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d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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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再遇上Assets之前，James从未想过自己还会爱上别人。

预警：蛇盾抢媳妇儿，本文白盾的感情线是Peggy，直男，对James只有友情。蛇盾无底线，黑到彻底。不是换攻，白盾在本文中啥都没做错。

正文：

　　Steve苦苦一笑：“当然，我当然需要你。你是我最重要的兄弟了。”

　　兄弟，只是兄弟而已。

　　James低下头，眼底一片深邃，但思维一片空洞。他支起腿，小臂懒懒搭在膝盖上，朝篝火踢小石子。“有什么想跟我倾诉的吗？或许你最重要的兄弟可以安慰你。”

　　Steve狠狠压着脸，面目憔悴。“我完全可以救她。”

　　“嘿，别自责。”James敛起破碎的心，强压所有悲伤和焦虑，他的好兄弟需要他了，该他这个医疗兵上场了，“千万别自责，Steve，我们不可能救出所有的人。我们是在战场，这是战争，随便一颗子弹……”James突然手脚冰凉，“随便一颗子弹就能要人性命。”

　　“是我的错。”Steve看过来，撞进James的一片关心之中，“Bucky，看看我都做了什么，如果我跑得够快她就不会死。

　　“这真的不怪你，亲爱的，老实讲……”James拍住Steve的肩膀，淡漠叹气，“我不想告诉你真相，但老实讲，她一出现便注定了结局。无论你我救或不救，这都是无法挽回的结果。她只是个幌子，用来暴露你的位置。”

　　“这些我全部知道。”Steve并非单纯，拍宣传片的时期，一车一车伤员运送下来，早已揭示真正的前线卷起了血雨腥风，“我知道她是个幌子，我只是……对无能为力的事感到难过。”

　　“不要难过，一切都会结束的，战争迟早会结束。你我会全身而退，我保证。”James随手抽出一支香烟，往前探身用篝火点燃，趁卷着火苗的时候猛吸，“看看我，兄弟，看看我，你会发现自己有多善良。我杀过不计其数的人，甚至动过念头解决那个女孩儿，在你救她之前。”

　　Steve抬起头，长久注视着James，短暂沉默。“解决她？”

　　“是，我不会手下留情的。”James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自嘲，“如果她对你，或对友军造成威胁，我的任务就是解决她。这就是一个狙击手的使命。现在感觉好多了吗？其实……”

　　“Bucky，你不用剖碎自己来安慰我，我会学着接受这一切。”Steve打断了他，“我知道，你也不好过。可总有人要上战场，我会适应。”

　　James吸烟成瘾，烟雾里看什么都是雾蒙蒙。“是……Captain America的身份怎么样，还习惯吗？”

　　Steve抓起一头乱发，笑得不算轻松。“并没有，新任上校邀请我参加他的上任餐会，我无法拒绝。”

　　“餐会？看来是要跳舞了，还记得我教过你的舞步吗？”James将烟夹在耳廓上，活动着打了绷带的手腕，“起来，在我的脑子抽烟抽坏之前，带你温习一次。”

　　“不……”Steve话未说完，被拉了起来。

　　一只手搭肩，一只手交叉握紧，James率先退左步，慢悠悠带他温习着熟悉的舞步。Steve从未有过舞伴，一直都是他，可James却恪守信念，从未教过他女步。

　　这个小个子，从学习跳舞的第一天，学的只有男步。以至于风流倜傥的James再邀请女伴上场时经常与舞伴撞步。

　　教过上百次，终于能派上用场。

　　几个简单来回结束，Steve率先停了下来，想起了从前的和平好时光。“我跳的还可以吗？”

　　“挺好的，去吧士兵，去俘虏随便哪个姑娘的芳心。”舞毕，James太过专注，耳尖被烟灰烫疼，“我看那个姑娘就挺不错的，别错过了。”

　　“哪个？”Steve替他拿下烟，扔进篝火，“你从哪儿搞来的鹰牌？司令级的长官才有这个。”

