妈的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