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狗（连载37）—军火商捡了一个满嘴粗口的雇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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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用脚尖勾起地上的冲锋枪，亲手送到Steve手里。“弹匣几乎是新的，拿好。” 说完小心地帮他把手指扣到扳机上，“剩下的目标交给我，计时器我重新计时了，15分钟后见。”
“bucky。” 听出他的脚步走出不远，Steve叫住他，“注意安全。”
棕色头发的男人看向前方不存在的某个焦点，牙齿对准右手拇指用力咬下去，血冒出来在舌尖蔓延。疼痛能令他清醒，速战速决，不留活口。
“一会儿见，别骗我。”
上了电梯又升上一层，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手里的枪一直握紧，James却感到一丝诡异，周围太过安静，没有任何足音，这种死寂穿过他的衣服渗透进毛孔，后背生凉。
随着一滴汗水从鬓角滑落，滴上衣襟时他听到一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哨声。长期残酷血腥的训练在他的本能里植入了服从，雇佣兵的发令哨曾经是他人生的标杆。James像失了魂扔下武器，干涩地喉结猛地缩紧。
“你怎么在这儿。” 身体不由自主后退半步，James的手伸向背后腰带，悄悄捏住军刀的刀刃。
从黑暗里迈出一个人形，伸出手，径直走到面前，“Rumlow说派个熟面孔来，呵，瞧瞧他多够疼你，否则你都他妈死一千次了。怎么说你也是他得力部下。刀给我。”
James死死盯住他伸出的手臂，脑子里的记忆残片跟着苏醒，他不由地屏住呼吸，手指颤了颤，叫嚣着服从命令。面前的一切就像钢铸铁浇一样，他无法撼动。
“他只想继续利用我，我不会跟你走。” James逼自己定在原处。
“你死心吧，winter。跟我回去可以少受点儿苦，咱们的人已经到了一批，从装备到战斗力没有人能与雇佣兵团抗衡。你很清楚这点。” 对面的手臂晃了晃，有些不耐烦，“最后一次，刀给我。”
James依旧没有动弹，两个人像准备攻击的野兽，隐藏起杀意和呼吸，试图压制对方。骤然的，在对方毫无准备下James猛扑过去，像豹子腾空而起，果断地攻击敌人要害。他不能让这个危险的男人再往前了。
这一招令对手着实意外，但不费力气地在刀尖划破胸口前避开了。James恶狠狠补上一脚，刀落，虚晃一招，正中敌人侧腰。
被暗算的对手连退三、四步才勉强站住，躲开了最凶狠的最后一击，他太熟悉眼前的攻击路数，直接转身就拽住James的脖子，拉向自己的同时快如闪电一记重重的直拳。
“你变弱了！winter！你曾经不要命的凶狠呢？废物！”
男人爆出一声咒骂，随即一个肘击，James向前弯倒又被他的膝盖骨狠狠顶在右侧肋下，骨头像被生生劈开。他揪住James的脊椎骨不放，呵斥道，“你的匕首是我教会的。要他妈不是我放水，你的肝脏已经碎了！现在你弱得像个婊子！跟我走！否则打死你。”
“你做梦！……厄！”
只觉得腹部一阵绞肉的疼痛感，又一拳头从右侧挥来，James死死咬住舌尖，所有哀嚎都生生闷在嘴里。
不能把Steve引过来。
James急急地向后倒下，顺着地毯向后一滚，躲避着左右急追而来的拳头。脚踝被凶狠的敌人钳住一个重摔，一瞬间全身疼得几乎散架，关节被地面硌得【咔哒】作响。
雇佣兵惯用冷兵器，James早就知道自己毫无胜算，残酷的特训让他们都退化为动物，面前的男人正直接享受着他身体里血管、肌肉、组织、韧带的断裂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撕开他。
“妈的！你的凶狠呢？！新雇主就那么好？我本想一枚盲弹彻底收拾你们，没想到他居然英雄救美人儿。啧啧啧，曾经高傲的winter，现在当了有钱人家的一条看门狗，操，我倒是真的很怀念你曾经的无情！”
凶狠的男人一把揪住James的头发，几乎将他上半身整个扯起来。
“盲弹是你干的？！”
James扭身毫无预兆地一拳砸在对方下巴上，这一狠拳距离够近，打得他偏过脸吐出一口血痰，被血腥味儿激得反而又狂暴了一分。
咬牙站起来，James紧紧攥住刀柄，摇晃的身体仿佛喷射着他不肯低头的怒火，“Steve先生不是雇主！我也不是看门狗……我叫James Bucky Barnes，妈的…除了他，谁他妈都不能当我是条狗！”
