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打手

【盾冬】第三类报告(连载6)—禁欲年下攻与胡子拉碴糙汉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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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这个周末清晨厨房的气氛,怎么说呢,巴恩斯偷偷觉得有些微妙。

他正不满地窝在沙发上,睡眼惺忪呼着热气。柔软厚密的毛线毯子正从肩到脚得裹住他,任何人都不知道这不合常理的毛线毯子怎么来的。

“你胸口是过敏了吗?”有天Steve把他从被子里掀出来这么问他。

“……你说这个?”他缩着身子,把睡衣领口撑开向里面看了看,“……其实人造毛对我不太好,睡久了会这样。”

“好样儿的,我家所有地毯都是人造毛,巴恩斯你是豌豆公主吗?快给我醒醒。”Steve很随意地说着走了出去。


没几天就有了这张床单尺寸的纯羊毛毯子,铺在地毯上终于睡得不再扎脚了。现在他用力地打了个哈欠,趁Steve没看见连忙用手指挖了一口黏糊糊的蜂蜜含在嘴里,再嘬干净手指头。

蜂蜜果然是最好吃,要吃一辈子,他闭着眼睛想着,为得逞窃喜。噩梦里的挣扎、痛苦、黑夜和实验与冷眼,还有缠绕在心里的阴影、无以名状的苦涩,有时争抢着要从喉咙里冲出来,然而盘踞在舌头上的蜂蜜和重新被伙伴接受,每过一天巴恩斯都能感觉,有股力量把他从内心某处浓稠冰冷的泥沼缓缓往外拉。

像是某种精神治疗的过程。

除了Steve规定了起床时间和早餐吃素(严谨可怕的“Steve法规”之一),糟透了。巴恩斯瘪着嘴在精神世界里抗议着,从睡裤口袋拿出蜂蜜炼乳又嘬了一口,厨房的热气让睡意更浓。

 

脚腕那个蠢到家的铃铛,他手指稍稍一捏就能粉碎它,可戴久了也挺方便,巴恩斯想,抬头看厨房里Steve正有条不紊地忙活。

Steve把花椰菜洗净,切平头部和尾部,每一个都像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大小,然后加热锅底倒入橄榄籽油和蒜头,油温够热再用奶油慢慢把蔬菜煎到上色。“伙计,过来帮个忙,你帮……”

巴恩斯裹着毯子昏昏沉沉的,像睡在一团迷雾中,两只脚翘在Steve一尘不染的矮桌上。Steve摘了手套,走过去掐住他的小脚趾用力捻了捻,“巴恩斯探员!”Steve吼着,“是不是又忘了Steve法规了?”

别捏红的小脚趾在光下有种半透明的肉粉色,巴恩斯又慌又惊地睁眼,抽动鼻尖抱怨起来,“不想吃素,也不想喝绿色的树叶汁。”

“禁止把脚搭在任何高于地面的水平面上。还有那不是树叶汁,是用胡萝卜、生芹、柳橙和去了皮的甜菜头榨出来的。”


Steve走进他使用方便的小厨房,嵌入式电磁炉上小锅里是添了核桃仁的全素沙拉,大锅子正暖暖飘着热蒸气,滚煮浓缩着奶油玉米汤。而另一个完全不会做饭的人则停在了厨房门口,盯着砌砖上刷着的那种带点儿黄又让人有食欲的白。

“吃完之后我们去射击训练场,你曾经的靶数记录很厉害,现在要开始恢复训练。”Steve转身擦了下案板,回身逮住正在用手从素食沙拉里挑核桃仁的惯犯,为了作案他甚至将凌乱的几缕头发别再耳后,更看出明显含了东西的蠕动的腮帮。

“我只吃素会打不准靶子……”惯犯含着证物,这样为自己解释了一下。满脸都是一不情不愿的样子,“也不想去射击训练场,我曾经兽化的很严重。“

 

Steve没有询问细节,但他知道那远远超过一个成年人心智能够承受的重量,而是把一杯青绿色的液体推到他鼻子尖,“你跟我去训练,我就同意带你参加Sam组织的野营……再加一打生蚝。”

巴恩斯这才接过杯子,贴在嘴边又放下,“……那你现在就买……现在买行吗?”

“……那你喝完再吃半份沙拉。”Steve又盛了勺咕嘟咕嘟的热汤,“还有这个。”

再确定他喝完整一杯绿汁,严格来说是巴恩斯只主动喝了第一口然后就被按住后脑、抬着杯子灌了一整杯绿汁之后,Steve才窃笑着摸出手机,他完全可以现在反悔然后看巴恩斯气红眼。


“是我,伙计,一切都好,你怎么样?”巴恩斯正攥着叉子眉头紧皱,看着面前的绿色“树叶子”,似乎在做什么重大决定。Steve还是决定给Fury通个电话,“想订些东西,下午去野营。”

“好了,我大概知道都需要什么,四点之前来取就行,别耽误我干活儿你个臭小子。”

“不全是,你……我们超市有生蚝吗?新鲜的那种。”Steve尴尬地叹着气,看着巴恩斯努力咀嚼的下颚骨线条,微光下浅浅一层胡茬,腮肉上下鼓动活像jelly吃向日葵籽的小模样。

“唔!好难吃……不要吃这个……”还自言自语地评价了Steve的手艺。

 

“有,法国来的'吉拉多',你要吃这个?”

