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看门狗（连载66）—军火商与雇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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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去他妈的战争，去他妈的佣兵，去他妈的Rumlow……
如果说惨无人道的战场磨练出James超出常人的理性，那这份理性在Steve和Rumlow以硬碰硬的方式狂殴成一团时也完全离他而去了。
“该、该……该死的……”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冷，生命中最怕的混蛋和最爱的男人转瞬撕打得像两条疯狗。
可这是在天杀的战场上，是绞肉机！是屠宰场！每一次爆炸都能将他的脚底震麻。看不见的机枪不知会从什么角度扫射，他来不及分清楚哪些炮弹是自己人的，因为在这他妈鬼地方James第一次有了自己人。
Steve扑上去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绅士惯了的身躯被愤怒点燃，连James也觉得有些恐惧。落在对方脸上的每一拳都好像引燃了周身的空气,怒吼着撕扯James的心跳。
“我他妈要宰了你！美国佬！”
Rumlow背部着地，向后滚进隐蔽的战壕。他和Steve都率先攻击了对方的鼻梁，明亮的闪光弹让他看清对方每一根金色的头发。随着“嗖嗖”的声音又有榴弹在附近炸开了，弹片横飞。
两人出手的速度极快，像黑夜的野兽一样放肆。Steve翻身追进狭窄的暗壕，丝毫不给Rumlow喘气的机会。而Rumlow在战场打磨出惊人的反应力，钳制对方的同时就能给予致命的反击。
“我会宰了你的James，你这个情种！”
一记狠辣的快拳滑过Steve流血的颧骨，这本应是致命的一击，却被Steve娴熟地侧身避开了。这里已经变成了火与血的熔炉，在Rumlow肉眼看不清的攻击速度之下Steve更加坚信他的Bucky是真的揍不过这个混蛋。
“嗯？怎么不说话？”Rumlow一直在主动进攻，拳拳要命，却难免留下破绽，“第一次见识战场？吓怕了？”
躲避攻击之余Steve一直保持着惊人的安静，两人身上滚得全都是泥浆，血水和泥水混在一块儿再被暴雨洗掉。亮如白昼的强光弹逐渐失去威力，Rumlow只觉得对面的男人快如一道轨迹，再出现时就快要贴在自己脸上。
“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听过吗？”
愤怒让Steve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失真，有力的手指像铁丝一样扼住了Rumlow的喉咙，在对方惊讶之余一拳砸在他眼眶附近。剧烈的疼痛和窒息让Rumlow双眼和耳鼓开始充血，气管被挤压到极限的瞬间，带着憎恨的拳头又砸上了他的耳廓。
“他被你揍聋了！”
致命的禁锢一松开，Steve再也无法抑制自己，拳头像炮弹砸在地上一样砸向Rumlow脊椎处，仿佛一座压抑怒气太久的休眠火山，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要在这个混蛋耳朵上凿出个窟窿。
Rumlow接下Steve的一拳，回以肘击，蜷着身子干呕一声，两人各向后瘫倒一步贴在战壕里。
“呵呵……他就是我养的狗。不如，我们合作。”Rumlow的咳嗽里带着怪异的笑声，两个男人都极力地大口喘气，“……咳，我把他送你，你卖给我军火。”
旧伤口猛地痉挛了一下，Steve没有皱眉，他不能让对手摸清自己的底细，只是急促地换气以缓解肋骨处的剧痛。
“我来这里是为了杀你，不是合作。”
毫不动摇的理智又重新回到Steve身体里，他在Rumlow左耳流出一道鲜血的瞬间还是攥紧了拳头。被战火洗礼的营地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死神随时都会降临。
