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AU】看门狗（连载45）—军火商捡了个满嘴粗口的雇佣兵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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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他妈把家伙放下！”
Rumlow从屋外大喝一声，Redback听令从背部抽出双刀直接丢过来，飞出去分毫不差，交叉地插进两伙人中间的沙地上，一触即发的死斗才被制止了。但winter和对面的人还相互对峙并不打算收手。
“怎么回事？我说话不管用了？” Rumlow绕过来并没有用电棍直接往James的大腿上招呼，反而走到挑衅的军官那边，摘了军帽抽向其中一个的脸，格外响亮，“我他妈这里是营地，不是你们找乐子的地方。操坏了我用谁打仗！”
“这就是你费老劲抓回来的人？看样子他可不听话，你怎么管手下的？” 戴墨镜的军官用军靴踢了一下木凳，哐当一下坐回去。
“我的人当然听话，他们从小就只听我的命令。” Rumlow脸色微变，向后摆了摆头，Redback明白地上前收回了他的双刀。
“Redback，给客人们看看你的刀快不快。” Rumlow说。
披着一件殷红兜帽的男人点点头，摘掉自己的一只战术手套，缓缓地用手掌抹上刀刃，看着滴下的鲜血时冰冷地回复他，“很快。” 就好像滴下来的不是自己的血液而是水一样。
Peter这一刻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惊讶、恐惧、震惊、骇人……都不足以形容满肚子的疑惑和复杂情绪，他原以为这四个手下就是营地最恐怖的杀手了，但明显是Rumlow在操纵他们的灵魂。
他想起winter告诉他的只言片语，'他们都是Rumlow揍大的'……这种精神控制真是致命。
“winter，向客人们跪下道歉。” Rumlow直接说。
他用赞赏的眼神看着桀骜不驯的杀手下跪，脸上带着控制者的得意向军官们展示。百分之百的服从，这就是所有军官追求的快感。
“我不道歉。” James看着Rumlow居高临下的脸色，“他不是买卖，我是自愿的……”
Rumlow支着膝盖仔仔细细地盯着James的眼睛，似乎想穿透他垂下的眼睑和密长的睫毛，看到他的脑子最深处去。他的身体里搅起了一股风暴，黑色的飓风卷动每个细胞，唤醒病态的掌控欲望。
他明明才是这些人生命里的统治者，服从命令才能活，可眼下他知道自己还没征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在毫无指望地支撑着他，如此强悍又坚不可摧，能让他一手管教大的佣兵一再挑战自己的权威。
他的身体里开始有某处产生填不满的失落感和不满足，这些人的命都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要不是明早的任务我已经他妈收了钱，否则今晚真不应该浪费。” Rumlow的语速慢了不少，逆着光看不清五官，“跟Redback一起过来，天不亮带着一支小队出发。”
屋子里骤然静止了，仿佛刚才的危险就是个幻觉。不堪的记忆从James脑子里闪现，扎进血管的针头曾是他最彻骨的毒药，跟身体的伤口相比不值一提。但现在想起来那也不值一提了。他脸色煞白，手指痉挛地卷在掌心。
Rumlow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记好了，这是我的地盘儿，谁他妈也别想胡来。”
