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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再遇上Assets之前，James从未想过自己还会爱上别人。

预警：蛇盾抢媳妇儿，本文白盾的感情线是Peggy，直男，对James只有友情。蛇盾无底线，黑到彻底。不是换攻，白盾在本文中啥都没做错。

正文：

　　“你这个疯子！”James几乎是立刻弹起。相隔一帘，外面是火光和嘶吼的声音。

　　“别去！”Assets这一次没有温柔，换作强势，将即将冲出去救人的中士按在怀里，凶悍的声音落在他耳畔，“还有一次！”

　　James倏然抬眸，撞上Assets上扬的嘴角。半秒钟过后又一次爆破声炸起，巨大的火球将暮色打成雪亮，正方形的小窗外只剩下一片火的颜色。

　　“两次，以免第一次的位置不准确。”Assets声音扬起，仿佛这一切只是他手中的儿戏，“你的那位朋友会去救人的，我不想误伤了你。”

　　James的皮肤被火光镀上一层橘红，不带犹豫地举起枪，枪口对准他的心口。“不管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立刻消失！你是个杀人的疯子！”

　　“疯子？我承认杀人，但我不承认这个。”Assets大步退后，顷刻高举双手，用心脏的位置顶住黑色枪口，“这就是战争，Bucky，你很清楚，只有你那位朋友不清楚。Phillips迟早要死，我只是提前一步罢了。但这里面更多的是报私仇的成分，如果他下令营救，或许Hydra的人就没工夫对你动刑。”

　　“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消失，现在！”James被他说准了，即便声音悍丽如刀。

　　这就是战争，生命只是战场上无限搁置的棋子。从他第一次举枪杀过人之后便懂了这个事实。他也好，被他干掉的几百人也好，只是被推到前线绞肉机里的一块肉。

　　他唯一担心恐惧的是，Steve那个傻小子还看不清。

　　“你已经习惯见识死亡，如果你想，可以动手杀了我。”Assets往前一步，压下发疼的嗓子，“我和你那位朋友同样，只拥有血清的加持，一颗子弹，杀死我足以。”

　　“我会杀掉你。”James的半边身子痛到发麻。

　　“我赌你不会。”Assets俯身贴紧了枪口，亲手把James因为药物而颤抖不已的手指放上扳机，“毕竟我和他一模一样。”

　　扣动扳机的声音惊得James一震，没有子弹，但是他开枪了。

　　向Assets开枪的巨大压迫感，造成的痛苦不亚于自己亲手杀掉了Steve。

　　Assets冷峻的眉目露出被伤害的震惊，苦苦一笑：“我赌输了，没想到你真的会对我痛下杀手。”

　　“因为你不是他。”James沉冷地说道，“哪怕你们再像，你永远都不是Steve Rogers。现在告诉我，你从哪儿来？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

　　“你就这样深爱Steve Rogers的正义和正直？”Assets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抽神而退，他一只手握住枪身，另一手落向James的脑后，任那些算不上柔软的沾了血的头发在指尖萦绕。

　　熟悉的触感。

　　军帐内的空间即刻变得逼仄，凝固的空气压得James无法呼吸，却仍旧支撑着最后的力气，将枪口戳向了Assets的脑后。“我爱的不是他的正义和正直，而是因为Steve，正义和正直才有了意义。”

　　Assets默了十秒，眼神暗淡下去：“这倒是让我有些生气，所以……现在我要离开，冷静下来。等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你我要干什么，为什么。”

　　说着他离开了James的身体，退向黑暗。浓黑之中散射出熟悉的蓝色光芒，他彻彻底底消失不见了。James如同从噩梦清醒，愣了一瞬，朝火光最亮处冲去。

　　因为他知道，Steve那个傻瓜一定在最危险的地方。

　　Phillips将军的意外身亡并没有改变当局的战事，他被炸得粉碎，一根完整的骨头都没有找到。哀悼仪式过后，盟军派来的新任上校将奥地利南线的一切战事接手。每每James望向哀悼的半旗，都会想到Assets的声音。

　　他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自己被Hydra注射过药物的幻觉？James不禁怀疑，直到看到留在补给袋上的领针，尖锐又刺目。

　　除此之外，Steve因为营救伤员，闯入烈火之中，背部大面积烧伤。但他仅仅用了一个晚上就恢复如新，隔日那片焦黑的皮肤宛如新生，令人惊叹，什么都没有留下。

　　又是一个夜晚，欢歌如莺，幸存的战士们涌入小酒馆里，James独自坐在吧台外侧，看向用劣质胶水黏在墙上的宣传海报。

　　巡演暂停。海报上的Steve英俊无比，却身着戏剧性的紧身服。这帮狗杂种，James捏紧拳头，容忍不下挚爱的人被当做杂技团来戏耍。

　　钢琴声雀跃升腾，James将目光转向一侧，暂时跳出疑虑，笑如一朵不知收敛的玫瑰：“看吧，我早告诉过你，他们都是笨蛋。”