一记精准的长点射扫而来，子弹打进战壕的墙壁溅起无数泥浆和碎石，Steve靠墙闪避着，同时计算着对面弹匣打空的时机。
又是榴弹破空的“嗖嗖”声，仿佛贴着他头顶。
“Steve先生！”
身后还是那句带着点儿罗马尼亚口音的英文，Steve倒是从没像现在这样不想看见他。
他从瓦砾堆中探出一寸，认命似的低声叹了口气，“你就不能老实躲好吗？这是在战场上！”
“这是在战场上！您也知道这他妈是在战场上！我说……”James跳下来像砸在他身上一样抱住他，差点儿让Steve的肋骨散架了，“您他妈有那么多的枪！就不能随便挑一把直接崩了他吗！”
“我会崩了他，不过在这之前是私人……”
“在这儿你得听我的！我罩你！”
“好，给我枪，我去崩了他。”
“去他妈的！去他妈的Rumlow！”血水顺着雨水流进嘴里，最多让Steve尝到一丁点血腥味儿，James扳正了他的脸擦了一把，“Fuck！他居然打您的鼻子？”
“Bucky……你听我说！”Steve死死拽住James的枪托，还是听到两声清脆的扳机声，身后被炸开的碎石泥浆像水银似的倒下来，“你给我回来！”
伴着一声来自地狱的爆炸，掀翻的泥石掉落在他们之间像堵墙，生生卡在战壕里。接着是James的咒骂和令Steve毛骨悚然的枪响。
一直以来Steve都坚信自己有过人的自制力，尽管这个世界像座一团糟的迷宫，可他永远知道该如何找到出口。直到上帝把这个叫James的小豹子放进他的世界。
他选择赤手空拳地对付Rumlow也不是没有理由，毕竟用点儿脑子的人都能察觉出亡命之徒的危险。可偏偏他的James办不到，或者说在他身边办不到。
他可以为James放弃生命，James也笨到愿意替自己挡枪。所以，Steve现在要赌最后一把，就赌那个人不想死。
“你想看我销毁这把武器吗？美国来的情种。”Rumlow说。
Steve抽了一下眼皮，并不想看这种惨不忍睹的场面，也从来没这样痛恨过下雨天。“Scott，先停止攻击。”
“不……Steve先生！不！”
Rumlow像在看慢镜头的影片，抽出James两腿边的军刺勒在他脖颈上。而Steve宝贝的男人正跪在面前，像从泥巴里滚出来的，“你很聪明，Steve……不开枪，知道把我打进战壕里，也不让我靠近他。”
看来腰带上令他在意的玩意儿果真是炸药。Steve看着从James脖颈下面钻出的血丝，那种艳丽的红色令他再看别处也都蒙上一层红色滤镜，“说，想跟我谈什么条件？”
“不不，别他妈搞错了，现在不是你痛揍我的时候了。”Rumlow顿了顿，看了眼面前视死如归的人质，把军刺又左右滑了几下。
“James……你叫他James？还是叫他Bucky？”
“你想要什么？”
“Steve先生他疯了！就不能……”
下一秒James的头发就被向后揪起，军刺威胁性地戳在喉结上，“别想激怒我，婊子，你虽然不乖可从没反抗过命令，不管是让你杀人还是设局。你可以是我最好的手下，但却发情上了美国佬的床！”
“我自己愿意！混蛋！你最好干掉我，然后Steve先生会替我宰了你。我在地狱等你。”
“干掉你？那是当然，不过哪儿他妈有那么容易。”
James被Rumlow踹倒趴在泥地上，眼睛仍只看着Steve那边，“你永远是个不配有名字的佣兵。”
“操！我他妈有名字！”军刺沿着他的脊椎随意移动着，他的Steve先生沉默着，但James明白自己永远不会被他丢下，“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碰他。”
“啧啧啧，你想保护那个美国佬吗？”左靴踩上James的后背，Rumlow轻笑了一声，“我劝你们别轻举妄动，特别是你，Steve，你猜得到后果……至于你，你的Steve先生会不会养一条没用的狗？”
突如其来的疼痛消失在右肩骨缝里，骨头断得太过突然以至于James还感觉手指摸着枪。他瞪着圆眼看着前方，努力不发出一丝声响可又瞬间绝望了。
操，右手断了？谁拿枪保护那个男人？
“抬头看看！你的Steve先生一个字都没说！”Rumlow蹲下扳起James的下巴，欣赏两个人承受身心的剧痛，带着血腥的笑容与Steve目光相撞，“等我把你的手脚都废掉，你说……”
“他会……”James忍住由疼痛导致的呕吐感长吸一口气，声音缓慢又滞缓，“动手吧，他会的。”
“真他妈是条忠诚的好狗，这么疼都不吭声。”Rumlow啐了一口，用军刺划开了James的战术上衣，“操，我记得你他妈纹身了对吧？”
