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d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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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steve从小就是一个很不走运的向导。先天孱弱的身躯并没有延迟他的觉醒，而正相反，青春期后steve的觉醒期来的很早。但异能者的觉醒也并没有带来突飞猛进的精神力，他从觉醒的一刻就知道自己是个能力不足的向导。

而作为陪伴他最长久的玩伴、朋友、爱人和哨兵，bucky对他而言都是意义非凡的存在。

所以当他又见到Rumlow的这一瞬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很不好受。

“我该怎么感谢你呢，captain？谢谢你帮我把winter找回来。不过我看你脸色很差劲啊。” Rumlow的精神丝不停地试探着steve的精神边界，敲着Steve的精神屏障外缘。

steve挪开半步距离，回头看着winter soldier 说，“你们只有五分钟，快开始吧。”

winter soldier 便径直照着Rumlow的方向走过去，与steve错身的时候突然站定几秒，说，“你可以回避一下么？”

steve像是在真空中看着自己无法触及的爱人，又看了看对面的Rumlow，恍惚间觉得自己跟bucky之间，隔着的竟然是整个冰雪皑皑的西伯利亚。

“captain？听到了吗？不是我难为你，是‘bucky’在跟你提要求，请你暂时回避一下好吗？我们这是私人谈话。” Rumlow游刃有余地触探着steve悲喜交集的情感。能再次重逢确实令steve雀跃不已，但无法抹去的陌生感也折磨着这个情绪敏感的向导。

steve直接无视掉了Rumlow的挑衅，他自己主动往墙角处后退几步，坚定地语气透露着自己的底线，“我不能离开审讯室，最多是退到这里。我们做个绅士协定，我不窃听你们的谈话，但是你也不能离他太近。”

winter soldier 听完无声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然后相当自觉的停在离Rumlow五步开外。Rumlow坐得笔直，看着winter soldier的感觉，就像在看自己的家人一样。那种专注的神情令steve觉得又熟悉又厌烦。

“Доклад миссии.”

winter soldier 稍稍低了低头，对着Rumlow的态度很恭敬。

steve攥着硬实的拳头在角落里听着。他们用俄语交流，而bucky在知道使用俄语的情况下，依旧对自己多加防范，甚至叫自己回避。

想到这些，steve的手指下意识地抠着身后的密封的金属墙壁，烦躁难耐的心情促使他简直想把整片金属扯下来。

“Ты вернулся.”

Rumlow的俄语说得非常流利，他每个发音都附带着雷霆万钧，正正好地劈在steve心口上。神盾局调查过资料，Rumlow最起码接手了winter soldier 20年，在这期间他们曾经无数次的像这样对话，但自己却浑然不知，睡死在冰块儿里。

“Он мой мастер.”

winter soldier 的眼角快速瞟了steve一下，即使不懂俄语也能听出他们的对话相当融洽。这股压抑的融洽逼得steve在心里默默给5分钟做倒计时。

直到看着Rumlow的精神体出现，那条在对战中差点被nat咬死的黑曼巴蛇，悄无声息地顺着Rumlow的裤腿滑向winter soldier 的方向。它通体漆黑，裹满了乌黑的鳞片，带着死海的气息，蜿蜒盘绕地靠近winter soldier。

是的，steve不想骗自己，那条蛇看上去与winter soldier 曾经见过很多次。

在它开始吐出蛇信子的时候，steve清楚地听到bucky喊了它的名字，black。

“啪”！

steve必须想办法阻止black绕上bucky的腿，他使劲地打了个响指，下一秒金色的punk带着风哨声从steve肩上飞到了winter soldier 肩头。

“哇唔，steve，看来咱们还真是天生的宿敌。” Rumlow急忙召唤着black回来，说，“雕和蛇还真是一对儿克星，就好比现在，你的向导素闻着就带着一股火药味儿。”

steve正颜厉色的冲着Rumlow走过去，“我是来提醒你，时间到了。现在bucky该跟我离开这里。”

“可惜啊可惜。可是我和winter 还没有聊完呢。” Rumlow笑着襟起了窄而尖的鼻子，嘴角弯起了刁钻的弧度。

作为一名精神敏感的向导，基因里刻下的本能使他对bucky在精神上极度依赖。这一点在steve绑定后更为明显，超级血清令他对自己哨兵的需求度和依赖度呈四倍速的增长。复杂压抑的占有欲此刻在他精神域里流动，又如炙热滚烫的岩浆，肆意毁坏。

“够了！我说时间到了，我要带……” 

下一秒winter soldier 冰冷的机械手臂温驯地勾住了steve的后颈，冰凉的双唇正贴在steve的嘴角。steve记得神盾局提供的资料，这只手臂的力量区间在800pt-25t。