突然从胃部生出一种又排斥又陌生的热感,Steve解释,“不是我,你也知道……我队里的同事都是挺大个儿的猛兽,我给他们订一打,下午四点前去取。”

“好,还需要别的吗?跟搭档相处得怎么样了?”

“一切都在我能控制的范围里。不需要别……”

“甜虾......还要甜虾……”巴恩斯突然叼着菜叶抬起脸,他脸上粗糙的轮廓总能意外地构成迷惘又脆弱的倔强感,“这简直超乎想象的难吃,简直比虐待我还可怕。”


“……你那儿有甜虾吗?对,给他吃......”Steve被他那副强撑着用力大口吞咽的表情收买了。

“有,加拿大来的。我是不是听见他说话了?确实……生蚝和甜虾,熊科最喜欢吃的生食你快买齐了,差最后一个。”

“那帮我也预留几份甜虾,我下午一起去……”

“要颜色都变深黑的那种,那种好吃……”巴恩斯又把那颗叼着菜叶的大脑袋扭过来,用买仓鼠时的表情看Steve。

正巧小烤箱里转着的鸡蛋椰浆松饼“叮”地一下完成了,甜蜜的椰浆和着蛋香充斥整个厨房,Steve无端升起平生最强烈的难以抵御的饥饿感,想沾着果酱把什么软乎的大口吃下去。

“好......麻烦了伙计,甜虾有变黑的吗?还有你说最后一个是指什么?”

 

 

Steve迅速冲训练场的管理员做了个“立即中止”的手势,摘了耳麦跑进去。巴恩斯的子弹不到20发就开始脱靶了,这绝对有蹊跷。

“怎么了?是枪还是你自己的问题?”Steve的表情像个主考官,严厉地让所有学员心虚。

“不行!”巴恩斯凶巴巴地说,手臂像被用过刑一样颤栗,“扣动扳机的力度我做不到!”

“把枪举起来。”Steve看出他眼里浓重的不适应,仿佛全是骨骼和肌肉都僵住了,却仍然用有力的手指托住他的手腕,举到标准姿势,“巴恩斯探员,把你的枪举起来对准靶心。”

巴恩斯的眉头不肯放松,他本就不是软弱的人,更别提现在。灰绿色的眼里也带着绝不甘心的光芒,放松手指,深深喘了口气,迅速垂下眼皮再抬起来。结实的像钢筋一样的手腕猛地收紧,嘴角和下巴也跟着全神贯注地紧绷。


“砰——”

扣动扳机的瞬间他尽量控制,可那显然已经不是自己的强项了,Steve只看他惊恐地收回手臂,眨眼之间被捏碎的训练枪只剩零件掉到地上。

耳朵有点儿震得发麻,巴恩斯摘了耳麦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问他,“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手。”

“到底怎么回事儿?”Steve用脚踢着被他捏变形的金属部件,顺着他手腕看向不亚于自己的强壮手臂。


“控制力的问题,不光是兽化之后。我很难把力量集中起来,像以前那样收放自如地扣动扳机或做其他什么。简单来说就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巴恩斯蹲下去捡起一片金属,两手一掰就断成两块儿。

“更像兽人了。”干脆狼狈地坐在地上,反光玻璃里他的背影看上去像一个牢固的三角形酵母团,“也许我哪天只是想怕Sam的肩膀,但结果却是掐断了他的骨头。”

“那你怎么没把jelly捏死?”Steve看着他坐立不安地站起身子,问道。

 

“那天你两只手一起握住它,完全能把它压成肉饼,但你却没有。”Steve从隔壁拉过另一把训练枪塞给他,用手盖住巴恩斯的手,一起把手指扣在扳机上,手下面的手抖得很厉害。

“把你操蛋的手指撤走!我能同时捏断你四根手指头!”牙关紧咬,巴恩斯正在跟体内凶猛的力量抗争。

“别管我的手指,捏断了算你厉害。”Steve正正好贴着他的后背和手臂,看不见表情却能听到他克制的大喘气。借着半头的身高优势瞥到巴恩斯高耸鼓立的胸肌,Steve严厉又固执地把枪口对准靶心,像个专业教练,“不会对生命下手,这就是你与兽人的差别,巴恩斯探员,现在我以队长身份命令你射击。”

巴恩斯没有动,出神地发愣。

Steve干脆狠狠掐了一把他弧形饱满的半球型屁股,圆软高翘的臀部一下紧张起来。“……你、你干嘛掐我……我在调整呼吸……”