“你先回去，凌晨出发我去叫你。” James错身经过时告诉Peter，还不忘把手里的钱卷儿塞给他，“帮我先收好。” 手心的汗将纸币都攥软了，真的要上战场了，从没真正经历战争的年轻佣兵局促不安地胡思乱想着。
“第一次？” Peter走着回头看看，从未有过交流的人跟着他说话了，“没进过战区？”
“嗯。多谢你的抗生素，半年前差点儿把我扎死了。” 说完匆匆往回跑，他最不想扯上关系的人就是Redback，这家伙听说就是个变态。
“哎呀，又跑掉了啊……” Redback的表情藏在兜帽下面，嘴里念念有词，“腰还是那么细，真是个小坏坏，小坏坏，我是个大坏坏……”
Peter觉得刚闭眼就被拎起来了，风尘仆仆地颠簸着，winter和Redback带领一支战略小队没合眼地赶到了市郊，停在了入城的必经之路上。
“这帮人是哪儿冒出来的？” James举着望远镜勘察前方驶来的一队美军悍马，挥了挥手通知手下准备Mark车载榴弹发射器，老远还能看到车队后轮掀起滚滚黄沙。
突然他的心里像悬了一下，美军的车队，那意味着是从美国来的……
“真是嚣张的倒霉蛋儿……” 远处还有些枪声，暗示城里某处正上演巷战，Redback的那队全副武装的小队已经进入了完全的战斗状态，纷纷拉起了枪栓。
“目标出现。” James对着脖子上的无线呼叫器说，看着车队飞驰地越来越近。
“自由军的统帅可不希望太多势力进城，没准儿是他妈正规军的外援。既然收了钱，让目标全部见鬼去吧。”
确定了Rumlow的命令，James迅速地将小队分成六个作战组，命令他们架起M230发射筒，Peter作为榴弹手跟在他后面。
“开火吧！我的小伙子们！” Redback倒是个好战分子，恨不能冲出工事杀个痛快。
“等等！他们撤退了！” James看着快到眼前的车队放缓速度，甚至掉了个头，从平整的公路驶进荒无人烟的沙地。
“开火！”
Redback话音一落，六架榴弹发生器和四台AT-3火箭筒托着尾焰飞了出去，远处来不及掉头的悍马直接被击穿发动机，火光一闪直接炸出一朵蘑菇云状的浓烟。其中一辆的车轮龙骨飞上天，整队的悍马都变成一个个燃烧的火球停在沙地上。
“目标都见鬼去了，还有别的吩咐？”
Redback可不管winter胡扯什么撤退不撤退，反正命令开火就开火，“顺便提一下，情报没搞错？简直跟打小蚊子似的。”
“Fuck！少他妈废话，给钱的让我们开火就开火。所有人先给我滚回来，然后你们爱他妈去哪儿随便。”
看着远处烧成废铁的火势，Peter跟着起了一身瘆人的冷汗，这鬼地方比地狱还可怕，能活着真是太好了，“多少人逃都逃不出去，怎么会有人往这鬼地方跑？”
“收拾家伙，回去了。” Peter听winter吩咐着，他确定又看到他那种眼神了，像被冷水扑灭的火一下暗了下去。
是啊，James也不知道自己毫无指望地纠缠着什么，他不想承认自己还抱着最不现实的盼望，谁会来这种鬼地方。
气氛多少有些尴尬，当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战略会议室响起了第一声，Scott无奈地接起电话，“炮手在听呢，怎么回事？”
“我们的Captain在哪儿？” Loki在运输机上用高倍数望远镜看着二十英里外的黑烟，“跟你在一起吗？”
“在跟正规军的统帅谈话。车队怎么样了？” Scott挤在一屋子彪形大汉中略显娇小了，“跟他想的一样对不对？Damn it！这他妈鬼地方。”
Steve连夜变更了计划，所有人上了提前准备好的运输机全速前进，天不亮就直接驻进摩加迪沙。只留下一队悍马的空壳，浩浩荡荡地按原计划驶进，再从远程进行无人驾驶做幌子。
“不得不说，他还真是了解这里的局势。” Loki打了个哈欠，命令回程。
“让我们坦诚地直说吧，罗杰斯上校，你这次来不仅仅是支援我们正规军的，我说的对吗？”
