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看门狗（连载76）—军火商与雇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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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Thor见所有人不说话，特别是那个上一秒还叼着烟同时还双手飞快洗牌的人像被Steve下了定魂咒，便主动走过来打破僵局。“没事了没事了。你又吓我了，Loki，这么晚不睡，原来是跑这儿来了。”
“妈的，Steve先生，您怎么起来了……”James像挨了饿一样站起来，手里的自制扑克掉到脚边，还嚣张地朝Loki那边踢了踢，“这……他的他的！我都说我不玩儿了！他非要拉我打牌！”
“喂，你觉得我写字能有那么难看吗？”Loki慢悠悠站起来，将团扇扔给哥哥接住，双手交叉胸前，纤长的手指点着节拍，“还接着玩儿吗？还是说……Steve你替他玩儿？我哥哥也可以替我叫牌。”
Steve抱着困得不成样子的Colt，像抱着一个小号的活生生的翻版。他看上去像生气，不怒自威的眉毛间皱出一道锋利的折痕，像希腊神邸俯视捅破天际的闯祸子民。“先把牌收起来，孩子们需要足够时间睡觉。”
“得了吧……偶尔熬个夜也不行？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溜出家门刷夜了。”几乎是晃悠着靠在Thor肩膀上，Loki对牌局胜负颇为不爽的脸色也一目了然。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托起Thor的下巴，轻轻点了一个吻给他。
“嘿嘿嘿！别他妈在我孩子面前亲你哥哥……”James颤颤地吼了一句，掉在地毯上的烟蒂烧出了一个焦黄色的窟窿。他赶紧又踢了些别的东西将它盖住。可这股羊毛烧焦的气味儿就算他把屁股坐上去都藏不住了。
“先别急着内讧。Bucky，你又藏了烟。”Steve抱着孩子说，但是没有看他。似乎这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你先回去等我，我把孩子们送回屋。”
“可……”James吞下了十几句骂人的话，“可是……”他的嘴唇抖了抖，这局还没打完呢。他好不容易赢了几局，事实上在James的记忆里他还没在牌桌上输过。
故意输的不算。
“等我回去，再给你一个机会把可是后面的话说完。现在，转身，回房间等我。”Steve依旧没有看他，应该是真的动气了，“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这话一说James的嘴巴仿佛被黑手党用蜡封住了，就连Loki也略微同情地瞟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耸耸肩。Loly和Luger纷纷听话地抱起毯子上了床。一方面是小家伙真的早就瞌睡虫上脑，另一方面是也真是听得明白，在这儿，在这间屋子里，真正说一不二的人是Steve。
尽管他平日里宠得James上了天，也能一巴掌把他拍下来。Loki同情地看着他们，沉不住气，但反正在这儿自己也不归他管教。
Thor跟着皱眉，一只大手生硬地捏了捏Loki的鼻梁。“困不困？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呢？”
“打牌啊。”Loki继续耸肩，“要是不想看着自己弟弟输就帮个忙，我总怀疑Bucky在出老千。”
“去他妈的我才没有出老千。”James 瘪瘪嘴，看着Steve的脸色，“我抱着孩子还他妈怎么出老千！我的胳膊酸得像同时给三、四个Steve先生撸了一整夜还没让他爽到，输了就……”
“停停停……Bucky……先、先停一下。”Steve原本满是严峻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必须及时喊停，“那个什么……孩子们还在呢。你先回房间等我。”
“可……”
Steve的眼神像直接撞上James的脑袋那么有力，他可不希望小家伙们对他有什么理解偏差，毕竟James带孩子简直是瞎他妈带——Scott早就警告过他。“先回去，听到没有？孩子们要休息了，你现在总要学着当个好妈妈是不是？”
“……哦操。这倒是。”James感觉每一根头发都精神起来了，他带着一身的烟味儿，胡乱掸了掸屁股上的尘埃和烟灰，“那Steve先生，刚才好妈妈赢的牌还算数吗？”
“好妈妈才他妈不赌牌，先给我回去。”
Steve回卧房之前可以说筋疲力尽。他的小女孩儿像最甜蜜的小蜜蜂，不知疲倦地问这问那。小孩子的精力总是无穷无尽，就连最懂事的Luger被James闹了一夜也根本踏实不下来。