被激怒的敌人猛地扑过来，James根本看不清他出拳的动作，唯有调整空隙以死相拼，刀尖对准目标刺去。这一招被对手看穿，只稍侧身就掐着他的脖子和手腕，使劲向后一扳按到地上。
“去你妈的，你有大麻烦了，winter。你的小脑瓜不该知道的东西太多了，雇佣兵只要记住活命和任务就够。你要是跟我走，我兴许帮你说几句好话。这他妈要让Rumlow知道，你有的罪受！”
被扭转的手腕疼得火辣，James感觉咽喉仿佛被毒蛇的牙咬住，动弹不得。他曾无数次尝试跑赢命运，但似乎每次都如当头喝棒，要将他赶尽杀绝。
“你知道的事儿越多，就越被削弱。再干掉一个雇主对你没什么差别，别他妈像个发情的婊子似的。你曾经美得像索马里最残忍的食人花，现在却让个男人睡了！那个杂种给你尝了什么甜头就把你睡了！我他妈现在就宰了他！”
“你他妈闭嘴！”
James用最后的力气扭转手臂，效仿Steve曾多次使用的反关节扣手腕那招，重重地压制敌人按在身下。这招Steve用了无数次，他们第一次在飞机上对话、第一次跟皮特较量、第一次因为Jessica争执、第一次被他卸掉武器……Steve的一切都深深烙进他灵魂里。
他的鼻子里全是血气，双眼骤然瞪大，特殊钢制的尖锐刀锋瞬间调转方向180度，垂直地冲着对方的心脏扎下去！
James低下头，看着眼前血红的人，他正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胸口前露出的刀柄，整把刀刃几乎全部刺入了心脏。
“你他妈没资格说他！fuck！去他妈的，谁也不能说他！他什么都好，比整个索马里加起来还要好。他信我，我死也不会背叛他，更不会让你们动他一下！狗娘养的！都他妈见鬼去吧！”
鲜血在James面前喷出一道绝美的水雾，迅速抽出的刀刃还沾了血红的液体。在空气中飘荡的血珠打湿了他的衬衫，他已用尽了所有力气，只剩喘气。
几声枪响震得James双腿发颤，他连从这具开始变冷的尸体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Steve举着枪从远处走近，正一发一发地将子弹钉入尸体，将它打穿。
“你不是说不要赶尽杀绝？他人都死了，现在你这是做什么...shit……” James没有足够的气说完这句， Steve搀着他，靠墙抱住帮他调整呼吸，最后轻轻地关上计时器。
“我是不是挺准时的？还没走近就听见动静了，对不起，我总是来晚一步。”
James靠着熟悉的胸膛逐渐恢复呼吸的顺畅，低头埋在脸前的颈窝处沉默不语。他始终不懂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差距竟然这么大，Steve哪怕什么都不用做就有法子让他平静。他用手指摸上Steve的脸，还未触碰眼眶就察觉皮肤仍旧发烫。
“别担心，只是稍微看不清，不碍事。” Steve提前开口，令James活活吞下一肚子的脏话，“你呢？受伤了没有？身上有没有哪儿又断了？”
“去你妈的，Steve，早知道你他妈没事我就……”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James又吞了一肚子脏话，双唇夹带着血的味道，甜甜咸咸的，两张嘴像被磁铁吸在一起难舍难分。
“咳咳！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但是我替Odin家族提醒一下，时间还剩40分钟了。”
“收到，Tony。” Steve回答，“bucky，我们走吧。”
“你刚刚听到了多少？” James一只手给Steve扶住，同时警惕地观察四周，依旧是一片死寂，“周围太安静了。”
“听见他说你是索马里的食人花，老实说这说法简直棒透了！就跟你在床上一样火辣。” Steve说着向身旁靠了靠，“不过为什么他这么叫你？”
“这个有时间再说，先找Loki要紧。” James拧紧眉头，打开夜视镜，“还疼吗？我是指你的眼睛。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闪光弹，你骗我！”
“现在告诉我吧，你说完我就不疼了，我的好bucky。” Steve搂着身旁的男人，揉了揉他的头顶，“怎么说？我可怕的食人花，我还听见你说了些别的。原来你这么在意我？”
“闭嘴，你不怕我吃了你？…还听见什么了？” James的耳朵里传来细微的响动，看来距离目标不远了。
“我还听见你说……” 贴着他的耳边，Steve轻声说道，“只有我可以叫你puppy（特指可爱的幼犬）……”
“你们要打情骂俏到什么时候？！” Loki的声音在两人的耳朵里咆哮，“我一个人等得好无聊。”
“你他妈现在知道无聊了！不瞎跑就什么事儿也没有！” James借着声音的强弱，循着方向找去，走道尽头就剩下最后一扇铁红色的门。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断断续续的声音越来越强。
