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狗（连载28）—军火商捡了一个满嘴粗口的雇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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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把手里的卡和香烟递给Loki，转身走回去。Scott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灯光闪得也更快了些，像是一支舞曲的高（和谐）潮到了。他觉得有点渴了，回头看了看Loki。
“……有人能听见吗？嘿，有人吗？” James堵住左耳说了几句，试图找人回应。
“Scott？听得到吗？”耳道里只有些沙沙沙的杂音，像老旧的收音机找不到电台。
“Scott，听得到吗？damn it，听见了就赶紧回来，我们在酒吧，你得帮我看住Loki，别让他落单了。” 仍旧只有杂音，混着舞曲和酒精味儿的空气，在James耳朵里乱撞。
眼前的一切好像被拉长又被压回去，所有的一切，人、桌台、天花板什么的，都斜着左右伸缩，再被挤压回原状，可能真的不适应这里的光线，看什么都罩上一层失真的色彩。
扶着牌桌一角站稳，James晃了晃脑袋，眼睛里总有什么东西，难受得想揉。跟漂亮姑娘说说话不算什么，只是被灯光刺激的眩晕感怎么也轰不走。
“嗨，甜心，你又回来了？怎么了，去和你兄弟说什么？” 刚刚还为猎艳不成而失落，现在Stevie坐得更近了一些。她打量着情投意合的对象，反正时间还早，便招手叫来酒保，“麻烦你，给我两杯mojito，谢谢。”
倒满冰块儿的酒水飘着嫩绿色薄荷叶，Stevie只看这个男人不停地揉眼睛，顺着喉结看到锁骨和前胸，倒不像是个邋遢的男人。她把玻璃杯递给他，“你怎么不说话？我怎么称呼你？”
拿杯子的手被男人轻轻地推开，看上去他还在适应着什么，眼睛不断睁眨，那睫毛撩得Stevie心里一颤一颤，他低着脑袋慢悠悠地说，“……对不起，我不能喝别人的东西……你是谁？”
“真令人沮丧，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Stevie把酒杯放在牌桌上，用好看的手指扳起他的脸，亮出甜蜜的笑容，“叫我Stevie，那你叫什么？”
“Steve？” James听得不是很清楚，所以睁开眼睛，奇异的视觉已经没有了，眼眶也舒服多了，“Steve？……真的是你，你为什么在这儿？”
Steve先生？看着Steve站在面前，James的身体拘谨起来，有时这种感觉很强烈，只要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就总想表现得好一些，“您来这里做什么，Steve先生。”
“什么？Steve又是谁？宝贝儿你今晚喝多了？” Stevie被他的幽默逗笑。看他有些紧张的模样，就像面前站着他的初恋，两只手一直试图装进牛仔裤的侧兜儿，却怎么都对不准。“你叫什么？要不要跟我喝一杯？”
刺眼的灯光没了，眼睛里的一切都比平时亮了许多。James犹豫一下，自己很少跟Steve一起喝酒，两人之间最起码要有一个人清醒。但是他还是接过Steve递的酒杯，也许Steve希望自己陪他喝酒。于是浅浅抿了一口，“您不是叫我bucky？您不应该在这儿。”
Stevie听他古怪的口气，只当是情趣，有的男人就是爱搞多面人格，碰上什么样的都不奇怪，长得若是好看那便是可爱，“bucky？你真有趣儿，老天，我从没遇上过你这么可爱的男人。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儿？bucky？”