他只好耐着性子，最起码他做好了第一步——最大个儿的那个，James已经被他轰回屋了；最小个儿的那个，Colt也已经趴在小床上睡了。剩下的就是东岸的军火大帝与两个小蜜蜂之间的拉力赛。他刚哄好了这一个，再一抬头，令一个又从床上爬起来了。
不老实的折腾劲儿像透了那个被他轰回卧室的小混蛋，每个甜蜜的笑容紧跟着就是一连串的鬼主意。
在Loly和Luger双双玩儿累了睡着之后，Steve终于可以返回他的睡房，去收拾那个始作俑者，让他大半夜起来哄孩子的不省心的孩子头儿。哦不是，去他妈的孩子头儿，Steve在脑海里纠正了一下自己，孩子头儿也没有这样瞎带的。
相比较之下，他倒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带孩子的头儿。
“Bucky？”他把厚重的房门滑开，踏入室内。床上是平的，没人。“Bucky？”他又叫了一次，看到James从浴室出来时松了口气。这不能怪Steve，他失去过一次，差点儿永远失去他。他曾经就坐在这里对着那把枪自言自语了一整年，满脑子都是去索马里找他的计划。
“……我想您可能不喜欢闻烟味儿了，就去冲了个澡。”James站在沙发边上，拿浴衣胡乱擦了几下赤裸的身体就裹上浴巾了。
“我倒是无所谓，孩子们不行。”Steve躺回偌大的床上，拍了拍旁边的枕头，“过来睡觉。”
“Fuck，我要睡自己的小沙发。我的赌局泡汤了……因为您不让我接着赢了，Loki那个混球一定会抵赖，妈的……”James迅速地窝进沙发里，把脑袋放在靠垫上，以给手枪上膛的速度用被子盖住了身体。只剩下一小把湿漉漉的头发露在外面。
“过来睡。我刚哄完Loly和Luger，是不是还要再哄一个？”Steve盯着沙发上鼓起来的床被，只想一手把他的被子掀了，再把闹情绪的人从沙发里揪出来。“你今天跑出去的事儿我还没计较呢，过来。”
James明显是被Steve的声音镇住了，手忙脚乱地把被子拉紧，一不小心又从靠垫底掉出来一把消音枪。“哦操……”一条光溜的胳膊伸了出来，把枪迅速捞了回去，“妈的，我要睡沙发了，小沙发才是我该睡的地方。我的私房钱也在这儿。”
“你今天下午的行动很危险，Bucky，对方的来意暂时不明，你在拿性命冒险。”Steve的声音几乎激起James一身鸡皮疙瘩。
“不说话了？”Steve微微皱眉，作势翻了个身，却没有起来而是把笔记本电脑抽了过来，“我可以不计较你带着孩子们赌牌，但再让我逮住你抽烟就亲手宰了你。”
James的声音像在一场大雨里透不过气。“还是宰了我吧。我他妈可能一辈子变不成您想要的人。我戒不了烟，根本戒不了……Shit，见鬼去吧，我要睡了。”
“哦。”Steve没怎么搭理他，但是也没有斥责。然后就没再出声，只剩下打电脑的动静。
往好听了说，James觉得自己挺难受的，闷在被子里浑身直出汗。往不好听了说，他觉得自己简直闯了巨他妈大的一个祸，大到跑路到罗马尼亚都不够用了。
屋里的气氛粘稠闷压到可以拿把匕首切开了。他没说话，Steve也没有说话。
“咳……那个……”James又等了一会儿，不得不露出鼻孔吸气，“Steve先生，我刚刚说我要睡了。”
Steve一边点头一边回答。“我听到了。睡吧。”
这一下James把脸露了出来，刻满伤痕的手指摩挲起耷拉的眼皮。“可您还没和我说晚安呢……”他听上去老实极了，尽管日子过了这么久，他仍旧习惯接受并执行一个准确的命令。
Steve依旧靠在蓬松的大垫子上打电脑，上半身陷入那层柔软的布料表面。“你先睡，我还要买些东西。”
“买东西？”James改为匍匐卧姿，下巴好奇地端高了，“买他妈什么东西？枪？”
“你不是要睡了吗？”他稍稍挪了一下，“还是你认为家里的枪还不够你玩儿的？非要自己买一把？”
“我……其实我也可以过会儿再睡，执行命令的时候我甚至都他妈可以不睡。”James又朝电脑瞅了瞅，尽管他敢打赌屏幕上没几个字是能看懂的。想到这个他不禁又是一阵沮丧，狠狠地在心里朝自己比了两个中指。
“Steve先生？”James收起了气焰。声音像卸掉了榴弹的发射器。
“过来躺好。”
“去他的……好吧，我就知道……”James打个滚儿从沙发上下来，掀了被褥钻了进去。床上出现一个鼓包，朝着Steve的方向蠕动过去。
“你现在又打算这辈子都不从被子里出来了？”
“妈的，不出来了。我戒不了烟，在孩子面前也戒不了。还有……我已经在努力了，可是我他妈嘴里的脏话比我见过的死人还多。”
“我在买润滑剂。”
“润滑剂？”James探出一只手，把下巴往上一趴，“您说的润滑剂是我想的那种润滑剂吗？告诉我是的。”
Steve低头一笑，卷起袖口露出的手肘肌理同样遍布疤痕。“是。网站是Scott给的，我看还不错。”
“哦操！那我也要看。”
“你不是这辈子都不出来了？”Steve用左手把刚探出被子的小脑袋又摁了回去，直接压进枕头里，“躺好睡觉。这儿没你的事。”
“Holyshit！怎么没我的事……老子下半辈子的时光几乎全要浸泡在润滑剂里了！”James凶巴巴地说着，伴随着布料摩擦的响动朝电脑那边靠了过去，“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Steve感觉一条热烘烘的鱼贴上了自己的手臂。“呃……我想应该都是些……道具。增加情趣的那种。”