极冰触感的双唇紧闭，笨拙地摩擦steve的嘴角一侧。哨兵在安抚自己的向导。这一刻steve看清了他宛如希腊女神的脸庞。

刹那间steve认为自己捉住了阿尔忒弥丝。好笑的是，很显然winter soldier以为这就是接吻。一秒之余，希腊女神的冰唇就被炙热的steve攻陷，惊慌的winter soldier 任由steve环抱揉捏，更来不及反抗那条在自己口中肆意妄为的舌头，只感觉自己冰块儿一样的嘴唇被Steve含成了水。

“感觉好极了。”

steve结束了一个凉爽的舌吻后，抵着毫无表情的人的额头，但一下秒就被恼羞成怒的winter soldier 一拳击中腹部，疼得他小腹发紧。

“你这算是在我面前强行亲吻我的下级吗？captain，你的精神丝马上就要开出花儿了。” Rumlow被满屋弥漫的带着结合欲望的向导素呛到不行，更严重的是他的下级正沉溺在这里面而不自知。

随后winter soldier 没有再顾忌任何人，而是直接向着门口走去。steve转身追上之前，Rumlow通过精神域叫住了他，精神丝用力地捶了捶Steve的屏障。

'别让九头蛇找到他。'

steve并不打算给他任何精神域的反馈，他绝身离开了审讯室。然后他将精神丝像撒网一样，从身边展开，像信号源一样源源不断、层层递进的排查着，每个人的情绪从精神丝的末端传来，直到他找到了natasha。

‘发生什么事儿了？我感觉到你的情绪含有未知的兴奋，和结合的欲望，所以你跟你的哨兵在一起？’

‘帮个忙，bucky跟Rumlow在审讯室的监听录音，帮我翻译一下。算我欠你个人情。’

去他妈的绅士协定。steve收回了精神触丝的那一刻想着。

steve拉风的哈雷重机车就停在神盾局F楼的疏散出口。先到达的winter soldier 斜靠在皮质座椅上，一只腿弯曲踏在马蹄形油箱上，另一条腿长长地向前延伸，手里拎着机车头盔。

steve看他并不太想交谈的样子，就自顾自戴好了头盔，跨上座椅点着火、轰着油门，“想去哪儿？我们现在无处可去，但是也哪儿都可以去了。”

“回医院吧，不管我跑到哪儿，都会有想回收我的部队找上我。” winter soldier 戴上一摸一样的头盔跨坐在steve身后，但是他从一开始就拒绝环抱着steve的身体，即使那很危险。

一路上的车流行人都不断向身后退去。winter soldier 在这上面保持着惊人的平衡能力，急速行驶的颠簸和转弯的离心力根本对他毫无影响。

他觉得前面的steve就像一个向导素发射塔，总是能令他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行为。

winter soldier 自己也解释不了，他不喜欢看别的哨兵触碰steve的身体，也不希望steve给别人进行精神疏导，哪怕自己的精神屏障并不向steve敞开，他也自私的想独占steve的全部精神域。

还有刚刚那个糟透了的亲吻。他只是隐约感知到steve身上有一团无法解释的情绪，就鬼使神差的把steve的脑袋拉了过来。这简直糟透了，在他有限的记忆里这是他的第一次亲吻。

“刚刚我为什么会想亲你？” winter soldier 觉得这个问题steve一定知道答案，”绑定过的哨兵都会这样？”

bucky的声音伴着风声，不安又紧张地问着steve，“没错，我们的信息度相容度高达95%。就算我不处于强大的结合热，你对我的向导素也有反应。”

“那如果你进入发情期，我也跟着你发情了？” winter soldier在后座勾唇一笑，笑话，天大的笑话，SS级哨兵的自控力还抵不过向导的发情期？！

steve听着有点狼狈，点了点头，“是的，我们会结合。但是你放心，我不会逼你。”

“别妄想了。” winter soldier 从后面看着steve烧红的耳根，淡淡地说，“我只是需要你的向导素而已。你进入不可抗拒的发情期时就把我的嗅觉关上。”

 

回到医院的winter soldier 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他爬上自己的病床，开始进入长时间的睡眠。按理说一个SS级哨兵是不可能有如此深度的睡眠，但是winter soldier 上一次的狂化几乎将他消耗殆尽。

再加上steve那该死的向导素，winter soldier 陷入沉睡前一刻是这样解释给自己听的。

深夜，steve收到了natasha的简讯：

‘监听记录我听了，winter soldier 一开始在做任务汇报。大致上是复述了一遍和你战斗的经过。然后他告诉Rumlow，steve是他的向导，质问九头蛇为什么隐瞒了这件事。最后他问Rumlow是否需要继续完成任务，我先让你猜一下他的答复。’

