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dow

目录：01

背景：再遇上Assets之前，James从未想过自己还会爱上别人。

预警：蛇盾抢媳妇儿，本文白盾的感情线是Peggy，直男，对James只有友情。蛇盾无底线，黑到彻底。不是换攻，白盾在本文中啥都没做错。

正文：

　　James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身高绝对占据优势，笔挺的鼻梁像尖锐的山峰，寡淡的薄唇也和Steve是那样相近。可Steve没有这样硬朗的五官，他很瘦，身体孱弱，吹一会儿冷风就能打一整夜的喷嚏。

　　可两人眼中的固执，类似程度超过了他的想象。

　　“你已经绝食7天了，再不吃会死。”Assets命人将餐桌滑过来，当他转身的时候，战服脊背处是毛骨悚然的红色骷髅头与蛇尾。

　　那双眼睛中的固执简直一模一样，不掺杂其他成分，百分百纯粹。James被人抬下刑床，现在坐着一张沙发椅，撤掉了刑具，可双腕的束缚带还在。

　　“你杀了人。”James与他遥遥相视，看不透他眼里接近疯狂的执着。

　　“杀人？”Assets将手放在枪套上，露指的黑皮手套勾勒出五指的笔直线条，“我每小时都在杀人，你问的是哪一个？”

　　James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你不是Steve，他没有你这么高，也不会随便杀人。即便是在战场上他也不……”

　　“他马上就会上战场了，Bucky，他已经变了。”Assets抬起下巴轻笑，“根据最近的情报，Steve Rogers已经身处意大利北端。”

　　“不可能。”James的身体由于过度虚弱微微打起摆子，“他……他不可能上战场，没有步兵部队会收录他的体检报告……那小子，那小子他有猩红热，风湿热，慢性伤寒……和高血压，心悸，四肢乏力……先天性的心脏病，他不能上战场。”

　　Assets面上不动声色，薄情的嘴唇瞬而紧抿，半晌才说：“我会杀了他。”

　　James不再多话，接下来是一段漫长的沉默。

　　“我不会让你动他。随便你是从……什么去他妈的鬼地方来。”James说，太过虚弱的身体像微醺，额头的汗水在暖光灯下闪得晶晶亮，这一刹那，Assets不愿意承认，他的绿眼睛也亮了一瞬。

　　因为他想到了什么人，一个体质孱弱的金发男孩儿。

　　“把我的手解开，我要进食。”James的胃如火烧，几乎趴在桌上，“只要我活着，你休想动他一下。”

　　“来人，帮他解开。”Assets从外套内兜摸出铝制烟盒，咬出一支香烟。他烦躁地摸着火柴盒，尾指拇指扣紧长方形的盒体，食指与中指夹住火柴根部，无名指发狠地拨动了火柴。

　　猩红色的烟头亮了，他单手点燃而后靠在墙上深深呼出一口浓浓的烟雾，随即拿下烟，夹在手指上，不动。

　　James的手终于重获自由，他终于重新感觉到这双手了。只是再没有多余体力支撑他的动作，砰噔一声，整个人重重落在桌上。面前有一碗蘑菇汤，是他最喜欢的味道，泡软的面包干吸饱了汤汁，像一颗颗奶白色的果实。

　　只是他没有力气再去抓汤匙，用手，像个还未开化的原始人抓起汤汁中的固体，塞进嘴里。浓稠的液体和指甲盖中的血污混成一块儿，James还没像这样狼狈过，但他大口吞咽。

　　他得活下去。

　　“我来吧。”烟雾散尽，露出凌厉的眼神，Assets的焦躁情绪并未从烟草中得到安抚。他很烦躁，恼怒的眼神直落下来，但碰触到那人的时候便化为云烟。

　　James感觉有人把他扶了起来，极尽温柔。

　　“有时候下属不听话，我就会很头疼。”Assets微微偏头，便有人递上热毛巾来。

　　干净的雪白毛巾很快脏掉了，吸走了James脸上的汗、血和浓汤。他还是那个不羁的战士，只要能动就能打。

　　“你离我这么近，不怕我杀了你吗？”James扬眉，侧头，擦净的脸格外精致。

　　他抬起下巴，像个军花。

　　热毛巾收回去，扔在地上，Assets转头看向下属，又有新的热毛巾送上来。这一回他帮James擦了手，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圆润，干净，但指甲缝近乎深紫。