巴恩斯只觉得被掐的地方一定肿了起来,只好可怜地自己用拳头揉一揉。

“巴恩斯探员,我现在命令你射击。”

“我在调整呼吸!我会处理好这该死的问题!还有你碍事的手指!”他凶神恶煞地冲Steve吼,揉着自己的屁股,脸上的表情仍旧是要强的战士。

 

“砰——”

“做得不错,准度有待提高。”Steve把手收了回来,“继续练习。”

“你就一点儿不担心?”巴恩斯的手臂因紧张有力,薄薄的皮肤下面凸起明显青筋,一动不动,“......那你......会写进报告里吗?”

Steve与他对视着,视线交接的地方都可以看见电火花,看着对面仿佛冰冻一般坚硬的冻绿色,饱受磨难却仍然闪动无坚不摧的决心。


“会写进报告,但我确实不担心。”Steve耸了耸被第三局推选出来的“太平洋宽肩”,他很清楚其中的原因,“你是一名合格的军人,头脑清醒,否则怎么没对我痛下杀手?”

巴恩斯一愣,从耳后到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热,低着头仿佛看到了地心,脚尖摆弄着捏碎的零件。

“你可真容易脸红,难不成皮肤太薄了?”Steve用手背试了试烫着标签的后颈皮肤,红得发涨、热得发烫,“哇哦,你可真是……敏感……”

“闭嘴!……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这和控制力量不一样!”巴恩斯猛地缩了下脖子,用手护住刚刚被触碰的地方,“我是熊,你是人类,满意了?......”


Steve从他身后又一次观察了巴恩斯的走姿,身体像被一条中垂线控制,重心稳重但胯骨带动滚圆的肉屁股左右摇摆,简直是与jelly如出一辙。

“你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骗别人也就算了,真正的恶徒可没有你这么甜的蜂蜜味儿,更何况你连藏在屁股后面的蜂蜜炼乳都是我买的。”Steve用手拍了下饱满屁股后兜的“小秘密”,弹性的肌肉像蜂蜜布丁在脱模瞬间那样波动几下,“早就看见你偷吃了。”

“喂……你去哪儿?”巴恩斯手脚慌忙地捂住屁股口袋里的零食,叫着正往外走的Steve,“......你不看着我了吗?我再失控了怎么办?”

“我去给你交赔偿金。”Steve可清楚射击训练场的规矩,损坏公物按原价赔偿,“看着,不过我这个月工资只赔得起一把枪,为你为我都别再捏碎了,巴恩斯探员。”

 


阳光必须十分努力才能从树枝间挤过来,勉强得一道道照在地上,冬天的日光并不暖和。森林因为挨着河流所以水汽凝重,湿冷的空气不断沁入衣服的夹缝里。Sam、Pietro和Clinton抱着剪好的枯松枝正在生火,Natasha给烤肉架刷油,Wanda拉着Nina在针叶林的树坑里寻找松果,扔几颗喂喂好奇跑来的野生松鼠。


“上次的案子,就是巴恩斯掀翻的车里那两个兽化人……”Clinton用树剪挑选出那些带有松脂油的枝条抽进石堆里,手旁还有枯黄干燥的河滩苔藓,“今早他们又出现了异常反应,血液检查报告出来了,你猜怎么着?”

“看你这一脸大事不妙的表情,我猜这事儿不怎么乐观。”远处Steve一副毫不愿意帮忙的架势,陪着强壮得可以劈柴的巴恩斯坐在保姆车后厢玩儿仓鼠,“嘿!Bucky!过来帮一把!”

Steve已经被jelly咬了不知道第几次,报复性地前后揉捏它茶色的心型屁股。巴恩斯任劳任怨地站起来又被Steve用力一拽,“唔……你又拽我……”

“我怕你在Clinton面前露馅儿,他可没有我好说话。”Steve给他屁股底下塞了个垫子,朝Sam摆了摆手,“你在这儿呆着,我过去看看。”

 

 

“Bucky怎么了?不过来?他可终于如愿以偿养上老鼠了。”Sam好奇地问,把干苔藓小心地吹进起烟的木料里。

“他的胳膊扭了,还有那个叫仓鼠,吃起东西来没完没了的。”Steve凑过去和Clinton一起向起烟处吹气。

“局长通知你了吗?Steve?……老天这可真难生火……我说完之后你们别出声,当我们在闲聊……上次的案子本身快结案了,今早他们突然开始进入异常,血液报告里他们体内居然有类似R血清的残留物。”

Steve和Sam的手几乎同时轻微一震。

“别出声,伙计。”Clinton冲不远处的女友笑了笑,完美掩饰一切,“总局立刻联系近几起袭击案件的嫌犯,全部化验结果居然都是一样......看来背后有人策划阴谋,一场大麻烦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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