“那也是因为我敲门没人应答。” Loki的声音比现实中听上去老实很多，甚至带着点儿少年感，“那个……你们受伤了吗？”
“我没有，Steve视力暂时受损，估计要恢复一两天。” 说完扶住他靠在门板一侧，长长地叹了口气。
金黄明亮的头发像太阳一样，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心安和暖意，“Steve，我帮你看门那么多次了，这次轮到你。我们不能让敌人封死退路。”
冰冷的手正被紧紧握住，Steve的体温将他完全包围了，他靠近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柔软，“交给我，你注意安全。” 说完感觉这只冰凉的手心捂住自己的双眼，James隔着指缝吻了他，“一会儿见。”
“你来得真迟。”
又进了一道内门才看到Loki，他完好无损的正坐在椅子上。James顿时放心不少，脱掉肩带小心翼翼地靠近。Loki抬起眼皮又问，“Thor那个蠢货没有来吧？”
“没有，我让他在外面等着接你。” James自然明白Loki的那点小心思，只是不说破而已。“我猜你的处境一定很危险，所以宁愿拉上我们也不愿Thor冒险。只是……我没想到状况这么的……危险。”
Loki抱着腿上的玻璃盒子一动不动，脸部微微低垂，挡住大部分光线，“所以你恨我吗？我是个自私的人，对吧？”
无言地对视过后，James赖赖地一笑，轻声说道，“不恨，因为我也自私。所以我叫Steve在门口等我。万一我救不了你，最起码他会活着。”
乌黑的半长头发遮住大部分面孔，眼神依旧冰冷傲慢。Loki一言不发，过了会儿才叹了口气，“你们走吧，这地方快塌了，所有人都撤走了。”
James迅速敲击了几下墙壁，将耳朵贴在上面又敲了几下，敏锐的听力捕捉到极其细微的不寻常响动，立刻警觉起来，“该死，水被抽走了，看来炸弹已经安好了。”
“皮尔斯和Sean早就联手了，计划将罗杰斯家族一网打尽。不管出不出皮特的事，他们迟早要对付Steve。皮特曾经联系过我们，希望能够合作，再借助西岸的势力搞垮东岸，但是被我们拒绝了。所以昨晚皮尔斯抓了我，想用我除掉Thor，当然顺带上Steve最好。哼，这个臭老头儿也活不长。” Loki说着，背后是整面墙的红酒，看来这是个酒窖。
“你就这么想死？” James沉思片刻凿开部分墙体，空洞的结构证实这里曾经注满水，“这下应该能联系上了……Tony？Tony？有人回应我一下！”
“bucky？哦天啊！你们走出掩体了？” 一时间耳朵里响起很多人的声音，包括Steve的声音。
“bucky，里面怎么样？用我进去帮忙吗？”
金色头发和英俊的面孔忽然出现在他脑海里，有种阳光的气味，James的心跳有些变快了，“不用，一切正常。Tony，你迅速锁定我们的位置，Thor的直升机到了没有？到了的话就在上空待命，听到爆炸声就他妈轰个洞出来。”
“Loki怎么样了？他还不愿意见我吗？” Thor憋了半天不说话。
“蠢货……” Loki意味深长地跟James对视一眼，闭上眼睛，“别管我，你们跟Thor走。”
“Loki身上有炸弹，我会处理掉。他没说不愿意见你，他刚刚哭着说想见你，所以你他妈快点儿来接他！” James的话一下炸了锅，耳朵里所有人都在同时讲话，烦躁不已。他一把扒过杂乱的刘海，堵住耳朵喊，“都他妈给我闭嘴！”
“你会拆这玩意儿？” Loki半信半疑，“我研究过了，除了平衡感应系统还有光感应系统，也就是说，我的脑袋移动位置改变光线强弱，Boom—！”
James淡淡一笑，摸着裤兜利落地研究起来，“我拆过的炸弹比我见过的死人还多，危险的活儿全他妈让我干了……光感应看似危险其实最好处理。” 说着点着了一根香烟，猛吸一口之后直接用烟头按住光感线，“Done，这东西就怕烫。”
“你确定？” Loki猛地一颤，“你救不了我也没人怪你，反正我也不想活。” 一夜未眠的眼角带着浓浓倦怠。
“fuck！Steve眼睛都看不清了！你他妈居然不想活了？这点儿小玩意儿我当然能搞定，否则手早炸没了，况且……” James偷偷观察着Loki的表情，喉间涌上一口腥甜，“Thor说了，带你回西西里岛。”
“你当真？！” 太过震惊，Loki的眼底瞬间涌上水气，一下憋红了眼眶。 “真的，我们回家。” Thor小声地回答。
“现在咱们俩可以互换一下，这个破盒子没用了。动作快一点儿，你屁股底下的凳子还他妈连着火线呢！” James说完快速推搡一下，Loki没来得及反应就摔在地上，他的双腿早已坐麻，凳子底下几十根黄红蓝黑的火线相互交缠，植入地板。James苦涩一笑。
“操，看来比我想的麻烦，该死的。”
“bucky？”