　　他翻过掌心，血泡和茧子。

　　“你随时可以杀了我，Bucky。”Assets又侧过头，下颚骨线条冷硬，“去拿葡萄糖和蛋白液来，还有我要的东西。”

　　James没有力道挣脱，但仍旧不想被他碰到。“你要给我注射什么？毒品？还是你说过的那个……磋磨意志力的药物？别白费力气，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107步兵营的一名中士，你想拷问的信息，什么都得不到。还有……”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被疼痛折磨得不轻，根本站不起来，因为膝盖骨完全碎掉了，“给我烟，随便什么牌子的都行。”

　　Assets直接蹲了下来，把手里的半支烟塞到他双唇中间，声音低下去，带了一丝讨好的意味：“鹰牌。”

　　James有气无力地咬着烟嘴，深吸一口。“咳……还真是。不得不说，Hydra找你来对付我这招有效，可我不相信你的话，一句都不信，什么另一个宇宙……Hydra只是找了一个和Steve很像的混蛋，但这么做没有必要。你也不用拿Steve的性命威胁我，因为我比谁都知道，那小子根本踏不进战场一步。等我这支烟抽完，你最好杀了我，否则等我缓过劲儿来，你活不成。”

　　“那如果，你的那位朋友注射了什么东西呢？”Assets脱口而出，起身把汤匙塞到James的手里，“如果时间没推算错误，明天他就会赶到这。”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James的脸藏在鹰牌香烟的气雾中，他体力不支，斜靠在沙发座椅上，像是个最没有礼貌的人，对四周的一切无视。

　　“不可能。”James接近声嘶力竭。

　　“他趁你不在的时候做了傻事，生气了吗？”Assets舔了下嘴角，随即听到了James倒吸气的声音。

　　“可你为什么要杀他？他连枪都拿不起来，你可以杀了我。”James的问话逻辑性全无，7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还能保持现在的清醒程度已经是万里挑一。Steve到底做了什么？不是说好在布鲁克林等自己回去吗？战争并不像征兵广告形容的那般光荣，这里只有死亡，尘埃，和一张张黑色的讣告书。

　　下属送过来两瓶液体，一瓶葡萄糖，一瓶是蛋白，还有一个密封的箱子。Assets熟练地架上它们，扯开了James破烂的袖口。“会有一点点疼。”说完，便用一根橡胶皮筋勒住了James的右上臂，刚要下针，冷冽的嗓音又一次响起。

　　“你们是想死吗？给我换最细的针头。”

　　James一愣，从这个角度往上看，这家伙还真像Steve的样子。“你他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我说过了，我不会骗你。”Assets的冷嗓落下来，语气认真起来和那小子没两样，“你想叫我什么都行，毕竟我为你而来。我现在要给你注射营养液，否则你撑不过去。”

　　“哦，那你快点儿。”James有一把好嗓子，整个107营都调侃过他，“我得活着，我不会让你动他。”

　　“这点很遗憾，我会杀了他，杀了这个Steve Rogers。”纤细的针头刺入James的皮下，Assets亲手将滴速调至最慢，取下James没力气吐出来的烟嘴。

　　James无力地垂下头，身上落满烟灰。“很遗憾，我不会让你杀了他，除非你现在杀了我。”

　　“我说过，我永远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包括这个。”Assets取出冷藏箱中的三支蓝色液体，将针剂送入点滴瓶中，他帮James掸掉了军服上的烟灰，而后抓住他的右拳，攥紧，松开，攥紧，松开，好帮助点滴液进入血管。

　　“这是什么？”James突然开口，“很疼。”

　　“我知道，忍一下就过去了，我必须这么做，否则你撑不了多久。”Assets弯腰扶住了他，用手代替束缚带防止他挣动，“他们对你用刑太重，现在他们都死了，我要你活着。”

　　“是麻醉剂？”James缓缓地开口，眼前逐渐黑了下去。

　　“有一些，睡一觉就好了。等你醒过来的时候，我发誓，你会见到他，也会知道为什么他非死不可。”Assets的目光骤然沉了下去，声音阴郁又凉薄，“晚安，Hail Hyd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