　　“呃，忘了，大概是……捡的。”James快步逃回营帐。眼眶发烫，他抬手抹了把脸把自己扔回行军床，卷上汗渍斑斑的被子。

　　喉咙里发出一声隐忍的哽咽。他从来就不曾属于自己。

　　睡眠质量一如既往的差劲，James午夜醒来，点了电灯泡，取来剃须刀片刮胡子。镜中是一张年轻的面庞，饱满的眉骨，内褶深宽的双眼皮，下巴偏短，天生自带一条浅沟。

　　真好笑，Rebecca曾经笑话说，下巴带沟的男人是天生的风流命。James将它清理干净，刮到一丝青色不剩，从前在家还能用上剃须水，参军之后连肥皂都很少见到。

　　James掬起一捧水来洗脸，才发现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竟然不见了。

　　不是不见，是痊愈了。他明明记得这里有许多道弹片划痕，那边还有蹭伤。眼前这片皮肤完整如新，肌肉饱满贴实，手指一个血泡都没有。

　　见鬼了？

　　洗完脸James无暇多想，仍旧把自己扔回床上。他并不脆弱，只要睡上一个好觉就够了。

　　再睡醒时，腰上有一只手，窄小的床上还有另外一个人。

　　“好梦。”Assets闭着眼睛。

　　James够出一条胳膊掏出床垫下的匕首，顶住了Assets大动脉的位置，再往前一寸足以要他的命。陌生又熟悉的温热气息呼在James额头上，抵着Assets的下巴，他甚至看清楚这条脖子上的大血管。他不想说话，只用强势的行动表示拒绝，刀尖一点点往前刺探。

　　腰上的那只手却一直没有拿走，掌心的冰凉哪怕隔着军装布料也能贴在James的皮肤上。

　　“滚。”James也闭着眼睛。

　　“我的气已经消完，送药给你。”Assets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始终锋利，“你的精神状况不佳，这种状况之下还强迫自己安慰别的人，不算明智之举。”

　　James也睁开眼睛，厌恶躲避开他的拥抱。“滚。”

　　Assets慢慢坐直身体，停在床边，手中多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这个能帮你睡得好些，不会再做噩梦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James捂住嘴咳了片刻。窗外夜色漆黑，天未亮，营帐四周巡逻兵的踏步声清晰可闻。

　　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Assets留下玻璃瓶，双肘压上膝头，从平整的军官长裤外兜取出半副扑克。“说几个数字，Bucky。”

　　James警觉地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手指暗暗发力。

　　“我不会伤害你，匕首不用攥那么紧。”Assets自顾自地洗起牌，纸牌于他修长的手指左右飞旋翻滚，“告诉我几个数字，你最喜欢的。3好不好？我记得这是你的幸运数。”

　　“你要做什么？”James毫无感情地问。

　　“很明显，我在哄你开心。”Assets停止洗牌动作，递过一沓盖住的牌，“翻到第3张，看看是不是你的幸运数。”

　　“你不值得我信任。”James翻开牌面，黑桃3。很蹩脚的手法，他大概9岁的时候就会用这招骗糖吃了。

　　“抱歉，我不会玩魔术。”Assets食指中指夹走黑桃3，顷刻翻转，纸牌在他手里变成一朵纸玫瑰，“这个呢？”

　　James深深蹙眉：“再不滚我杀了你。”

　　Assets不在意他这个态度，纸玫瑰送到James眼前，拇指攒捻之间，又消失了。

　　“那这个呢？”他笑意很浓，目光丝毫不错地落在James脸上。玫瑰变为一张小照片，鹅蛋形的花边框，里面有两个女人。

　　James Buchanan Barnes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送你。”Assets把照片放于枕边，看得出来James很想要。当他很想要一样东西的时候就会咬嘴唇。

　　“你从哪儿弄来的。”James目不斜视，却用余光温柔地看。

　　“你不用问我从哪儿弄来的，只要告诉我还想要什么。”Assets心满意足起身而退，嗓音惺忪低哑，“天快亮了，我要走了。你的舞姿很美。”

　　James拿起照片认真凝视。和每一个士兵一样，家人是他们冲上战场的唯一信念。可他不记得Rebecca留过这样长的淑女发型。

　　也许是记错了，打过仗的人，脑子都不怎么好。

　　“Steve Rogers的舞姿非常差劲。”Assets又说。James即刻将目光转向他，心中警铃大作。

　　“他要和谁跳舞来着？”Assets用中指揉开眉心。

　　“你在找死。”James预料到了，“她是Steve喜欢的人，如果她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Assets靠在木桌边沉思，右腿交叉贴和左腿，靴尖点着地。他从桌上拿起香烟，点燃，偏过头深深吸了一口。待一整支烟吸完，他点了点头。

　　“只要是你开口，我全部答应。”

　　回到Hydra，Assets站在最高处极目远眺，他双手插兜吹着哨步下楼梯，哨声时高时低。下属立即替他披上黑色长大衣，Shmidt早已等待多时。

　　“你有义务向我汇报……”

　　Assets伸出三根手指，居高临下：“三句。”

　　“什么？”

　　Assets笔直阔步与他擦肩而过：“两句。”

　　“Assets！”

　　“我的耐心还够听完你最后一句。”Assets终于停下了。

　　Shmidt脸部肌肉不自然地抽动，被逼到忍无可忍的崩溃程度。“洞察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时机成熟我会下达命令。”Assets继续信步前行，若有所思的表情逐渐清明，“那位Agent Carter，干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