Steve凭着模糊的视线，摸着推开内室的门，只感觉脑后突然一阵不寻常的强风，所有灯光闪了几闪，James警惕地抬起头，心中一紧，这场景他经历过无数次。shit！爆破开始了。
毫无预警的，从玻璃窗坪开始爆裂，水泥、木板不断卷起飞溅。James摸着地板感觉那股震动，正在逼近。
他猛地抬头，Steve正在看他，蓝色的眼睛一片血红，他楞了一下，逐渐听见了金属碰撞的响声。
“Thor，动手吧。”
James盯着Steve的方向下达最后的指令，几乎与此同时，【轰！】的爆炸声响起，巨大的致命的冲击波卷起所有残骸，仿佛从地心向上膨胀！剧烈的气浪让他们的身体像树叶一样摇晃。
“bucky！”
Steve首先从震惊中回神，而这时空中忽然传来几阵震耳欲聋的炸响，漆黑的密室被强反坦克榴弹炮轰出逃生的洞口，接着听见了飞转的螺旋桨叶片声。又一阵爆炸袭来，Steve拼命向前飞扑，身体剧烈的震颤，像掉进冰窟窿，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寒冷。
James静静地弯着腰，保持坐立的姿势，贪恋地看着Steve的模样，自己的手不却停渗出冷汗，“走！快走！” 爆炸的威力令James的坐姿倾斜，他使出全力调整平衡，耳边仿佛是地狱般的轰响。这是他最后的位置，他必须坐在这儿了，否则所有人一起炸死。
“现在轮到你不想活了！我最讨厌欠人情，你休想！” Loki站起来试图扶住地面，死死攥着James的腰带，“要走一起走，你别想一个人当英雄！”
急速旋转的叶片声越来越近了，James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殆尽，他的眼神一直望着远处的那个人。一块碎石从天而降，正巧砸在Loki膝盖上，James狠狠踹开他的手指，骂道，“还不快滚。”
从天而来的直升机绳索降下，Thor从天而降，用脊背罩住Loki的身体，替他挡住碎石。“滚开！别管我！” Loki哭喊着推搡他，脸色像墙灰一样惨白暗淡，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地面开始倾斜，Loki扶着Thor的肩，一次又一次试图抓住椅子上的人。
第二架直升机到位，Scott落在Steve身后。他从未胆怯的老哥正拼命压制牙关打颤，仿佛被冰冷刺骨的海水淹没。直升机对抗着地心引力，停在上空，地面又陡然倾斜，又一轮冲击波将Steve震颤向后倾斜，他感觉被什么抽空了全身的血液，身体里某个地方在痛苦绝望的哭泣。
“带他们走！”
眼前不断有石块落下，James看着远处的金色，好似一片金色的辉煌。这颜色令他心碎，他从不想惹Steve先生生气。
James抱住自己的膝盖，安静地坐好。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过去了。他现在懂了，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需要舍弃自己去保护，那这个人就会让曾经的所有伤口变得微不足道。他用下巴抵住膝盖，对着自己说，“对不起了，Steve先生，我骗了你们，我他妈根本不会拆这个。”
James的声音在烧起的烈火中戛然而止，像一根最重要的线索突然断裂。
“松开我！放我下去！我恨你！你个莽夫！无耻之徒！松开我！”
Loki一次又一次拽开安全带，下面一片火海，一轮又一轮的气浪差点掀翻直升机，他的身体猛地滑到Thor怀里，一口死死咬住这个人的胳膊。Thor就势调整坐姿，牢牢按住怀里的肩膀，任他在自己身上发泄，直到他最后倒在自己怀里嚎啕痛哭。
Scott狠下心栓住Steve的腰，崩溃边缘的男人令人不寒而栗，看似下一秒就会疯狂地将周围所有尽数毁掉！最后时刻Scott反而下不去手，直到又一根钢筋砸到眼前，他猛地揍了自己一拳，才发狠拉了两下绳索，直升机迅速升起。
“Fuck！去他妈的！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个罗马尼亚小骗子！” Steve绝望地叫喊起来，拼命试图挣脱安全绳，像垂死挣扎的动物，用尽全力将手伸向模糊的前方，“混蛋！我他妈要亲手宰了你！给我回来！”
又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撞击，Steve的肩胛骨撞上机舱内壁。模糊的视觉只看出下面一片火红，那底下是他无法割舍的人，那个追着他要烟抽的人，那个敢冲他发脾气的人。可最后他甚至来不及看清那张脸。
（不用再问了，没有断臂梗、失忆梗、掉火车梗，作者真亲妈，最后是happy end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