面前自称叫bucky的男人显然对调情有反应，Stevie看他慌乱腼腆的小动作，双手都胡乱比划着，甚至还刻意保持距离。不知道自己简单几句，怎么就能让他脸红成这样，“你喜欢听这个？那好，我在床上可以说得更多。”
“……您在这种地方露脸很危险，他们的人可能就在附近。”
James几乎一口喝掉了大半杯冰凉的液体，Steve从没用可爱这样的词汇形容过他，事实上活到今天也没有人这么说过。James感觉吸进的空气都是甜的，让他的肺跟着热起来。至于在床上，自己从未认真听Steve说什么，从他亲吻自己开始，脑子就是个摆设。如此堂而皇之的情话让James瞬间烧红了脖子和脸颊，“是的……听到这些我很开心，您说什么我都愿意接受。”
大概是从没见过用这种方式猎艳的男人，Stevie倒是不急着扒光他，反而对他的一举一动产生莫大兴趣，“你真的很有趣儿，bucky，他们的人又是什么意思？你还约了别人吗？我可不想跟别人分享你，甜心，难道你想再多一个人加入？”
“再多一个？！”
James的反应像受到惊吓的小动物，瞪圆了眼睛，眼皮迅速眨了几下，又尴尬地看向别处。想张嘴说什么又犹豫。每次那种着急的眼神都来不及掩饰，最后尝试开口几次才下定决心，“不，我不想跟别人分享，我……我不愿意跟别人分享您。您保证过不会娶她，不是吗？”
“是的，我的小甜心，我想我终于明白你的剧情了。”听出端倪之后，Stevie倒是跟上了节奏，进入了男人的对话角色。她第一次遇上爱好角色扮演的男人，这没有传言说的那么变态，正相反有些生动，“是的，我不会娶她，好吗？开心吗？bucky，想让我娶你吗？”
这太超出了，James脑子都要炸了。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James知道自己的嘴一定在笑，完了，他管不住它。
慢慢抬起脑袋，亮亮的，Steve的金发，简直有些白色的亮度，没什么比这个更好看的。该死，James骂着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是条狗，那现在尾巴都甩起来了。这个问题他连想都没敢想过，Steve居然这么自然地问他，不止是脑子，连呼吸也跟着变温柔变炙热。他忍不住，大着胆子去看Steve的眼睛，心脏也跟着砰砰乱跳。
Stevie发现男人的眼神起了变化，现在的目光甚至可以说是着迷，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叫自己另外一个名字，“Steve先生……我……”
“找到他在哪儿了吗？” Steve坐在车里问，Tony指着电脑屏幕的中间，不断闪烁的红色小亮点，“就在这儿，他们晚上19:00左右从威尼斯人离开，然后到了这里没动过。应该就是那家酒吧。”
有点烦躁，Steve看着表，居然停留三、四个小时了。这个小混蛋，到底还瞒着多少事？一会儿先扒开他的嘴，好好检查检查。凯撒宫距威尼斯人两个红绿灯路口，可地点位于拉斯维加斯的中心，几百米的距离反而停滞不动。
“下车，我走着去接他。”
甩了甩腕表，Steve拉开车门跳下，Sam和Tony紧随其后。Thor从第二辆车上跳下来，只留下同车的四名手下随行。一行人在车流中穿梭逆行，躲开迎面而来的游客和临街的应召女郎。不夜城的霓虹灯把黑夜照得像彩色的荧幕，这就是个只要快活的城市。
“这样暴露自己，说不定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Sam挥手叫司机跟上待命，夜晚的街道全是四处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
“窃听器有回应了吗？为什么能找到Loki，却联系不上他们？” Steve和Thor一前一后地快步前进，游刃有余地避开人群。
