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看门狗（连载58）—军火商与雇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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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茶包、水……蜂蜜……哦该死！”James用手指快速地擦掉茶杯溢出的开水，茶勺在杯子里撞得叮当响。
“他就是你们找的人？”Jarvis指着防爆玻璃隔住的人问。
一夜赶制出来的隔离间像个透明的礼物盒子，正正方方地立在Sam的车厢里，大小足够两个成年人自由伸展。这也是最坏的打算。
“嗯，他可是个好玩儿的家伙，看我逗逗他。”Tony放下手里的焊枪，敲了下足够厚的钢化材质，“Bucky，准备好了吗？你衣服呢？”
戴着面罩也没挡住James把眼神当武器，黑色皮革肩带直接戴在身上留下红色勒痕，浅红色微微凹于肌肤的褶痕，“看在我们这么久没见的缘故上别他妈提这个了，好吗？”
“你这烂脾气真是……不打算改改吗？”碰了一鼻子灰，Jarvis看Tony抱怨一句就跑回来了，像是玩儿得不尽兴的高年级生。
“他？你见他怕过谁？James可是十七、八岁就跟我认识了，脾气一天比一天臭，没揍你鼻梁都算好的。”一切早已准备就绪，焊枪的声音让Banner医生有些耳鸣。他沉默到后半夜才开口说第一句话。比谁都更认识眼前这男人，也更知道手术的风险。
这就像一个迷宫，站在中心很危险又很容易迷失，时间的流动都比期望的慢得多，但Banner医生恨不得拨快时钟的秒针，跨过一切跳到终点。
“对不起来晚了。”Steve礼貌地敲门，向医生点头。
他今天穿得很正式，把黑色硬领子的长外套搭在椅背上，又摘下手套搭好，“抱歉医生，小家伙们吵着要跟过来，费了不少劲儿才骗过去。”又拍了拍Tony和Jarvis的肩头，“辛苦了伙计，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
“扫描做完了，确实是在左肩胛骨的位置。现在有两个问题。”Tony把保护脸部的面罩向上掀起，摘掉厚重的焊工手套，掰着手指头说，“第一，会不会爆炸。第二，他不能用麻醉剂。”
James带了个盛满热水的茶壶进去，背向坐在一角不停冲泡着什么，后心的疤痕像红色的蝾螈紧紧吸附在皮肤上，凹凸不平。
“可以开始了吗？我等不及把那玩意儿取出来了。时间可他妈不多了。”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把额头靠过来。”隔着冰冷的玻璃，Steve吻住里面抵在玻璃上的眉心。James像闭着眼睛蛰伏的野兽，随时等待被主人唤醒，“我可不怕，就是没有威士忌，差点儿意思......我想给您泡杯茶，可没有胡椒薄荷了。”
“我会喝的，你......”
“少来！到底是哪个医生告诉你治疗前后可以酗酒的？我一定会起诉他的诊所！”Banner医生套上赶制的防爆服和一双隔绝高温的手套。
里面James不安地用手扣在玻璃上抓着，深深吐气、转过身，“他们还给那个位置画了个标记点，太他妈蠢了！Steve先生，您行行好，就给我喝一口。”
“不行，现在坐好，我们要开始了。”Banner医生确信在Steve脸上看到动摇的成分了，病人家属永远比病人难对付。
“你的手没事吗？”James 可怜兮兮地侧头看外面的男人、老实趴在椅背上，双腿跨开，无聊地向前伸长自己的双腿，“那可没多大用，真要是炸了你的手可保不住。所以能不能先喝点儿酒？”
Banner医生用手术钳夹住大块的棉布，先后用酒精和碘酒擦拭下刀的部位。药水的刺激让James整片后背泛起一大片寒意，控制不住地颤栗尖叫，“Fuck！疼死！”
“你吼什么！我还没开始呢！涂酒精而已！”如同治疗一头张牙舞爪的豹子，Banner医生也跟着吼了起来。
