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dow

长篇打手

看门狗（连载3）—军火商捡了一个满嘴粗口的雇佣兵

目录：

正文：

Holy shit！James今天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喊，我他妈到底找上了什么人？

私人飞机、走私火拼、毫无身份的入境、保镖、豪宅、一堆想要杀steve的人，还有现在站在steve先生面前的，这一堆穿西服的男人！james只想抓着自己的头发咆哮，他妈到底还是惹上黑帮了对吗！

是的，很明显。james也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他九死一生的人生经历，已经让他没什么接受不了的事了。

现在他乖乖地站在steve先生身后，穿着浑身都是尘土和血迹的衣服，接受着大多数人打量的目光，他们的眼神里面都是警戒和好奇。而james此时只想冲他们比个中指，如果可以的话，比两个。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会给你们详细安排，在此之前管好手下和自己的地盘儿。” steve终于打算结束话题了，scott早就哈欠连天。

james在心里默默给scott打着分，这个男人看似冲动暴躁，但身手不容小觑，出手迅速，特别是枪法极准，是个用枪的高手，地位仅次于steve。

“steve，他怎么办？” natasha向james的方向摆了下脸。她是目前james在这里见过的唯一女性，擅长格斗和暗杀，思维敏捷观察入微，她对james几乎没有敌意，对steve极其衷心。

steve回头看了看james，仿佛才意识到这里站着一个格格不入的人。

“带他换身干净的衣服吧，洗干净送我屋里来，晚上帮我看门。” 然后留下一片小骚乱就上楼了。james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骨骼活动的声音，然后看着好心的natasha，“...在我正式开始工作之前，能让我先吃饱吗？”

Damn it！james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他当然知道看门是什么意思，即便自己远在硝烟密布的战场，也听说过黑帮老大的看门狗是干什么的。不过自己倒是无所谓，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随即natasha把他交给了下人，就回去休息了，看样子体力也达到了极限。

足足冲了一个多小时的热水澡，james才觉得把自己洗干净。在热水淋到身体上的那一刻，他只感觉活着真是太好了，从他走上战场的那一天，尊严、人格、底线、操守……这些都微不足道，活着，然后尽可能的吃饱点儿，交织成他目前的整个人生。

他走出浴室，一套摆放好的西服已经准备好，甚至连他鞋码的鞋子都备好了，james觉得好笑，这他妈什么情趣？难道steve先生在床上也喜欢穿西服的男人？

在他穿好后，就有下人带他去餐厅用餐，一番风卷残云之后，james偷偷往口袋装了两个面包。他就跟着下人，上楼去了steve的睡房。

“steve先生，请问我可以进去了吗？” james轻轻地叩了叩门，终于来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好在自己已经吃饱。James觉得活着又不饿肚子，没什么比这更好了。

“请进吧。” 屋里传出了steve的声音。

james推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的雕塑、高高的穹形屋顶和吊灯，壁炉，豪华的书房，看样子这里不仅是睡房，还可以处理公务。

大理石的写字台，上面堆放着一些文件，几只金笔，实木的大书柜一看就是高档货。屋里只开了落地台灯，看不清太多，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巨大的钟摆晃着。james被那些精装的书籍吸引，不知不觉走到书柜前，透着玻璃辨别着字母。

“你在看什么？” 换上了一身灰色睡衣，Steve正拿着一瓶墨水走了过来，放在写字台上，把金笔吸饱了墨水，随手打开一些文件。

“只是好奇而已，Steve先生。我能看懂的字不多，我他妈连10年级都没读完。” james的鼻尖几乎贴在了玻璃上，但是他真的不认识这些单词。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雇佣兵不识字，这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很聪明，想学的话难不倒你。” steve是真的觉得他很聪明，那一双绿色的大眼睛，洗干净之后又多了几分灵气。

“所以，您是因为我很聪明，才决定留我一条命的吗？” james一直就很想问这个问题，现在他大着胆子问完，屏住呼吸观察着steve的表情。

“当然不是。” steve停下了笔，看着面前这个洗干净的面孔，“是因为我觉得你很漂亮，这身西装很适合你。”

shit，撞他妈枪口上了！james觉得有点尴尬，慢慢地看了一眼睡房的门，心里有点儿不安。他指了一下，声音顿了顿，“..所以……我现在该干嘛？脱光了躺好吗？还是穿着衣服躺好？您希望我怎么做？...”

steve的表情明显僵住了一下，瞬间“切”地笑了一声。又摇了摇头，“你他妈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我留下一个自己看着顺眼的人当手下，这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那您说的看门……不是夜里陪您睡觉？脱光衣服的那种？” james人生中第一次，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有点羞愧。

steve看上去是真的无奈，他弯下腰，从左边第三个抽屉拿出一把消音手枪，放在桌面上，“给你准备的西服，就是让你随时待命，睡房里面有个双人沙发，正对着门摆放，大小应该够你睡。枪随时在你身上，任何夜里闯进睡房的人，你都可以当场干掉。这是我给你的权力。”