作为正规军的统帅，弗瑞上校的眼罩更像索马里海盗，“这片土地连人道主义支援都懒得光顾，怎么会有美国本土的力量愿意进驻？你想从我们这儿得到什么？”
Steve正研究着桌上的战略地图，摩加迪沙附近的营地一个个被标出来格外醒目。
“人，我要找一个人。” 说着手指点了点其中一个军营的标注，半年没日没夜的研究已经让Steve看得懂索马里本土的文字，就像James曾经说过的那样，性感的聪明大脑，“有个叫Rumlow的，不知道阁下有没有印象？”
弗瑞将军娴熟地用粗糙的手指卷了一根土烟，吸了几口提神，“当然，即便雇佣兵的数量是正规军的三四倍之多，兵头的数量也不在少数，但Rumlow这个名字我们都知道，也都知道他手底下养得是帮'狗崽子'。”
“'狗崽子'是什么意思？毕竟我还不熟悉本地的文化。” Steve问。
“哦抱歉，这你当然不懂。正规军从来都是叫佣兵是狼崽子，那是普通的雇佣兵。像Rumlow那种吞吃其他军团甚至堂而皇之同行相残的佣兵，我们从来都是叫他们'狗崽子'，战争之狗。”
“那他手底下有多少人？我想找的人就在他那儿。” Steve站直了从上俯视眼前的立体地图，宛如俯视着这一片土地。他久久地盯着那处营地的标记，眼神温柔而坚定，Bucky就在那里。
“这是个麻烦。你可以看看我们无人机拍摄的作战资影像。” 弗瑞将军挪了个位置，打开简易的投影仪。
画面是偷拍的，无人机被沙漠风暴吹得左摇右晃。直升机先是放下两条绳子，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仅仅顺着绳子就一个接一个地快速滑下来，最后滑下来的应该就是Rumlow本人。
“作战风格就像收割机，看到了吗？Rumlow把他们训练成了野兽。” 弗瑞将军又指了指说，“看那个。”
四个雇佣兵像人肉盾牌一样从各个角度侦查敌情，变换方向地围住Rumlow，“这四个家伙从来没人看清楚过，几乎把Rumlow当做自己的性命一样保护起来，我们安排过无数狙击手都无处下手。他们中还有反狙击手，会根据弹道的方向快速推测出我们的位置，为此牺牲了不少优秀的战士。”
有这么一瞬间，弗瑞将军从罗杰斯上校的眼睛里看到了掩饰不住的怒意，尽管他克己自律地站在那儿，沉着冷静地看着影像仪。他的视线贪恋地在那四个黑影中间徘徊，看到枪响那四个佣兵挡在Rumlow前面的一刻，Steve几乎想跳进屏幕里，他的后背渗出冷汗，看着他受苦令他无比煎熬。
“Rumlow用毒品控制手下，这四个会不会还是……” Steve眼睛深处有什么东西烧了起来，狠狠眨了眨眼睛，像是要把脑子里什么惨不忍睹的画面挤出去，“他们会不会还是……”
“毒品？”
弗瑞将军咧着嘴笑了笑，“那玩意儿早就不用了，曾经很多兵头都用过，但有的手下能扛得住戒掉，况且副作用太大了，那玩意儿令雇佣兵的战斗力大打折扣。现在是科技时代，看来你还活在过去。”
“不用那玩意儿就好。” Steve轻笑一下，提心吊胆揣测了大半年终于放下心头大石，“我怎么去他的地方？我愿意提供足够的兵力和武器支援你剿灭他。”
“别着急，看完它再说。” 弗瑞将军回答。
“出来吧。” 这已经是James给小家伙们换得第七个住所了，迫于战火几乎每隔不久就要转移一次。
鲁格先是跑了出来，认真地看了他半天，“winter？” 他皱着眉毛担心地盯着他，“你刚执行了任务对不对？”
“对，说的没错。你他妈总能看出来。” James坐在地上摆弄带来的供给品，突然被鲁格一把搂住，“不要动，让我抱一下。”
James听着他闷闷的声音，身体才有了些暖意。他只想被人这样抱着，哪怕是个小孩子。感受这种奢侈的从布料另一端传递而来的体温，他甚至怀念地吸了口气，不知怎么今天就突然想起那股金属的味道。