　　Steve坐下来，如置云端，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这是人生到目前为止最为风采的一刻，有生死之交愿意追随，随时能够为国效力。

　　“那你呢？”他终于穿上这身梦寐以求的军装，不再像猴子一样，被人戏耍，给观众的爆米花桶上签名，“准备好和Captain  American勇闯龙潭虎穴了吗？”

　　龙潭虎穴？James活动着酸疼的手腕，笑得耳尖泛红。“当然不，我要追随来自布鲁克林的小子，他打起架来都不知道跑。”

　　他当然要陪着Steve，这小子过于单纯，恨不得为国捐躯。可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懂那份恐惧和无望，死亡并不是伟大的荣耀，死亡，只是冰冷的死亡。况且还有一个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疯子。

　　Steve温柔的笑声落在耳边，带着刚打完一场胜仗的骄傲，同样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无措地滑着玻璃酒杯。不同的是，这双手目前为止都是干净的，未曾染过敌人的血液。手背只有一层淡淡的浅色汗毛，没有Hydra的纹身。James将一切看在眼里，同样心惊胆战。

　　看吧，这小子怎么能让他放心，他连应付热闹的场合都力不从心。

　　“你得学着放松。”James风流地说，对着自己不能明说的心上人，“将来会有不计其数的姑娘迷上你，我要是个热情的姑娘，你现在绝不是在这里，而是扒光裤子在我床上了。”

　　“别打趣我，Bucky。”Steve仍旧腼腆，心事满当当全是打仗，“我会有一支最精良的小队，在打胜仗之前，不想考虑约会的事。”

　　“这么说……”James怀疑今晚的酒不醉人，“有姑娘向你邀约了？

　　“有两个，但是被我回绝掉了。”Steve不带隐瞒地直视过来，“战争结束之前我不想考虑这些。”

　　“好吧，好吧，我要是个姑娘早被你气得见耶稣去了。没人知道Captain America这么无趣？”James的眼神像吸取过酒精，目色流转，“怕是战争结束你也约不到姑娘。”

　　“难道今晚你有约？哪一个？”Steve强行把笑压下去，从不怀疑好兄弟的魅力。

　　“我？”James抬起胳膊，想像从前，将Steve圈在怀里，可他愕然发觉自己连他大半个肩膀都圈不住了，“说实话，Barnes中士只想补觉。看在我替你挨过那么多次打的情分上，这两天能不能换个人巡逻？”

　　“我……”Steve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告诉James，他在动脑筋了。这就够了，James知足惬意，用手盖住杯口，示意酒保不用再添酒。

　　他醉了。

　　“Captain。”一个女人的声音。

　　James霍然起身，目视身着一袭红裙的黑发女人。但她的目光不曾偏移一寸，直直落在Steve的身上了。

　　“Agent Carter。”Steve颇为惊讶，声音里带着James从未听过的柔情。

　　Zola的短粗手指在电脑键盘上快速敲击，镜片上是屏幕里的复杂代码。“洞察程序启动了？”

　　“我来的那个世界已经启动了，效果不错。”Assets靠在黑色的皮椅上，左肘狠压着扶手，“Hydra的最高防卫系统，保护世界整统性不受威胁，提前预判并消除隐患。只是你们动作太慢。”

　　“慢？”Zola手下动作一停，“名单你还未给我。”

　　“现在我给你了。”Assets一手旋转魔方，带有纹身的那只手虚抵住太阳穴，他侧过脸，鼻翼落下一道阴影。Zola的双手还在键盘上，屏幕却飞快换页，一串串名字和详细资料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Hail Hydra。”Assets的目光落到键盘上，声音带给别人一种煎熬，态度异常明确。

　　Zola再一次敲起键盘，搜索起熟悉的名字。Chester Phillips，而后的备注是高度危险程度，目标确认死亡。

　　“还有一件事，替我通知Shmidt，近三天的突袭计划全部取消。”Assets突然开口，声音冷硬，如同对死人下达命令。

　　“近三天？取消一定规模的部署可没那么容易。”Zola提出异议。那人的视线轻飘飘地看过来，好像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

　　“三天之内敢有一架战机出仓，我亲自炸掉。”Assets耐着性子再提醒了一次。

　　“理由？”Zola假装不动声色地问。

　　Assets深邃的眼瞬间眯了一下，说不上是不是笑意，但稍纵即逝。“因为Bucky说想要睡觉。”

（现在黑盾的计划还不明显，但很快就能看清布局了。Assets不洗白，只忠于Hyd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