“哦……没开始、还好……那开始之前让我准备一下。”James闭着眼握紧椅背，松开的手又刹那攥紧，“等一下！”
Banner医生把手术刀消毒、依次在金属托盘上排列放好，“你又怎么了？！”
只觉得那股金属的寒意从后背顺着脊椎骨陡然蹿到脚底，他尴尬又沙哑地说，“我……我应该咬住些什么东西。”
“这个，转过去。”Banner医生头也不抬，递了把处理过的手术刀具，明晃晃的金属让James咽了口唾液，嗓子更紧张了，“就咬这个！转过去！”
Steve看着James挠了挠后颈，无奈地接过再死死咬在嘴里，紧握椅背的手仿佛下一秒就能将金属绝望地拧出水来，当锋利的刀刃贴住皮肤，James开始剧烈大伏喘息，胸腔像风箱一样拉收，与一头被捕猎钳夹住手脚的野兽并无差别，“停！等一等！”
Banner医生暴怒地瞪向玻璃外面，把手术刀狠狠一放，“你又怎么了！你们两个是耍我是不是！”
“抱歉，我想进去。”Steve着急地拍着玻璃，大声喊着，声音传到里面几乎微乎其微，砰砰的拍打声倒是震耳欲聋，“他真的很怕疼，拜托让我陪着他。”
“疯子！您简直他妈疯了！万一……”
现在换成James分开双腿跨坐在Steve腿上，Steve冲他后面的医生点头示意，轻轻按住他后颈发际线的位置，解开了面罩，“不会有万一的情况，你知道我说话从不出错，是不是？”
James的脸又被解放了，开始迷恋追随着Steve的气息，在他鼻子底下吸进Steve呼出的热气。身后锋利的刀刃在空气中划出骇人的弧线，森冷地压住疤痕组织。一刹那James就竖起了手臂，Steve猛地逮住他的手腕，近乎把他折断。
“别怕。”
Steve的手指沿着满是疤痕、向下凹去的脊椎骨滑下去，落到他光滑结实又紧翘的屁股上。他的指尖甚至能摸出他血液里的红细胞在肆意逃窜，“别紧张，我命令你放松……这一点儿都不疼，你不相信我吗？”
说着他的手伸过了漂亮的臀线，用指尖轻轻触碰到沟壑的边缘。这一下James像是痛觉神经断掉了，快速眨动的眼皮放松地垂了下来，起了起身再老老实实地圈住Steve的肩膀。
银白尖薄的刀刃像划开橡胶一样，垂直切开了James的皮肤，像破冰船劈开的冰面，皮肤迅速让开了一条通道，连血液都没来得及涌出来。
浓烈的深吻在唇齿间蔓延，不断相触又不舍得分离，一只手揽住James的腰，另一只手轻柔抚摸他的胸腹，像安慰自己闹别扭的小宠物，“puppy……”Steve说地甜蜜且温柔，不带一丝情色或肉欲。
James这才如梦初醒地应了一声，刚刚嘴里的氧气像被拔掉塞子的水槽里的水，全部被榨到地底下去了，缺氧窒息导致他全身使不出力，只想贴上Steve胸口源源不断的体温。
他从鼻腔里顺从地哼出几个音节，“Faithful，f-a-i-t-h-f-u-l……您他妈又把我吻晕过去了……没、没记错吧？”
“Good boy，我要再奖励一个吻给你。”
殷红的鲜血正源源不断从开启的道子里涌出，沿着James完美的背部凹陷淌下来，再从Steve左手的食指流过小指。
“你真美，知道吗？你真美。”
Steve用另一只手摸他的头发，心疼他嚣张脾气下面隐约藏着的孩子气的委屈。James瞪大他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睛，看到了一个温暖的太阳。这本不应该出现在他阴森低贱的世界里，这样的亮光应当出现在最神圣的场合里，但它现在真的在这里。James贪婪地想拥有它。
Banner医生精细准确地剥离皮肤和肌肉组织，小心翼翼地向深处挖去，James跟吸入了麻醉气似的连一下轻颤也没有，配合地没有发出一声抽气。
背过身Tony死死捂着双眼，长长地吸气。随时爆炸的危机每个人心知肚明，“都是疯子！我就知道这两个人没救了！他们就是想在一起！活着在一起，要不就一起去死！”
Jarvis捏了捏他的肩膀，似乎有些词穷。他想安慰他，也想昧着良心说一切都会没事。但最终他的理智只允许身体递过去一杯热热的黑咖啡。