‘Rumlow对我恨之入骨，你知道的、’ steve想了想直截了当的回复。

‘Rumlow的答复是，你已不再属于九头蛇，自己决定。’

steve看着闪亮的手机屏幕有点失神，说实话他还是不太适应如此繁杂的现代通讯设备。这时候病床上bucky的一个小小的翻动，惊扰了他的精神丝。

在Steve的大脑作出反应之前，他的精神丝就开始全部朝着病床的方向悸动，焦促不安。拉着steve朝那边走过去。床头的灯光有些昏暗，看出bucky的胸口起伏剧烈，舌尖带着血迹看样子是咬破了。他的两只手攥的死死的，绞着床单握在手里。steve扫过一眼，心里顿时一片了然。

bucky做噩梦了。在他还不是winter soldier 之前，每次做噩梦都是这样子。

steve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掀起被单躺上半边床，被惊醒的winter soldier 陡然后撤，脸上挂着汗珠全是惶恐。steve没有再给他后撤的余地，双臂一拢将winter soldier 拉近，按在他直挺挺的胸口上。

“别动，我知道怎么帮你。” steve几乎是用着下达命令的口吻。

winter soldier 很明显并不服从，他在这极近的距离里甚至想给steve一个肘击。湖水绿的双眼瞪得滚圆，燃起了足以燎原的怒火。

steve也没打算收手，微微斜肩释放出一点点向导素，winter soldier 眼里的怒火挣扎着几下，就化为了熄灭的火星，随着眼睫毛的抖动，扑闪了几下就安静了下来。但是他依旧很抗拒steve的接触和帮助，仿佛随时准备发动致命的偷袭。

“嘘。” steve轻柔地蹭着他的鼻尖。

winter soldier 在向导素的作用下开始安定下来，蹙着眉头蜷成一团。最后他在steve态度强硬的攻势下节节败退，最后怔送地睁开眼，喃喃地说，“我很疼。”

steve懂了，折磨bucky的不仅仅是噩梦，还有噩梦袭来后引发的一系列副作用。也许是多次冷冻或者放置过太多探针，或者是什么合成的向导素引发的。想到这些，steve的心仿佛被一根钢针扎透了。

所以steve宁愿用肉体的疼痛来缓解自己无法治愈的心理疼痛。

“交给我吧。” steve对着因为疼痛几乎咬穿手指的bucky相视一笑，闭上眼慢慢将精神丝探进bucky的后脑。

在精神域里winter soldier 的屏障依旧十分牢固，steve也不打算攻破它。为bucky进行精神疏导，steve曾经做过无数次，现在他只需要在bucky的意识里跟他进行对接。

瞬间传来的胀痛让steve猛地向后一仰，努力做了几十次深呼吸才稳住了对接。steve继续稳住呼吸，一点点地将所有感官疼痛转移到自己身上。

剧烈钝痛混合着胀痛袭来，尖锐的仿佛要撕开steve的左右半脑，steve咬紧牙关，努力用正常的语调问着：“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winter soldier 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着steve突然闷着嗓子一声呜咽，手臂完全痉挛了几分钟才平稳。steve的脸色苍白得跟快死过去了一样。半响才睁开了湛蓝色的眼睛，有气无力地问着：“你现在还疼吗？”

看着对面的人既不说话也不动，steve忍着轰鸣的头痛，惨笑着说：“这时候你不打算再强吻我一次？”

已经丝毫不感觉到疼痛的winter soldier 只是拉过了自己的被子，默默转过身闭起眼睛，“做梦。”

winter soldier 不知道steve是何时离开、何时起身，反正他睡醒的时候，steve又已经准备好两支营养素针剂。只不过今天的steve脸色格外苍白，眼球边缘还有明显的红血丝。

“给你的营养素。你真的不打算试着吃点东西？” steve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让winter soldier 觉得他笑得很傻，他环视四周，一边接过一边问着：“punk呢？”

听着winter soldier 念出自己精神体的名字Steve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他打了个响指，punk就出现在床头的架子上，它扭动着翎毛，张开鹰喙磨蹭着尖爪，发出“咕咕咕”的欢呼声。

“你真的不打算我帮你降低一点痛感？” steve明知道答案，还是愿意乐此不疲地坚持着问下去。

“不用。”

 说着，winter soldier 就对着自己的颈动脉来了一针，拔出针头的时候，他没有去擦拭血迹。配上他素白色的皮肤宛如纹身花。

“steve……” winter soldier 谨慎地酝酿着，看着金发男人的目光有些不确定又有些犹豫着，“……过来帮我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