“你是不是又替我省下粮食了？我怎么觉得你又瘦了？该死的......” James揪心地问他，在鲁格的脊背摸来摸去，确实是瘦了些。
他又低头看着把整个身体都贴进怀里的小柯尔特，这简直是一头奢侈的金色头发在他怀里散开。顿时心里某个角落发疯似的疼了起来。犹豫了好久，James终于伸出手摸上了软软的头发。
“你们俩今天究竟怎么了？” 思念的痛楚的确能轻而易举地让James鼻酸，但他更知道这两个小鬼绝对有事不对劲，“Shit！你们的鬼主意比我见过的死人还多！”
从被褥底下钻出了又一个小孩子，这回还他妈是个小姑娘，James已经开始计划去啃沙子了。
“你他妈又捡回来一个？”
“这回我真的在外面偷偷养姑娘了！Shit！让老相好见鬼去吧！” James绝望地抓着头发叫着，烦躁地走来走去，“我他妈又不是罗马尼亚开孤儿院的人！就算是孤儿院也不会到处捡孩子！”
“我叫洛利.维果斯基.卡比萨玛。” 面前的小女孩倒是格外淡定，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见面，“鲁格说你记不住太长的名字，所以你可以叫我洛利。”
“谁他妈记不住太长的名字……” 他迅速瞪了鲁格一眼，小家伙倒是一脸责任感的样子，他棕色的头发被James扎成一个小辫儿，理由是怕自己的手拿惯了武器剪不好头发。
“dada……”
小柯尔特一个跟头栽进James身上，他只好一只手拎起小家伙抱着，一只手从腰包里摸出一把沙鹰手枪，“无缘无故就又他妈多养一个，见鬼了……”
“我不会拖垮你的，我的家人死在佣兵的枪口底下，就我一个活着。” 洛利按照鲁格的指示，看着James的反应说下去，“我可以少吃……”
“停！停！停！当我好糊弄吗？你们都商量好的！特别是你，鲁格！” James抱着小柯尔特只好用脚清理出一片没有碎石的空地，“Fuck！你们……一般小混蛋，都他妈知道我吃这一套……”
“我就说吧，你这个办法蠢透了。” 洛利回过头对鲁格说，眼睛大而精明，“同一个办法对同一个人用第二次就没用了，明白吗？”
“你……洛利......过来一下，帮我抱着柯尔特，他站不稳。” James在洛利的娃娃脸上发现与自己相似的迹象，小姑娘原本就比臭小子早熟一些，而索马里让这个圆脸蛋又一头小卷毛的女孩儿过早得像个成年人。
“好......我应该和鲁格差不多大，但我确实亲眼看着家人死在眼前。” 洛利把小下巴放在柯尔特的肩膀上，让James一时看花了眼，谁知道是不是思念猖狂地作祟，他看到深蓝色眼睛就想到那个人，但谁的也没有他那一双蓝眼珠好看。
“好吧，先说好了，跟着我不一定过得好，我他妈是个佣兵。” 鲁格也跟着坐过来，四个人围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圈儿，“首先，叫我winter，不要跟任何人……”
“不要跟任何说认识winter，因为索马里叫得上你名字的人都是仇家。” 洛利用手暖着柯尔特的小腿，像个姐姐一样，“这些鲁格都告诉了我，他说你是个好人，虽然看上去不像但确实是。这句话我没骗你，是真的。”
旁边六岁多的鲁格已经熟练地在拆装沙鹰了，他们没有选择，既然要在索马里活下去就必须学会战斗。他的小手甚至握不住整支枪，可仍旧可以熟练地组装再给子弹上膛。
“winter！我这次又快了不少！” 鲁格低着头说着，就感觉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过来。
“Fuck！谁他妈说我看上去不像好人！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揍进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