最后捏住刀柄，生生剥离组织的声音让Banner医生也有些震动了，那个小胶囊一样的子弹头好像已经与肌肉、血管和神经融为一体，长在一起。
“您他妈一定给我吸了粉儿，否则怎么会不疼……”James皱着眉头用手在他身上摸索，眼睛紧紧黏在上面，“……您、您完美得令我嫉妒，我他妈总是管不住手也管不住脱裤子，总是想让您摸我、或者碰我，Steve先生。”
最后医生用带钩子的刀尖向上一挑，从切开的真皮层下方缝隙里夹出一颗子弹大小的东西。他小心地放在金属盘子里递出去，再由Tony迅速装进保险柜。候命的直升机早已停在半空，由手下将随时能被引爆的炸弹用吊绳搬运出去。
“医生，伤口怎么样？”
Steve克制自己掀翻一切的躁动，看着金属器具和地板上沾染的鲜血。James柔软地侧靠在Steve脖子上，伸出舌尖小心地舔去他皮肤上泌出的薄汗，“求您别生气，我没事……我他妈一点儿事都没有……像睡了一觉，没感觉。”
“你们可真够疯狂，我原以为认识他就够倒霉，谁想到还有更倒霉的这天。”Banner医生从高度紧绷的状态回神，喉咙一阵阵干燥，他脱了厚重的防爆服和手套，麻利地抻出线头、收紧伤口、再重新戳穿皮肉。
“但是会留下很明显的疤痕，刀口很深，需要从深层开始缝合。”
“那没什么，我他妈不缺这一个伤口，也许我可以再纹点儿东西上去。”重获自由的食人花绽放了一个盛开的笑容，“我他妈要纹点儿惊天动地的！”
Steve冲Tony做了个手势，门外焦急等待着不少想见他的人，听James这么一说也跟着琢磨起来，一时间脑子里蹦出小家伙儿们的名字，“很多人选择在身上纹把枪，但其实你可以……”
一个惊天动地的念头像种子发了芽，James只觉得身上的肩带都有些多余了（他也禁欲将近一年），身体里的欲望愈加失控，“Shit！我他妈可以纹您的老二！不过那点儿地方估计纹不下您那么大的老二……”
“winter，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坐在他身上？”鲁格带着小柯尔特趴在玻璃上，像孤儿院等待领养的孩子看到亲人。“……老二是什么？”小柯尔特含着口水和手指头问他。
“看来你才是个好家长，Scott。”Sam冲最后带小姑娘进来的男人比了双手大拇指，洛莉像个小公主被他扛在肩上。
“哈哈！我就知道他跟我老哥搞在一起会有什么好事，他绝对不……Fuck！Bucky！你的脸怎么了？真他妈比屁股还白！”
Steve外套里的手机嗡嗡开始规律地震动，Sam按下通话键，“Bucky猜得没错，Thor那边有动静了！”
James像夹住尾巴似的，从Steve身上矫健地跳了起来，被Banner医生教训着往外冲，“哼，要我说相信Wade还不如相信狗屎！Peter不会骗人但他可骗我不止几百次！”
“Bucky！让医生把线剪断。”Steve的话戳中了James身上的暂停键，他已经一只手拿枪了。
Sam握住另一支手机，“Natasha说他们攻到了第二道防线，动作很快。要不要放人进来？”
“先拖着他们，让他们多废些子弹，再用Hydra-70火箭弹把他们分开，Thor带人吃掉他们。Scott通知弗瑞将军准备行动。”Steve举着雷达显示屏，用手敲着上面不断位移的感应区。
James跳起来尖叫一声，“该死的！发现Wade或者别的带队的佣兵了吗？穿红色兜帽或者有鞭子的？其他人不是问题，那两个才是危险！”
【滴滴—滴—滴滴—滴——】
Wade手里的接收器响得越来越清晰，黑色的双刀像致命金属，随时准备把任何人变成尸体。
“看看，我找到了什么。”他平静地说，慢慢调整角度。
“定位器？够他妈有种，你一开始就计划好了。James永远玩儿不过你。”Whiplash咧开嘴，幽深的枪口和狡猾的铁鞭构成他身上铁锈与血的气息，像瘟疫一样。
由近及远的轰鸣是直升机，所有爆炸的烈焰和声响被卷上半空。
他们对视笑了一下，红色兜帽下面是一个不辨善恶和深意的笑容，“好戏开始了，让我们动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