“这是绳子？”James指了指一张图片，“这他妈是绳子？我不用匕首就能扯裂它。”
“不是绳子，它的名字叫——”Steve耐心地用手指比着几个单词说，“项圈。这上面说它是皮质的，可以配个吊饰或吊牌。”
“项圈？项链那样？”
“也不全是。简单来讲……”Steve换了个方向而靠，找了个紧贴着James的姿势，却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个是有信任与服从的严肃含义，大概就是……”
“就这个像狗链一样的小玩意儿？”James把脸朝屏幕靠了靠。
“是，可这不是狗链。怎么说呢……这是个从属性的项圈。是一种很严肃的关系，就像戒指一样。”Steve读着底下的字句，“它最初的含义是——紧紧地勒住咽喉。象征着教出信任，接受支配、管理与保护。”
“……您能用我听得懂的话形容吗？”
“就是谁给你戴上，你就属于谁。但这是一种平等的关系，从立场来讲双方同样给予了信任，并且……”
“Shit！我懂了。”James把一条腿搭在Steve的膝盖上，“您想给我戴一条狗链是吗？”
“不是狗链，是项圈。”
“它看上去就他妈是一条狗链。”
Steve维持着怪异的姿势，承受起James所有的体重和压力。他的表情与语气如往日一般平淡。但James的话犹如一道冷气压袭来，击中了他的下丘脑中枢，点亮了他脑子中所有关乎于权力与支配的占有欲。还有犹如夜色浓厚的控制欲。
他舔了下嘴角，也许对于波士顿魂而言，这种时刻应该有个什么庄重的仪式。
“你想让我给你戴上吗？”尽管Steve满脑子已经都是支配欲望了，但这种超越理解的关系还需要最后一把钥匙，那就是尊重与同意。
“当然，难道您不该给我来一条吗？”
“听着，Bucky，这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戴上之后……”
“也许吊牌上可以写个James Rogers什么的，老实讲这玩意儿很像皮带改的狗链。”James说着从被子下面钻出来，紧窄的腰肌聚集着取人性命的力量与美感。他几乎没有什么羞耻心，甚至可以说不懂。反正Steve喜欢看，他就愿意把自己掰开揉碎给他看。
“躺好睡觉。”Steve一巴掌抽在他屁股上。
“好吧好吧。”James被打老实了，哼唧着躺回Steve整齐的六块腹肌上，“我为您杀人或者干架的时候也可以戴着？弄上血了也没事儿吧？”
Steve搭在他肩上的手往下滑了一点儿，摸他后背那层蜿蜒而下的疤痕。“先给我老实睡觉。再不睡天就要亮了。”他这辈子还没对谁这么有过耐心。但他愿意，有些事就是乐意。
所以网站上说的是对的，对于这种关系双方都是付出者与承受方，他在把电脑合上、用手爱抚过James并不细腻的肌肤时想到。
怀里的人又动了动，他不得不给一些教训。“再敢趁我睡着时乱跑就把你拷在床上。”
“Fuck……”他听到James吞口水的声音了，语气中掩盖不住的汩汩热浪，“那我必须再他妈跑一次了，Steve先生。”
吃完早餐后Thor找上了罗杰斯家族的大家主。
Steve正在整理袖扣。James简直对他了如指掌，只看了一次就知道他喜欢金色，以至于所有银色和黄铜色的精致袖扣都莫名其妙地蒸发了。“你弟弟就非要和我的人过不去吗？”他指早餐时James和Loki互怼的场面。
“他只是起床气太大了，多数时候Loki很好相处。”Thor笑着举起一杯特浓咖啡回答。
“好相处？真不了解你们西西里人的习惯。”Steve朝那杯浓墨般的液体投去一瞥，“我一整年喝进胃里的咖啡因加起来也没你一杯含量多。”他一边说一边带着Odin家的大公子朝会议室溜达，“希望Natasha已经搞定了所有手续。她又火辣又利落，Clint究竟怎么追上她的？”
“你喝茶，但你又不是不能喝咖啡。”Thor听得懂话外之音，“要我说，你只是抗拒任何足以令你成（合）瘾的东西。”
“这倒是。有些经历只一次就够评估终生了。”
“下午三点我们的人在波士顿湾碰头，人手都安排好了。”Thor的语气低沉下来，“毕竟波士顿湾的人还是听你的。James跟着出面吗？”
Steve的脚步停了，转过头用一种相互了解的笑容看西西里人。“你呢？你带着你弟弟一起去吗？”
“当然不。”
“我也是。”
他们同时笑起来，拍着肩膀称兄道弟。Steve拍着Thor的左肩时又加了一句：“况且他还要看着小家伙们上课。”
图链：戳（敏感词太多）
Thor抱着Cop和走进房间的Tony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怀里的小婴儿还睡着，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家长讨论着什么不着边际的危险问题。西西里男人宽阔的肩背将这个小家伙衬托得小了又小。Tony这时也把电脑打开了。
这两个人谁他妈都不会带孩子。Thor从Tony眼中看到了这句话。他朝他干笑了一声，深深地点头，表示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