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第三类报告（连载22）—禁欲年下攻与胡子拉碴糙汉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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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Steve从迈进审讯室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他们抓对了嫌疑人。
他和Clinton配合默契，几乎心照不宣。审讯室是一间常规的正方形隔音房，有一张金属桌子和配套的四把座椅——两把归探员，一把给嫌疑人。但案件的嫌疑人申请了律师坐镇，否则拒绝回答任何问题，这下四面墙壁营造出的孤立无援的压迫感弱化了许多。
Clinton整理档案夹的时候Steve就像X光一样把嫌疑人打量一通。他面对面坐着，神情冷漠，精明的灰色眼睛无时无刻不警惕着。他的沙色头发掺杂了少许灰白，微微卷曲，眉骨与颧骨的轮廓深刻，并且一言不发。
嫌疑人两片薄薄的嘴唇紧闭成为一条直线，不见血色。由于年龄的关系嘴角皮肤都有些松弛了。倒是他的律师站起来与探员们点头示意。
典型的精明商人。Steve在心中给了评价。
终于Clinton先开口了。“Pierce先生，您能解释一下您名下的企业——CLAAS皮毛染料工厂的地下仓库发现C血清与R血清实验报告的事实吗？”
Steve一言不发地转着钢笔，目光在警员证与兽化卡之间徘徊。
Alexander Pierce
物种：兽化人
身高：5.4尺
体重：178磅
发色：金色
瞳色：灰色
毛色（兽化期）：灰白色，背脊皮毛颜色偏深
评估等级：B级
“我的当事人曾经……”
“常规性的问题请让当事人自己回答。”Steve及时打断了小平头律师的开脱，他挑挑眉，在第三局里并不是每位探员都像Barnes似的老实，“除非Pierce先生不能说话。”
“Rogers探员是吧？我记得你叫Steve Rogers……”嫌疑人的张口令压抑气氛推向了顶点，Pierce将双手交叉放于桌面，“我记得你，年轻人。我曾经效力于血清部门，但现在也就是个普通商人。所以我留着曾经的工作资料也不行了？宪法规定不行吗？”
Alexander Pierce——物种：兽化人（犬科—犬属—狼），年龄54周岁。曾效力于血清部门，同时拥有一家名为CLAAS的大型皮毛染料工厂和两间平价超市。档案与纳税证明无任何不良记录。
“难道我做生意也触犯美利坚的哪一条宪法了吗？”他又问，直接朝着Steve。
“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Steve将第一起凶杀案的受害者照片推到他眼前，“人类男性，30周岁。死因是气管破裂导致的窒息性休克。”他特意把死因说得明白些，好去观察嫌疑人脸上的微表情，无论是瞳孔、鼻翼还是喉结的缩动。
只不过面前的男人显然更胜一筹。“不认识。”他的话很少，没有重复任何字眼。
Clinton和Steve对视。“这些东西你见过吗？”他把第一案发现场的证物袋分别拍下，好让它们看上去并无关联。
Pierce看了一下，冲他们摇了摇头。
Clinton的眼睛也眯了起来。“请回答问题，是没见过还是没印象？”
“对不起警官，我的当事人对此表现得十分明白。他没见过。”
“那请解释一下，为什么第21号证物袋中的化学微量元素正好与CLASS库存的染色剂一致。”Steve把21号证物袋的照片递过去，“还有一根灰黑色的狼毛。受害人死于兽人的袭击，这头狼又是你们的人。请解释一下。”
Pierce习惯性地摇头，盯着单向玻璃看了又看。“有可能是兽化人员工犯了案，Rogers警官，对此我毫不知情。”
“有可能？你说得可真轻巧。这是一条人命。为了追查这起案件又有4名猎豹属兽化警员因公殉职。成群兽人的出现和C血清脱不开关系，然而你的工厂就这么巧有备份资料。”Steve瞪着Pierce和他的律师，语气中带着怀疑态度，“你们在掩藏什么？”
“你的问题与审讯本案无关，Rogers探员，我的当事人有权不回答这个问题。”
“隐藏你的真实身份？”Steve不想再给他多一次辩解机会了。
“对不起，两位探员。”律师朝他们露出胜利的笑容，语态轻松地反问，“据我所知，第三局没有掌握任何落实性的证据。我的当事人完全与本案无关，你们应该去抓21号证物袋中那根狼毛的主人，而不是一位曾经效力于政府部门，并辛苦经营自营企业的纳税人。”
“那他们的兽化现象怎么解释？还有为什么袭警？”