“其实Scott……他自己弄出来了，他提前告诉我，有情况的时候不希望被窃听。” Tony一只手托住Jarvis，一边支支吾吾地说，“bucky和Loki的对话一直很正常，但是后来有些不对劲，他也不再回复我。我只追踪他的位置，把他的那支声道关了。”
Scott？自己的弟弟还不了解。吃点儿苦头，把它弄出来，丝毫不稀奇。Scott什么样儿心里有数，只要离开自己的视线，就没人管得住他。现在大脑神经蹦得紧紧的，在Tony的指引下快速左拐右转，恨不得一步到位。
“你怎么就确定他不喜欢女人呢？”
Natasha在好几个月前问过这个问题，现在这句话又重复记起。Steve对Tony招手，“把它打开，我听听bucky到底说什么。”
“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漂亮的，bucky，你觉得我怎么样？”
“…是我遇上过的最完美的人，您的眼睛我也觉得很好看，它们很蓝……”
Tony立刻知趣地关上了这条声道，谁也不敢说话。
“哼，确实在这儿挺受欢迎，看来不止男人，女人也喜欢他。我还以为现在女人们更爱我这类型。” Steve呼呼地向前迈步，布料摩擦起来像风声，“这小子以前的姑娘估计能排一支小分队那么长。”
敢在这种时刻搭话的人也只有Thor，“刚才死掉的那个人，他想表达什么？”
“你想说什么？痛快点儿！我现在没工夫猜来猜去。” Steve的薄风衣荡来荡去，飘在身后。白天炙热干燥，夜晚的沙漠还是扛不住温差，晚风吸进肺部凉丝丝的，“去他妈的，字不认识几个，说话倒是挺好听。我的眼睛不够蓝吗！”
“你不彻底查查他？为什么不让那个人说完？” Thor也不拐弯抹角，很多时候他和Steve考虑问题的方式应当不差。
“Thor，你没想过为什么Loki一直跟你赌气？” Steve停下来，身后的人也都跟着一起停下来，只剩原地呼气的声，“因为你有时不相信他，出了事就直接替他道歉，这就是你爱他的方式。也许Loki只想要你无条件的信任。”
“Loki？你怎么还在这儿？”
Scott歪头拍着耳朵，强行取出来还是有点儿耳鸣。反正bucky会不错消息地等着Steve吩咐，他也就不担心错过什么，“怎么就你一个人了？bucky呢？”
“我在等Steve和Thor过来。你一声不吭就跑了，那个小可爱就在牌桌那儿，跟你一样找乐子呢。” Loki支着腿靠在墙上，指了指前方。
“holy shit！他疯了？shit，趁Steve没看见……”外套的拉锁才拉上一半，Scott已经向前跃出一步。Loki敏捷地把他扯回来，“嘿，能不能给他一些自由，就允许你找乐子？”
Scott轻而易举就甩开了Loki，“fuck，他不一样！不能让Steve……”
“不能让我看见？”
Steve带着人不知站了多久，也许已经有几分钟了。他一直盯着牌桌旁边，那个自己熟悉的男人。看样子是喝了不少酒，牌桌上空酒杯垒起一摞。有个女人紧紧靠着他，搂着他的腰，趁着他低头揉眼睛送上香吻。
不知聊到什么，James低下头笑着，旁边女人的手臂微微弯曲，似乎想要搭在他肩膀上。James的眼神开始放空，咬咬下唇又笑了出来。
“shit！为什么他跟女人在一起，看上去也像是被吃的那个？” Scott有点烦躁，用眼神不停请示Steve，要不要自己出手把他拎过来。
即便James身边已经有了女伴，还是有漂亮的姑娘黏上去搭讪，他看上去也不拒绝，络绎不绝的美人儿递给他的酒，没有一杯不喝光。现在他的样子就像跟恋人依偎着，不再带着血腥味儿。
“他的衣服是你撕的？” Steve从撕开的领口看去，胸膛到颈窝，在灯光底下都有一种精实的肌肉感，“看来男人女人都挺喜欢他，我上次来酒吧还是几年前的事儿。”
Loki点点头，把卡扔给Steve，“给，他说不需要这个。果然啊，整个酒吧的女孩儿都想请他喝一杯。”
“我带人回去，你待在这儿保护他，必要的时候可以开枪。” Steve转身卸掉配枪，连卡一起塞给Sam，“记得结账，今晚上他喝的每一杯酒都算我请的，算不清楚就让老板把所有酒单挂我卡上。其他人跟我一起回去。”