明明只是划开了上衣，James却像被割开皮肉一样挣扎起来，就好像被Rumlow缓慢刺穿身体，被他残忍地剥夺了一切盼望。
“放开我！妈的！别碰它！”
冰凉锋利的刀刃抵在他后腰，却仿佛切开了James每一根血管，他瞬间绝望挣扎起来，“妈的！别碰它！我会宰了你！我他妈要宰了你！”
就像具等待救赎的尸体，尽管四周一片漆黑，他还是抬起头向前张望着。泥浆被雨水染成一片赤红色，James又抬起脑袋，他想找点儿什么，他想找他的光，黑暗中的那一点光亮。
一声拉枪栓的声音最终是让Rumlow逃过一劫。
“我的天啊！”Wade捂着脸大喊道，“果然我开枪的准星有问题！”被射穿肩膀的Rumlow绊倒一下，瞬间消失在战壕的拐角。
“Bucky！”Steve硬生生把痛苦收起来，冲过来狠狠地抱住了James，攥住他的右腕使了使力，“没断......你怎么样？！”
“我……我没用了、我……他……我没用了……”James被Steve拉起来，在雨里看不清对面的人影，愣愣地看着他。
“有用，你特别有用……我现在带你离开这儿！”
Steve用手捂住他的脸，听James在怀里喋喋不休说着。他环着他的脖子语无伦次，没等反应过来又一下挣开。
“那……我得看看……”说完James紧张打量起自己的后腰，“还好，还在……操！Rumlow他妈在唬我！”
“Bucky！你现在必须听我的！”Steve大叫着晃他，用下命令的口气说，“他利用你拖延时间，现在我们得去崩了他，好吗？听懂了就点头。”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Steve的声音却令James的身体活了。在急速扫射的弹雨中又一次条件反射地抱着他压倒在地面上。
“好，给我崩了他！”
一架身形庞大的直升机又回来了，James听着无数呼啸的子弹尖叫飞过，咬住牙，把右手的枪换到了左手。
“需要支援吗？”Scott用无线电问Steve，“伙计，你的腹语说得可真他妈不错。”
“小心左边！Wade！左边左边！”Peter觉得自己快把嗓子扯破了，看那个穿红色衣衫的人在战壕里绕来绕去。
“好的小宝贝，不过我们用无线电，你别这么大嗓门儿好吗？”他拽开手雷向目标扔过去，享受着敌人的惨叫，掩护Steve带James靠近Rumlow逃跑用的军用直升机。
“闭嘴！啊！小心小心！前面前面！”Peter大叫着，看Wade直接朝火力点冲过去，顿时红光四射。
Wade蹲下架起了火箭筒，还不忘对着直升机的方向飞了一个香吻，“对我有点儿信心好吗？你当我是James那种蠢货吗？”
炮弹打在Steve不远处的据点里，无数的碎石块几乎比雨点还密集，James一边僵硬地扣动扳机一边怒不可遏，“Fuck！你他妈什么时候能打准一点儿？！”忽地从战壕里跳出一个人影，端着的榴弹炮几乎对准了James的鼻尖。
“轰”一声毁灭性的巨响，Wade竟然对着敌人开炮了，直接把面前的人身轰出一个大洞。Steve盖住James的身体趴在地上，一阵疼痛的耳鸣过后仿佛快要被打碎的泥土掩埋了。
“我觉得自己打得挺准。”James扒着身上的碎石站起来时Wade正冲着直升机挥舞双臂。
“手还能动吗？”Steve像是带James逃出地狱一样向前推进，Scott跟着低空飞行，但不能离得太近。
“我还有左手……Holyshit！”他咆哮一声才反应过来，踩着直升机巨大的黑影，“Scott怎么回来了！妈的，他们怎么还在这儿！”
“别紧张，是我叫他们回来的。在Rumlow拖延时间的时候……难道只有他会叫直升机吗？”
James愣了一下跟Steve躲进掩体，几乎就要撕扯他的领口了，“不可能！您一句话都没说！快让他们离开这儿！”
已经离停机坪很近了，他拽住James的左手向上爬，“不是你让我跟着Clint学腹语吗？一年之前。”
“Shit！谁他妈知道您真的学会了……”他揉着发疼的鼻尖，摸着后腰念叨着，“性感大脑……简直不是人……”
（原本有将近两章的战场直面描写，看完钢锯岭觉得太残忍，于是改动较大，没有太多细节，不想写那么残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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