“这一点请允许我解释。我的工厂大多雇佣兽化人员工，特别是狼。”Pierce的目光深沉，摆出一副极其配合的态度，“毕竟我本人就是一头狼，我们有着得天独厚的凝聚力，作为头狼也更好带领员工。你说的事我一概不知，CLASS有大概300位员工，其中一半以上是兽化人，我愿意极力配合第三局调查，提供员工名单，希望尽管帮你们找出真正的凶手。”
Steve的坐姿令他自己有些不舒服。与此同时，他也知道审讯室墙上那面单向透视镜后面站着同事。通常情况下他从不这么快进入定罪谈话。身为经验丰富的探员，他会在最初尝试与嫌疑人建立没有威胁气氛的谈话，同时观察他们的习惯与偏好。他会先从无关痛痒的问题下手，再将讨论转到犯罪问题上来。
他已经玩习惯在审讯中研究人性的环节。尽管他们都是兽化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大部分的脱氧核糖核酸还是人类。
嫌疑人一旦操纵了审讯节奏，把速度加快不少，这就足以令Steve很不舒服。Clinton在进行快速审讯，他坐在旁边笔录。美国大约有42%到55%的嫌疑人都是在审讯的过程中认罪的，这是一门颇具技巧的学问。可手里的钢笔越转越快，Steve却完全没有找到嫌疑人暴露的弱点。
他离开了狼群仍旧把自己包裹地滴水不漏。真有他的，Steve转着的笔停了下来，他明白这根本不是一两次审讯能搞得定的了。案件的嫌疑人Pierce拥有反审讯的技能。
“你曾经在血清部门做什么？”
Steve抛出一个引信。提出各种不同问题才能将嫌疑人的各部分大脑区域激活。即使接受过严格训练，人类下意识的微表情永远藏不住真相——当他们仅仅回忆真相时眼珠会向右偏移，这是问题正在刺激人类记忆中枢的外在表现，嫌疑人仅仅在回忆。而当他们开始创造性地思考时，眼睛开始向上或偏左移动，表明人类的认知中枢开始被迫活动。
Pierce看向Steve，先是一言不发。“我记得你，Steve Rogers，C血清的自愿实验体，虎类兽化人。你注射血清那天我就在研究室。”他一面观察着两名探员的反应一面说，“Steve Rogers，我记得你想当个人类。”
Steve松开领带扣出来透了口气。手机早就开始震动了，提醒他按时汲取水分。只不过现在他盯着手机闪动的屏幕发愣。当Clinton跟他说到第二次“需要来杯冰咖啡”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场审讯需要换人了。
休息室已经有一头虎在里面。Rumlow正弯腰从冰桶里挖冰块儿，喘着的每一大口热气都在提醒Steve，这里不止有他一个虎类。
“你还在这儿干什么？”Steve也弯腰来了一大杯冰水，伸长脖子灌入口中。
“情报科的人在第九层不是很正常嘛，谁让武装科的人自己搞不定。”Rumlow走到门口，触动了温度调节器，“我说，武装科的人是有多怕冷？都他妈是些小姑娘吗？这里简直能热死人了。”
“别动我的室温。”
“你的室温？呵？”Rumlow把两只手举了起来，细细打量着屋里的一切，“嫌疑人搞不定了是不是？你再大声点儿，所有人都会知道ADD大队长Steve Rogers拿局里人撒气。”
Steve又接了一大杯，几乎喝掉了1L的冰水。他不屑起来。“审讯正在按规定程序走，没什么搞不定的。”
“是吗？我知道搞不定案件令你感到羞耻，但没有Barnes你们就真的搞不定了？别忘了他曾经是我们情报科的人。”
一时之间两头虎一动不动，完全僵持在狭小的休息室里。
“哇哦，让我猜猜。”Rumlow走近一步，几乎贴上了Steve的鼻尖，“啧啧啧，让我们猜猜看……如此严重的案件，Rogers队长是不是因为私人感情放水了？你没让Barnes见嫌疑人是不是？”
Steve憋了一口气，好久没说过的脏话几乎脱口而出，甚至想纵身一跃咬Rumlow的喉咙。“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在怕什么？就那么怕他受刺激？还是说……你真的把他只当做搭档了？据我所知，留给你们武装科的时间可不多。”
“让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Steve把身子一偏，从夹缝中挤了出去。Rumlow最起码有一点说得对，留给他们的时间真不多了。
“加油吧，小老虎。”Rumlow摆摆双手，耸肩一笑，“已经过去48小时了，拘留和审讯嫌疑人72小时之后仍未找到罪名指控他，那那老家伙就会反过来咬死你们，控告你们侵犯他合法程序的权利。”他露出尖牙再笑了笑，但笑容里并不包含友好，“到时候武装科就涉嫌侵犯了嫌疑人不被要求自证其罪的权利，别说Barnes，你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