“what？就这么简单？早说......我还以为真要上床了呢……杀人我可在行......上床就差点儿劲..” james虚惊一场，赶紧收好了枪。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但是万一某天，我提出了上床的要求，你的衣服自己来脱。” steve又加了一句。

就在james又一次尴尬的语塞之前，steve笑着拍了一下他，“别紧张，这句真是我逗你的，我对男人没兴趣。”

james黑着脸跟着steve走进睡房，他在心里又狠狠咒骂了这奢华的生活作风。

豪华舒适的大床和木雕的六角沙发，天鹅绒垂着的厚厚的窗帘，银质的古典摆设和羊毛地毯......一切的一切，就跟他以前听过的，那些资本主义故事里面的富豪生活，一摸一样。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steve掀起被角躺了进去，靠在金色的靠垫上继续看文件。床头的台灯温暖的光晕，透着一股宁静。james静静地把自己窝在沙发里，温暖包裹了他。他想要更多温度，恨不得陷入沙发里。

这比他睡过的所有的床还要舒服，他打量这间豪华的睡房，不一会儿觉得有点无聊，很自然地拿出面包，撕了一小块丢进嘴里嚼着。

等他准备丢进第二块的时候，扭头看到steve又是一脸无奈的表情。james赶紧解释：“厄……老毛病，以前饥一顿饱一顿，有吃的就顺手多拿点儿。您……要吃吗？”

“不，我不饿。你以前过的什么样？……好吧让我们聊聊你以前的生活。” steve放下文件，用那双鹰一样的蓝眼睛看着james，“给我说说，你的胳膊是怎么搞的？”

“您是想问我曾经的事吗？” james说着便脱了西装外套，解开衬衫的袖扣挽了上去，毫不掩饰，“是的……我……很早就接触毒品了，您知道的，雇佣兵...…我们都是靠战争活着的人，拿命换钱，有今天没明天。我很少考虑明天。” 说着他喘了一大口气。

然后他接着说：“……我他妈真的……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所以大部分..雇佣兵都吸点儿这个……我曾经吸毒过量，觉得就这么死了也不错。如果毒品是个婊子，那雇佣兵肯定就是最爱婊子的人。以前就攥着可怜的那么点卖命钱，宁愿没饭吃，也要跑去可怜兮兮的换一口。” 说完james露出一丝苦笑，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紧闭的卧房的门，右手摸着腰间的枪。

steve看着他的侧脸，那好看的弧度真是基因的杰作，像是雕像。

宽宽的额头，高高的眉骨和鼻梁，一直到下巴，还有个可爱的凹陷。浓浓的黑眼圈显得他的眼睛格外无辜。steve心里承认，他喜欢这双眼睛，特别是看着自己说话的样子。于是steve拍了拍床边，轻轻地说，“坐过来，到这儿说。什么时候戒的？”

james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儿上，“四五年前？我记不清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活过25岁，我跟自己说，能撑过25岁，就跟这个婊子说再见。不过戒掉的过程又几乎要了我的命……您这样身份尊贵的人，是不会懂的。毒瘾上头的时候……那简直是……所以又留下了很多疤...不过这他妈是我应得的。您就算真的拧断了我的手腕，也比不过戒毒的痛苦。”

steve看着面前垂下去的小脑袋，敞开的口袋里，隐约可见一块小面包，这样的人完全和毒品杀戮联系不到一起。他也往外侧挪动了一点，把自己挪到光里，挽上自己的袖口。

露出了一双几乎一样的、同样饱受创伤的手臂。

james瞬间瞪圆了眼睛，像看着自己的胳膊一样，他不停地对比着两个人的手臂，最后纳闷地说，“真看不出来...Steve先生……我现在突然心里好受点儿了。”

steve马上又变回一脸杀气的模样，“闭嘴，敢说出去我就宰了你喂狗。” 然后使了个眼色看了沙发的方向，james心知肚明地坐回自己的沙发，心里暗暗嘀咕，以后离Steve还是远点儿，这个男人太危险。

一阵沉默之后，steve看着睁大眼睛紧盯房门的james，说：“其实，你不用整夜都不睡。”

“steve先生我能问个问题吗？上一个替您看门的人是怎么死的？” james只想预测一下自己的结局。

steve找好位置，躺好了之后，调整呼吸合上了眼，“没有上一个。这几年我患了焦虑症，身边有人会睡得好一点。”

james不可思议地看着床上的背影，去你妈的这怎么可能，顺口又问了一句，“那您以前都怎么睡？”

“靠药物能睡得久一点。在我跟scott小时候，我们俩有一只叫吧唧熊的玩具，还总为了抢着抱那只熊大打出手。”

“吧唧熊又他妈是什么？” james这回没有骗人，他是真的不知道，在罗马尼亚孤儿院长大，然后转战了很多地方最后在索马里，他哪儿知道这他妈是什么。

“一只叫bucky的熊，闭嘴吧，我要睡了。” steve的声音有了一点倦意。

james手里转着自己的匕首，觉得自己真他妈搞笑，但是还是加了一句，“如果您想，以后您可以叫我bucky。晚安，steve先生，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