“他居然不生气？！” Loki跟在Thor后面闷闷地说。
“不生气？”一直保持沉默，Steve终于冷笑一声，望向车外，“我告诉你，我甚至考虑让Scott明天来砸酒吧。”
“你刚才就应该让Scott动手了，为何非要明天？蠢材。” Loki靠在窗户上，笑起来的样子极尽妖娆，只是不常晒太阳，皮肤中透着股死气沉沉的惨白。
“相信我，我真的很想拎着他的领子将他带回去。事实上我完全能够这样做，他从不跟我胡闹。但我要是做了，跟Rumlow那种以践踏他的尊严取乐的杂种，还有什么区别？” Steve的双手搭在一起，手指有力地敲打关节，“再说，反正他又跑不了。”
“抱歉……Steve先生…我可能不能再喝了…” James费力地推开晃动的酒杯，眼前的一切都蒙上双层颜色，“shit，我想……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前来搭讪的短头发姑娘笑了起来，脸上带着暖情的酒窝，“你的男伴喝醉了，他可真可爱。你运气不错。”
“他很甜，也绝对可爱。” Stevie笑了笑，轻轻拍着James的后背，这么可爱的男人，她甚至聊聊天就满足了，“可他一定喝了不少酒，在他眼里每个人都是Steve。”
“嗯哼，我要是你，现在就带他走。”说着冲Stevie挤了下眼睛，“别浪费时间。”
“你可别打他的主意，他今晚归我。” Stevie暧昧地趴在James耳边问他，“我们换个地方，愿意吗，bucky？”
“你什么时候不习惯开灯了？”
Natasha打开了灯，Steve正站在窗前向外眺望，“要是没那么大度，就干脆叫他回来，你这算什么？Steve？”
“这不是你说的吗？我从没考虑过他的立场。你可真应该看看，全拉斯维加斯的女孩儿都喜欢他。” Steve只感觉胃都跟着抽筋了，他可以一分钟做大笔买卖，或者干脆利落地铲除绊脚石，刚刚却犹豫着怎么叫他回来。
“你吃醋了，Steve。” Natasha终于如愿以偿，喝上了上万的红酒，“我正和Jessica的姐妹团做头发，被Tony火速叫了回来，所以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当时谁在？”
“Loki和Scott，可Loki的话鬼才信。Bucky永远不会说出那种话。” Steve扯了扯领带，他终于理解快要被领带勒死的感觉，“或者他真的想要自由……但我要听他亲自解释。他有权利过想要的人生，跟哪个女人结婚，或者……今晚他看上去笑得开心极了。”
“你不敢问他对不对？” Natasha递过一杯温水，“得了吧，坦诚一点儿不好吗？你没那么大度，留Sam在那儿盯着，就怕他跟女人睡了。”
“是，在我问清楚之前，他谁也别想睡！我好像没有问过他喜不喜欢女人。” Steve欲言又止，“我也有顾虑……bucky他…...他没有看上去那么强悍，他不会喜欢当场被我教训。还有一件事，你帮我在本市找一位靠得住的牙医，也许用的上。”
打了个哈欠，Sam累得不行，跟在他们身后不知道该远一些还是近一些，这是他经历的最窘困的跟踪。十分多钟前，James被女伴从酒吧搀着扶出来，一路摇摇晃晃。
他可不敢掉以轻心，认识Steve这许多年，越是看着平静就意味着越是大麻烦。今晚的事他也不知该如何论断，只当James是喝醉了吧。前面的人看着非常亲昵，是时候该带James回去了。
“该死的！” 好像发生什么争执，就这时候James居然推开女伴自己跑了。
“去你妈的……” 一个没喝酒的人，追一个喝醉的人显然不费力气，Sam抽出手机拨给Steve，追在James屁股后面对着手机吼：
“快给我滚出来！Steve！现在！”
（题外话：Loki后期是真闺蜜，别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