“我来就可以了，这些事本就应该我来做。”Barnes正撅着屁股在擦墙，Wanda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反正我也是闲着。”他用蘸了酒精的纸巾把墙上的口红印一点点擦掉，“不得不说，Nina这么小真是有绘画天赋，Steve是个混蛋，他连这画看都没看。”
“画？”Wanda跟着笑了起来，奶茶色的唇膏衬得脸色格外红润，“她只是个小孩子，这也根本不叫画，基本就是一通胡乱的……涂鸦。”
“连你都没仔细看过吗？看看这个吧。”Barnes朝她挤了下眼睛，假装有些不满，“我都擦掉一半儿了，可还能看出来Nina先是画了倒立的三脚架，然后套上了一个数字。”
“一个数字？”
“唔，是……看上去像是8还是什么……谁知道呢。”Barnes一边猜着一边擦掉它，“也许她是印象派，或者抽象派。她真可爱，要是性格再开朗些就好了。”
“哎这倒是，她妈妈的事让她整个人都封闭起来了，我很想努力当个好姐姐。可……有时候小孩子很敏感，也不能着急。很多时候我非常沮丧，突然多了这么个小妹妹，这和带弟弟长大太不一样了。”
“不、不是，你很好了。其实……”Barnes把双手放在Wanda的肩上，他知道这种无能为力的失落和沮丧感多么难受，“其实Steve也不是那么严厉，他……他只是有洁癖，但他不是冲着Nina发火……我、我替他向Nina和你道歉可以吗？”
“你要替队长道歉？”Wanda的脸上明显写着揶揄，“你干嘛替队长道歉？你们关系那么好？”
Barnes顿时把脑袋摇了起来。“没、没有，我……我随便说的。”他先是否定，然后又吞吞吐吐，“……他那天真的没有凶Nina，我想这里面有什么误会来着。”
“是，我想这里面确实有什么误会。”Wanda点着头同意道。刹那之间一头躯体匀称、四肢纤长的美洲狮蹿了过来，直接跳上办公台，把Steve要求必须按字母和高低排列好的资料夹稀里哗啦滑掉了一地。
“到我后面去！”Barnes习惯性地将女士揽在身后。目视之下是一头体型比狮子略小的美洲狮，它的吻部较短，但犬齿及裂齿极其发达，尖尖的耳部有两处黑色斑，除此之外尾巴末端也有一丛灰黑色的毛。
该死，Steve一定会气到发火。Barnes看着善于跳跃的美洲狮在工作台和资料柜上跳来跳去。它的后腿比前腿长，注定这种大型猫科动物比任何同类都善于跳跃和攀爬。
“喂！”Wanda的喉咙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猎豹属不能吼叫，充其量也就是刺耳而尖锐的高鸣声，“你是谁？从哪儿来的？”
而那头不服管教的美洲狮显然开始标记领地了。它眼大耳短，几乎撞倒了两架资料柜。美洲金猫属的领地意识仅次于虎，但它们的性格温顺得多。现在这头有着绿色眼睛的美洲狮开始在光洁的地毯上蹭来蹭去，用留下毛发的方式标记了气味。
“没事了大家，让我来吧。”Barnes把Wanda拽了回来，生怕敏感时期的猎豹和美洲狮打起来。他也朝围过来的警员们摆摆手，冲这头雄性无鬃毛的大型野兽走过去。
“停下……我叫你停下，那是Rogers队长的地毯。你别抓了。”他冲正在地毯上留下巨大抓痕的美洲狮吼了一句。正如兽化人基因决定好的，美洲狮与狼群是天生宿敌，但它们会主动避让熊科。
于是这头气焰嚣张的美洲狮停了下来，朝更为隐蔽的安静环境中隐去了。
“抱歉！我的搭档总喜欢在兽化之后乱跑。”叮的一声，一个金发大个子从电梯门挤了出来。他手里拎着一个巨大的行李包，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脖子上挂着橘色工作证件——特派员Thor Odinson。
“真抱歉……来来来，我来收拾！”皮肤晒成健康古铜色的特派员只迈了几步就走到跟前，到显得Wanda更像个高中女生了，“请问你们队长呢？我和搭档是上个月接到的调遣令，从夏威夷州檀香山分局直接调配过来的。”
Thor Odinson——物种：人类，年龄36周岁。出生于夏威夷州檀香山岛，性格爽朗、爱好自由与冲浪，可以从早冲到晚。警校毕业后曾效力于兽化人维权联盟。几乎没离开过檀香山岛，工作清闲时在Honolulu海滩兼职冲浪救生员。
Wanda看着地面四处散掉的文件纸直头疼。“哇哦，那太好了，你的搭档最好别乱来，不然等队长回来有他好看。还有也别让他兽化乱跑，我们队长有洁癖，地毯上哪怕只有几根毛发都难以忍受。如果你不想让你的搭档第一天报到就干吸地毯的活儿的话。”
几根毛发都难以忍受？Barnes庞大的身体猛打了个哆嗦。
“抱歉，我、我先告辞一下……”他朝Steve的办公室快步小跑，只希望在队长回来之前把满地的薯片渣和小熊饼干包装纸收拾干净。
（今天双更，后面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